淮南子全鉴：地形训，九州八极

【原文】

地形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极之内①，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②，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③。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塞，泽有九薮④，风有八等，水有六品。

【注释】

①四极：指四方最远的地方。②经：治理。③要：管束，制约。④薮：沼泽。

【译文】

大地所负载的范围，包括天地四方之间，东南西北至极远的范围内。有日月照耀着它，星辰协调着它，四季治理着它，太岁制约着它。天地之间，有九州、八极。整个大地上共有九座大山，大山中共有九处要塞，大泽也有九个，风向有八个方位，水共有六种不同品类。

【原文】

何谓九州？东南神州曰农土①，正南次州曰沃土②，西南戎州曰滔土③，正西弇州曰并土④，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泲州曰成土，东北薄州曰隐土，正东阳州曰申土。何谓九山？会稽、泰山、王屋、首山、太华、岐山、太行、羊肠、孟门。何谓九塞？曰：太汾、渑阨、荆阮⑤、方城、殽阪、井陉、令疵、句注、居庸。何谓九薮？曰：越之具区，楚之云梦，秦之阳纡⑥，晋之大陆，郑之圃田，宋之孟诸，齐之海隅，赵之巨鹿，燕之昭余。

【注释】

①东南神州曰农土：十二支“辰”配东南，时值三月，是农事之始，所以原注为：“东南，辰，为农神后稷之所经纬也，故曰农土。” ②正南次州曰沃土：十二支“午”配正南，时值五月，是庄稼盛长之时，所以原注为：“沃，盛也，五月建午，稼穑盛张，故曰沃土。”③西南戎州曰滔土：十二支“申”配西南，时值七月，是庄稼饱满之时，所以原注为：“滔，大也，七月建申，五谷成大，故曰滔土。”④正西弇州曰并土：十二支“酉”配正西，时值八月，是庄稼成熟之时，所以原注为：“并，犹成也，八月建酉，百谷成熟，故曰并土。”⑤荆阮：在今湖北武当山东南，汉水西岸。⑥阳纡（yū）：为秦国苑囿，在今陕西泾阳。

【译文】

那么，九州到底是什么呢？东南的神州称为农土，正南次州称为沃土，西南戎州叫作滔土，正西弇州叫作并土，正中冀州称为中土，西北台州被称为肥土，正北泲州就是成土，东北的薄州即所谓的隐土，正东阳州称为申土。什么是九山？指的是会稽山、泰山、王屋山、首阳山、太华山、岐山、太行山、羊肠山、孟门山。九塞指的是哪些？即太汾、渑阨、荆阮、方城、殽阪、井陉、令疵、句注和居庸。什么是九薮？即越国的具区、楚国的云梦、秦国的阳纡、晋国的大陆、郑国的圃田、宋国的孟诸、齐国的海隅、赵国的巨鹿、燕国的昭余。

【原文】

何谓八风？东北曰炎风①，东方曰条风，东南曰景风②，南方曰巨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飂风③，西北曰丽风，北方曰寒风。何谓六水？曰：河水、赤水④、辽水、黑水、江水、淮水。阖四海之内，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水道八千里，通谷其名川六百⑤；陆径三千里。禹乃使太章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使竖亥步自北极，至于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凡鸿水渊薮，自三百仞以上，二亿三万三千五百五十里，有九渊。禹乃以息土填洪水⑥，以为名山。掘昆仑虚以下地⑦，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树、玉树、璇树⑧、不死树在其西，沙棠⑨、琅玕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树、瑶树在其北。旁有四百四十门，门间四里，里间九纯，纯丈五尺。旁有九井玉横，维其西北之隅，北门开以内不周之风。倾宫、旋室、县圃、凉风、樊桐，在昆仑阊阖之中，是其疏圃。疏圃之池，浸之黄水，黄水三周复其原，是谓丹水，饮之不死。

【注释】

①炎风：立春时从东北方向吹来的风。②景风：立夏时从东南方吹来的风。③飂（liù）风：秋分时从西方吹来的凉风。④赤水：大约在青海湖一带。⑤通谷：指很大的山谷。⑥息土：能变化增多的土。⑦昆仑：古人以为是神山。⑧璇树：美玉之树。⑨沙棠：玉名。

【译文】

八风到底是什么？即称为炎风的东北风，称为条风的东风，称为景风的东南风，称为巨风的南风，称作凉风的西南风，称作飂风的西风、称作丽风的西北风，称为寒风的北风。什么是六水？是指黄河、赤水、辽河、黑河、长江和淮河。合计四海之内，东西长二万八千里，南北长二万六千里，其中水路有八千里，大峡谷有六处，大河多达六百条，内陆河三千条。于是禹派太章从东极走到西极，步行测量，推算长度，长达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又七十五步；又派竖亥从北极走到南极，步行度量，长达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又七十五步那么长。他统计大的湖泊和深潭，深度在三仞以上的，就有二亿三万三千五百五十九个。禹用息土填塞洪水，这样就造出了很多大山。禹在挖掘昆仑山土来填平地上的低洼之处时发现了昆仑山中有层叠之城九重，城的高度是一万一千里，城的厚度有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山上生长着木禾，其长度为三十五尺。除此之外，还有珠树、玉树、琁树、不死树在木禾的西边，沙棠、琅玕处在木禾的东边，绛树在木禾的南边，碧树、瑶树位于木禾的北边。昆仑山的四周有四百四十座入山门户，每门相距四里，每门有九纯长，一纯是一丈五尺。门的边上还有用玉做成栏杆的九个深井，围绕在山的西北角。北门敞开着是为了接纳不周风。倾宫、旋室、悬圃、凉风、樊桐都处在昆仑山的虚门之中，是昆仑山的天池。天池里的水是从黄泉里渗透出来的，这种黄泉之水环绕三周后又回复到它的源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丹水，喝了它可以让人长生不死。

【原文】

河水出昆仑东北陬①，贯渤海，入禹所导积石山。赤水出其东南陬，西南注南海丹泽之东②。赤水之东，弱水出自穷石，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绝流沙，南至南海。洋水出其西北陬，入于南海羽民之南③。凡四水者，帝之神泉，以和百药，以润万物。昆仑之丘，或上倍之④，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

【注释】

①陬（zōu）：角落，山脚。②丹泽：因为靠近丹水，所以称为丹泽。③羽民：传说中的南方的国名。④或：假设。

【译文】

黄河的发源地是昆仑山的东北山麓，要穿过一处大海，还要流经禹所疏导的积石山。赤水发源于昆仑山的东南麓，向西南方向流入南海，最后汇聚到南海的丹泽之东。弱水的发源地是穷石山，流经合黎时，弱水余波流进了沙漠，穿过沙漠，向南到达南海。洋水发源于昆仑山的西北麓，流进南海羽民国的南部。这四条大水是天帝的神泉，用它来调和各种药物，并滋润万物。沿着昆仑山再向上攀登，就是凉风山，登上凉风山人就可以做到长生不死。再向上攀登，就到了悬圃山，登上悬圃山，就看得见神灵，并能够呼风唤雨。再向上攀登，就到达天庭，能登上天庭，就可以成为天神。那儿是天帝居住的地方。

【原文】

扶木在阳州①，日之所曊②。建木在都广③，众帝所自上下，日中无景，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若木在建木西④，末有十日，其华照下地。

【注释】

①扶木：神木名，又称扶桑，日出的地方。②曊（fèi）：照耀。③建木：神木名，木高百仞没有枝条，日中无影，众神由此上下。④若木：西方神木名。

【译文】

扶桑木生长在东方的阳州，太阳从这里开始照耀天下。建木长在南方的都广之山，那里也是许多天神上下天庭的地方，日中时太阳照不出影子来，呼喊时没有回声，这大概就是天地的正中央。若木在建木的西边，其末端挂着十个太阳，它光芒万丈地照耀着大地。

【原文】

九州之大，纯方千里①。九州之外，乃有八殥②，亦方千里。自东北方曰大泽③，曰无通；东方曰大渚，曰少海；东南方曰具区，曰元泽④；南方曰大梦，曰浩泽；西南方曰渚资，曰丹泽；西方曰九区，曰泉泽；西北方曰大夏，曰海泽；北方曰大冥，曰寒泽。凡八殥八泽之云⑤，是雨九州。

【注释】

①纯：边缘。②殥（yín）：远。③大泽：湖泽的名字。④元泽：大泽名。⑤云：云气。

【译文】

九州的面积，四边缘各有千里。九州之外，还有八殥，其边缘四方也各有千里。从东北方起叫无通，也叫大泽。东方叫大渚，也叫少海。东南方的叫具区，也叫元泽。南方的叫大梦，也叫浩泽。西南方的称为渚资，又叫丹泽。西方的是九区，又叫泉泽。西北方的叫大夏，又叫海泽。北方的叫大冥，也称为寒泽。这八殥八泽的云气，最后凝聚成雨水滋润着九州大地。

【原文】(www.xing528.com)

八殥之外，而有八纮①，亦方千里。自东北方曰和丘②，曰荒土；东方曰棘林，曰桑野；东南方曰大穷，曰众女；南方曰都广，曰反户③；西南方曰焦侥④，曰炎土；西方曰金丘⑤，曰沃野；西北方曰一目⑥，曰沙所；北方曰积冰。曰委羽⑦。凡八纮之气，是出寒暑，以合八正，必以风雨。八纮之外，乃有八极。自东北方曰方土之山，曰苍门；东方曰东极之山，曰开明之门；东南方曰波母之山，曰阳门；南方曰南极之山，曰暑门；西南方曰编驹之山，曰白门⑧；西方曰西极之山，曰阊阖之门；西北方曰不周之山，曰幽都之门；北方曰北极之山，曰寒门。凡八极之云，是雨天下；八门之风，是节寒暑；八纮、八殥、八泽之云，以雨九州而和中土。

【注释】

①纮（hóng）：维。②和丘：传说中凤歌鸾舞的地方。③反户：传说中南方国民。④焦侥：指的是矮人国，人长不满三尺。⑤金丘：西方属金，所以称金丘。⑥一目：指国人只长一只眼睛。⑦委羽：山名，在北极之阴，不见阳光。⑧白门：西南方金气用事，故曰白门。

【译文】

八殥之外还有八纮，也是边缘四方各有千里。从东北方开始叫和丘，也叫荒土。东方的称为棘林，也叫桑野。东南方的叫大穷，也叫众女。南方的叫都广，也叫反户。西南方的叫焦侥，又叫炎土。西方的叫金丘，还叫沃野。西北方的叫一目，又叫沙所。北方的叫积冰，还叫委羽。这八纮范围的气流形成气候的寒冷暑热，和八风的风向结合，所以能兴风作雨。八纮之外，还有八极。自东北方起叫方土山，也叫苍门。东方叫东极之山，又叫开明之门。东南方叫波母之山，也叫阳门。南方叫南极之山，又称作暑门。西南方叫编驹之山，也叫白门。西方叫西极之山，也叫阊阖之门。西北方叫不周之山，也叫幽都之门。北方叫北极之山，也称作寒门。这八极的云气凝成雨水洒遍天下；这八门所吹来的八方之风，能够调节四季的寒暑变化，进而起到节制四季的作用。八纮八殥八泽的云气凝成雨水降落九州，滋润中原大地。

【原文】

东方之美者，有医毋闾之珣玗琪焉①。东南方之美者，有会稽之竹箭焉②。南方之美者，有梁山之犀象焉。西南方之美者，有华山之金石焉。西方之美者，有霍山之珠玉焉③。西北方之美者，有昆仑之球琳琅玕焉④。北方之美者，有幽都之筋角焉。东北方之美者，有斥山之文皮焉。中央之美者，有岱岳以生五谷桑麻⑤，鱼盐出焉。

【注释】

①珣玗琪：玉名，又称夷玉。②竹箭：又称为箭竹。③霍山：在今山西霍县东南。④球琳、琅玕：都是美玉的名字。⑤岱岳：即泰山。

【译文】

东方出产的好东西，有辽东医毋闾山上的珣玗琪；东南方出产的好东西，有会稽山的竹箭。南方出产的好东西，有梁山的犀角和象牙。西南方出产的好东西，有华山的黄金和玉石。西方出产的好东西，有霍山的夜明珠和五色玉。西北方出产的好东西，有昆仑山上的各种美玉，如球琳、琅玕等；北方出产的好东西，有雁门关以北的筋角做成的硬弓。东北方所产的好东西，有斥山的虎豹毛皮。而中部地区出产的好东西，有泰山附近的五谷、桑麻和鱼盐。

【原文】

凡地形，东西为纬①，南北为经②。山为积德，川为积刑。高者为生，下者为死。丘陵为牡③，溪谷为牝。水圆折者有珠，方折者有玉。清水有黄金，龙渊有玉英④。土地各以其类生，是故山气多男，泽气多女；障气多喑，风气多聋；林气多癃⑤，木气多伛⑥；岸下气多肿，石气多力；险阻气多瘿⑦，暑气多夭，寒气多寿；谷气多痹，丘气多狂；衍气多仁⑧，陵气多贪。轻土多利，重土多迟，清水音小，浊水音大；湍水人轻，迟水人重；中土多圣人，皆象其气，皆应其类。

【注释】

①纬：横线叫纬。②经：纵线叫经。③牡：指雄性。④玉英：玉的精华。⑤癃：一种类似瘫痪的疾病。⑥伛：即驼背。⑦瘿（yǐng）：类似粗脖子的病。⑧衍气：平原之气。

【译文】

大凡地形位置，东西方向的叫纬线，南北方向的叫经线。山因高大沉稳而象征着仁爱宽厚的美德，水因流动没有一定的居所因此是奸巧伪诈的象征。高而朝阳处促使万物生长，低而阴暗处加速生物衰亡；丘陵山峰因雄伟透露阳刚之气，属阳性，溪谷因低洼幽深显示阴柔之美，属阴性。水波回转的区域藏有珍珠，水波方正的区域蕴含着玉石；清澈的水域中含有黄金，混浑的龙潭中含有玉之精华。土地按照各自的类别产生特性不同的人。所以，山中云气多而使人生男孩，水泽雾气多而使人多生女婴；南方瘴疠之气使人变哑，风邪之气使人变聋；森林中寒湿之气使人软瘫，朽木之气若过重会使人驼背，岸边湿气使人脚肿大；居岩石地区的人力气大，险阻地区的人易患粗脖子病；暑热之气使人命短，寒冷之气助人长寿，空谷阴冷之气吹多使人肢体麻痹，丘陵之气吹多使人骨骼弯曲；平原之气教人仁爱，土山之气诱人贪婪。土质松软的地方上的人行动敏捷，土质板结的地方上的人行动迟钝。水流清澈的地方上的人声音细柔，水流浑浊的地方上的人声音粗重；生活在水流湍急地方的人身体轻飘，生活在水流迟缓地方的人身体笨重；在中央土地上生活的多出圣贤之人。总之，人的心理生理特征性格都和他们生活的地形气候特征相类似，并和这些地形气候特征相呼应。

【原文】

故南方有不死之草，北方有不释之冰①；东方有君子之国，西方有形残之尸②。寝居直梦③，人死为鬼；磁石上飞，云母来水；土龙致雨④，燕雁代飞；蛤蟹珠龟，与月盛衰。

【注释】

①释：融化。②形残：即刑天。③直梦：形容所梦的得到验证。④土龙：指古代干旱时节人们所扎制的求雨的工具。

【译文】

正因为这样，所以南方会有常年不衰的草木，北方会有长年不化的冰雪，东方有君子之国，西方会有夭残的尸体。睡觉时所做的梦与真实一样，人死后灵魂会变成鬼，磁石能吸引金属物，云母石可以引来水。土龙可以使旱天降雨，燕子、大雁可以按节气南来北往。蛤蚌、螃蟹、珍珠、龟类可以随着月亮盈亏而变化。

【原文】

是故坚土人刚①，弱土人脆②；垆土人大③，沙土人细；息土人美，耗土人丑。食水者善游能寒，食土者无心而慧，食木者多力而拂④，食草者善走而愚，食叶者有丝而蛾，食肉者勇敢而悍，食气者神明而寿⑤，食谷者知慧而夭，不食者不死而神。凡人民禽兽万物贞虫，各有以生，或奇或偶，或飞或走，莫知其情，唯知通道者能原本之。

【注释】

①坚土：形容土质坚硬。②弱土：指地力弱的土地。③垆（lú）土：形容黑色的土壤。④拂：暴怒。⑤食气者：指像王乔、赤松子等通过服食气息养生的仙人。

【译文】

因此，在坚硬土质上生活的人性格刚强，在松软土质上生活的人性格脆弱；在黑硬土质上生活的人身材壮大，沙土地上生活的人瘦小；肥沃土地上生活的人长得美丽，贫瘠土地上生长的人长得丑陋。也因为这样，所以食水的鱼类善于游水而且耐寒，食土的蚯蚓类无心而不息，食木的熊罴类力大而爱发怒，食草的鹿类善于奔跑但愚蠢，吃叶子的蚕类可以抽丝作茧并最后化为飞蛾，食肉的虎豹鹰雕勇敢而且凶悍，食气的龟类神明而且长寿，食五谷的人类聪明但短命，什么都不吃的倒可以修炼成神。所以，大凡人类、飞禽走兽及昆虫，各自都有其用来生存的本领，或奇蹄或偶蹄，有的飞行，有的奔走，没有办法知道它们形成的原因，只有通晓大道的人，才能探寻出这里的本原。

【原文】

正土之气也御乎埃天①。埃天五百岁生缺②，缺五百岁生黄埃，黄埃五百岁生黄澒③，黄澒五百岁生黄金，黄金千岁生黄龙，黄龙入藏生黄泉。黄泉之埃，上为黄云，阴阳相薄为雷，激扬为电，上者就下，流水就通而合于黄海。偏土之气御乎清天，清天八百岁生青曾，青曾八百岁生青澒，青澒八百岁生青金，青金八百岁生青龙，青龙入藏生青泉。青泉之埃，上为青云，阴阳相薄为雷，激扬为电，上者就下，流水就通而合于青海。壮土之气，御于赤天。赤天七百岁生赤丹，赤丹七百岁生赤澒，赤澒七百岁生赤金，赤金千岁生赤龙，赤龙入藏生赤泉。赤泉之埃，上为赤云，阴阳相薄为雷，激扬为电，上者就下，流水就通而合于赤海。弱土之气，御于白天。白天九百岁生白礜，白礜九百岁生白澒，白澒九百岁生白金，白金千岁生白龙，白龙入藏生白泉，白泉之埃，上为白云，阴阳相薄为雷，激扬为电，上者就下，流水就通而合于白海。牝土之气，御于玄天，玄天六百岁生玄砥，玄砥六百岁生玄澒，玄澒六百岁生玄金，玄金千岁生玄龙，玄龙入藏生玄泉。玄泉之埃，上为玄云，阴阳相薄为雷，激扬为电，上者就下，流水就通而合于玄海。

【注释】

①正土：与下文的偏土、壮土、弱土、牝土分别代表五方之土，即中央之土、东方之土、南方之土、西方之土、北方之土。埃天：与下文的清天、赤天、白天、玄天分别代表五方之土产生的气。②缺：与下文的青曾、赤丹、白礜、玄砥都是秦汉炼丹家常用的矿物石。③黄 澒（hòng）：与下文的青澒、赤澒、白澒、玄澒指的是不同颜色的“汞”。

【译文】

中央正土之气升到天空中变成黄天的云气，这种云气经过五百年化育生成磍石，磍石经五百年化育生成黄汞，黄汞又经过五百年化育生成黄金，黄金经一千年化育生成黄龙，黄龙潜藏到地下形成黄泉，黄泉的精微雾气上升成为黄云。阴气和阳气接触相迫形成雷鸣，激烈撞击形成闪电，高处云气遇到了低处云气、冷热气流相交形成雨水，降落大地集中于河流而汇融于黄海。东方偏土之气上升天空形成青天的云气，这云气经过八百年化育生成青曾，青曾又经过八百年化育生成青汞，青汞则经过八百年化育生成铅，铅经过一千年化育生成青龙，青龙潜藏于地下之后便形成青泉，青泉的精微气尘往上蒸发成为青云。阴气和阳气接触相迫形成雷鸣，激烈撞击后便形成闪电，而高处云气碰到低处云气，冷热气流相交就生成雨水，降落大地集中于河流而汇融于青海。南方的壮土之气上升到天空便形成赤天的云气，这云气经过七百年化育生成赤丹，赤丹经过七百年化育则生成赤汞，赤汞又经过七百年化育生成红铜，红铜再经过一千年化育生成赤龙，赤龙潜藏于地下形成赤泉，赤泉的精微气尘经过蒸发升腾后变成了赤云。阴气和阳气接触之后相迫形成雷鸣，激烈撞击后形成闪电，高处云气相遇低处云气，冷热气流相交形成雨水，降落大地集中于河流而汇融于赤海。西方弱土之气上升天空形成白天的云气，这种云气经过九百年化育生成白礜，白礜再经过九百年化育生成白汞，白汞经过九百年化育生成白银，白银又经过一千年化育生成白龙，白龙潜藏到地下形成白泉，白泉的精微气尘蒸发上升成为白云。阴气和阳气接触相迫形成雷鸣，激烈撞击形成闪电，高处云气相遇低处云气，冷热气流相交后形成雨水，降落大地集中于河流而汇融于白海。北方牝土之气上升到天空后形成玄天的云气，这种云气经过六百年化育后生成玄砥，玄砥经过六百年化育生成玄汞，玄汞经过六百年化育生成黑铁，黑铁经过一千年化育生成玄龙，玄龙潜藏到地下形成玄泉，玄泉的精微气尘经过蒸发后变成玄云。阴气和阳气接触相迫形成雷鸣，激烈撞击后生成闪电，而当高处云气遭遇到低处云气之后，冷热气流相交形成雨水，降落大地集中于河流而汇融于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