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统：无神论与政治哲学

仲长统(179—220),复姓仲长,名统,字公理,兖州山阳郡高平(今山东省邹县西南)人。东汉末年哲学家、政论家。仲长统从小聪颖好学,博览群书,长于文辞。东汉时期盛行游学,青年时期,仲长统亦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曾游学于当时的文化重镇青、徐、并、冀诸州之间。因才智超群,和他交游过者无不惊异其识人之才。并州刺史高干是袁绍的外甥,有尊重名士的声誉,意欲招徕各方人才,许多有抱负者都投靠他。仲长统拜见高干,受到盛情款待,问及时事,仲长统向高干直言:“君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所以为君深戒也。”(130) 高干一向自以为是,并未采纳仲长统的意见,于是,他离开了高干。不久,高干因并州叛变,终告失败,一时,并州、冀州之士均因此十分惊异于仲长统的先见之明。史载其性情洒脱,敢于直言上谏,不拘小节,默语无常,时人视他为一狂生。每次州郡召唤,均托病不就。平生旨趣在“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并不十分热衷政治。他认为交接帝王权贵者,都想以此立身扬名,但名声不永存,人生也易逝,他的理想在于“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妙曲。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陵霄汉、出宇宙之外矣。岂羡夫入帝王之门哉!”(131) 可见其精神意趣确有道家色彩。汉献帝时,尚书令荀彧闻其名,举为尚书郎,之后,曾参与丞相曹操军事,但未得到重用,不久便又回到尚书郎的位置。仲长统的思想和才华集中表现在《昌言》之中。

仲长统的著作,据《后汉书》本传载,有《昌言》,凡三十四篇,十余万言。此外,还有《乐志论》和《咏志诗》二首。《旧唐书》《经籍志》录有《兖州山阳先贤赞一卷》,下注“仲长统撰”,《新唐书·艺文志》则称之为《山阳先贤传》,宋以后不见著录,应已亡佚。至于《昌言》一书的成书经过,《后汉书》本传谓其“参丞相曹操军事,每论说古今及时俗行事,恒发愤叹息,因著论名曰《昌言》”。昌,按字面意思,谠也,亦有正当、直接之意。《说文解字》说:昌,美言。故“昌言”乃含有正当和直陈无忌的美言之意。(www.xing528.com)

本书引文依据孙启治《昌言校注》(中华书局2012年版)文字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