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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哲学通史中三统与通三统的涵义及历史背景

时间:2023-11-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通三统”的涵义,存在分歧。古代学者因时代局限,主要分歧集中在“存二王之后”与“通三统”之间关系以及“三统”的含义究竟何所指的问题。与“三统”说相关的是“文质”论。“通三统”重在汰出历史制度的积弊,而文质之论则在解释文明的进化,二者的重心不同,但其内在联系则在文明和文化的进化。“文质再而复”一定意义上就反映了“三统”之“通”。

关于中国哲学通史中三统与通三统的涵义及历史背景

《白虎通德论》的三统说继承发挥董仲舒的有关思想,是其历史政治哲学的重要内容,并为教化思想提供理论基础。三统说在思想理路上隶属于宇宙观

《白虎通德论》曰:“王者受命必改朔何?明易姓,示不相袭也。明受之于天,不受之于人,所以变易民心,革其耳目,以助化也。故《(丧服)大传》曰:‘王者始起,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异器械,别衣服’也。是以舜禹虽继太平,犹宜改以应天。王者改作,乐必得天应而后作何?重改制也。《春秋瑞应传》曰:‘敬受瑞应,而王改正朔,易服色。’《易》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民也。’”(83) 为何正朔恰好只有三种相互区别呢?它说:“天有三统,谓三微之月也。明王者当奉顺而成之,故受命各统一正也。敬始重本也。朔者,苏也,革也。言万物革更于是,改统焉。”(84) 改正朔目的在于“变易民心,革其耳目,以助化也”,受命之君各统一正,旨在“敬始重本”。

可见,《白虎通德论》基本继承了董仲舒“三统说”的主要框架,认为夏、商、周三代分属黑统、白统、赤统,在历法上虽均以自然季节为本,但却各以不同月份为一年的开始,如夏以孟春月为正,殷以季冬月为正,周以仲冬月为正。同时,《白虎通德论》亦有以下特点:

第一,认为朝代改统,目的是顺天应人,是出于天意。王者受命而改正朔,是表示自己的政权不是受于人,而是受于天。“王者受命必改朔何?明易姓,示不相袭也。明受之于天,不受之于人。”这是对政权神圣性的说明。同时,改正朔也是适应人事。

第二,突出事物变革之初、始的重要性。之所以要改正朔,乃“敬始重本也”。“朔者,苏也,革也。言万物革更于是,改统焉。”对“始”“本”的敬重是汉时人们对事物规律性的自觉。《中庸》谓:“诚者,物之终始。”《大学》亦云:“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对“本”“始”的慎重其事,反映了作者们对人事之间的相关性、规律性有一定的领悟。万事开头难,改正朔也就是求得一个良好的开局。

第三,特别强调“通三统”。“王者所以存二王之后何也?所以尊先王,通天下之三统也。明天下非一家之有,谨敬谦让之至也。故封之百里,使得服其正色,行其礼乐,永事祖先。”(85) (www.xing528.com)

关于“通三统”的涵义,存在分歧。古代学者因时代局限,主要分歧集中在“存二王之后”与“通三统”之间关系以及“三统”的含义究竟何所指的问题。治《鲁诗》的丞相韦玄成、治《易》的学者施犨引《外传》曰:“三王之乐,可得观乎?”清陈立云:“知王者所封,三代而已。”然郑玄注《礼记·郊特牲》有“天子存二代之后,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之说,加以驳斥:“所存二王之后者,命使郊天以天子之礼,祭其始祖受命之主,自行其正朔服色,此之谓通夫三统。”(86) 其实,《白虎通德论》原文已经很容易理解:“通三统”的真义在于“明天下非一家之有”,故“谨敬谦让之至也”。类似思想还可以在其他篇章中找到。《王者不臣》篇曰:“王者所不臣者三,何也?谓二王之后……不臣二王之后者,尊先王,通天下之三统也。”可见,“三统”说不仅强调各统一正,而且还有一个“通”的问题。本来是不同的朝代,如何能“通”?为何需要“通”?这是作者思想的关键。显然,这一历史哲学观是奠定在任何制度体系日久年深,都会有积弊,其“通”恰恰就是要求适时汰出这些积弊。

与“三统”说相关的是“文质”论。文,指文明;质,指质朴。文质这一对概念反映的是人类文明文化发展的概念。这对概念的积极意义表明文明的发展既是一个趋近于文明的过程,但又毕竟不能没有文明得以发展的基本条件。孔子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就表明了这对概念的关系。

《白虎通德论》也以这对概念来解释历史发展。但是,它却与中国哲学中阴阳、天地的概念相比附,其云:“王者必一质一文者何?所以承天地,顺阴阳。阳之道极,则阴道受;阴之道极,则阳道受。明二阴二阳不能相继也。”(87) 从《易·系辞》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可理解“二阴二阳不能相继”的原因。又云:“质法天,文法地而已。故天为质,地受而化之,养而成之,故为文。《尚书大传》曰:‘王者一质一文,据天地之道。’《礼·三正记》曰:‘质法天,文法地’也。帝王始起,先质后文者,顺天下之道,本末之义,先后之序也。事莫不先有质性,乃后有文章也。”(88)

“三统说”和“文质论”并不是对应的。《礼·三正记》说:“正朔三而改,文质再而复。”“通三统”重在汰出历史制度的积弊,而文质之论则在解释文明的进化,二者的重心不同,但其内在联系则在文明和文化的进化。文质本身是相对的。《礼记·表记》说:“虞夏之质,殷周之文,至矣。虞夏之文不胜其质,殷周之质不胜其文。”“文质再而复”一定意义上就反映了“三统”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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