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前后,我所在的上海市农场局所属学校正经历重大的变化:由于升学困境,中上段的学生大量流失到地方学校,而农场学校间合并更加剧了学生的流失。同时,伴随着一批老知青陆续退休和优秀的教师流失及各种社会原因,农场学校的学困生问题日益严重。学生成绩普遍下降,一部分无心学习的学生放学后的时间无人约束,对周边社会的治安造成不利影响。
2002年,我受学校安排参加了农场局教卫处“关于学困生”的课题研究。我一方面是局总课题“零起点零距离学困生导学方法研究”的参与者,需要领会总课题的研究构想,另一方面作为学校子课题的操作者,也需要根据班级的实际情况,制订自己的实践方案,总结实践成果。
这是我参与的第一个课题。通过理论学习,我对学困生的教学方式发生了改变,不再大声指责他们没有按要求完成任务,而是想方设法去引导他们积极参与到课堂活动中。学困生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他们不再漠然于我的教学,而是积极配合。
磊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男生,美中不足就是对几何一点儿都学不进去,而且倔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初三的代数复习部分进行得非常顺利,而几何的第一节课上,他竟然又犯了老毛病,我想借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机会提醒他认真学习,哪怕他说不知道,我还是耐心请其他同学来教他,可是他竟然毫不配合,甚至在我再次让他回答这一问题时倔强地把头转向窗外。全心的付出得到这样的回报让我非常伤心,若是在过去我一定会对他一顿训斥,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强忍住泪水再次喊他的名字,声音中竟有一些哽咽,然而他依然不回头。片刻的宁静后,我轻轻说声:“坐下吧!”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让步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所有的几何课再次放弃他,但是此刻的我真的是如此无奈。我不再看他,继续下一题。突然,我惊讶地看到他竟然举手了,他羞怯地跑上黑板来画图,并在同学的热心帮助下顺利完成了这道题,终于尝到了成功的喜悦。他笑了,然后他跑过来跟我说:“老师,对不起,我会认真学好几何的。”这是最奇妙的峰回路转,本来以为走到路的尽头,不曾想“退”却也可以更好地进,瞬间柳暗花明。(www.xing528.com)
这里,每一个学困生都有一个不寻常的故事。
我曾经去派出所接一个出事的男生,他进去的次数太多,连家长都放弃了,“让他关在里面吧,接出来我们也管不了!”这个阴郁、暴力的男生没有朋友、没有快乐、没有底线。那天,学校领导派我去接他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他是体育课上被叫出来带走的,没穿外套,你去教室把他的外套带着。”我体会到学校领导的良苦用心,在派出所看他的笔录,静静地听他和警察的对话,不插一句话。带他出来,把外套给他,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我想这时候对一个听惯了指责的孩子,沉默远比指责更有效吧,我想他大约一路都在想如何应对我吧。走到学校门口,我停下,对他说:“首先我愿意相信这是你最后一次进去,其次我不会让同学知道今天的事情,第三,家长那边的工作我会去争取。”这三句话,恐怕让他始料不及,而他,经过那一路的反思,之后他真的彻底改变了,变得爱学习、爱劳动,处处都有他主动的身影。因为我一直表扬他的进步,同学和家长慢慢接纳了他,他的脸上竟然神奇般地出现了笑容,他也慢慢地学习克制自己的冲动……
在课题实践的过程中,这样的惊喜常常伴着我,让我看到另一种神奇的力量。第一次执笔撰写课题报告,手头只有一份关于学生作业的课题结题报告可以作为参考,我也上网查阅了一些文章,然后自己梳理出结构,填充自己的实践与案例,报告受到一致好评,这也让我对自己的科研能力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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