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研究并非一切以数字为基础的“科学化”研究,而是质和量相结合的研究。质的研究背后是人文主义研究范式,量的研究背后是科学主义研究范式。正是教育的科学性、人文性和艺术性混合的特点以及教育对象——学生——作为发展中的人的存在的特殊性,决定教育研究不是单纯的科学研究或社会研究,而是充满复杂性的人文学科研究[24]。另外,教师研究具有鲜明的情境性特点,如果把鲜活的情境抽离为单一的量化数字,教师研究将失去其实践研究蕴含的鲜活性和丰富性。
1 片面的数据研究
教育大数据研究中,教师作为研究末端的信息收集和使用者,如果依赖客观的、现成的数据甚至基于标准的问题分析和反思个人教学,就容易忽略真实的学情。教师研究的优势和特点正在于与真实情境的无法剥离。客观数据分析必须和具体的课堂、具体的学生结合起来,单一的量化分析的实质是疏离了教师与教育情境的真实联系,让教师研究丧失“在场”的优势。片面强调数据收集和分析的研究,同时也人为地增加了教师研究的难度,用所谓的先进技术把教师隔离于研究的大门之外。
2 泛化的质的研究
“质的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在自然的情景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整体性探究、使用归纳法分析资料和形成理论、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及其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解释性的一种活动。”[25]质的研究不是简单地通过谈话获取信息,而是融观察、访谈、实物分析于一体,并从中形成本土理论的一种研究。教师开展质的研究前需要提出研究问题,并开展相关的研究设计。如果把质的研究泛化为与学生、同事间的谈话,甚至单纯地为解释某一事物、现象服务,其研究的质量同样堪忧。(www.xing528.com)
3 质和量相结合与互补的研究
质的研究与量的研究都有明显的优势和不足,教师研究的发展趋势是两种研究相结合,并实现有效互补。教师研究并非要把质的研究或量的研究发挥到极致,而是结合自身特点开展质与量相结合的研究。进一步分析,教师研究需发挥教师与学生、教育现场密切相关的优势,设计多途径的、便于研究者掌控的研究信息收集方式,如质性的访谈与观察、量化的学情分析、在实践中边学边做。另外,要通过质和量的多种研究方法的使用,形成针对研究结论的多元信息的三角互证,提升研究的精准度。如教学研究中,学生学习目标的达成度是多少,这是量化数据的统计;学习目标达成度背后的原因探寻更多的是聚焦学习者个体的、聚焦学习过程的质性分析。
借鉴实证精神、教育学界实证研究的方法与逻辑框架,为摆脱困境需要更个性化的教师研究之路,以实证为再出发的目标,这是自然的逻辑思考。若想成为每个教师研究者的努力目标,还需看实践中如何做与做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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