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伟曾经在上海民乐团担任首席与独奏二胡手,在上海民乐团干了18年,多次与各个乐团进行合作演出,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在来到美国十多年中,王国伟一直从事着中国音乐的创作和演奏工作,所以他肯定会不断地面对新的挑战。虽然他曾经和美国的多个音乐团体,比如古典乐团、交响乐团、打击乐团、室内乐团、现代乐团以及电声乐队等,一同合作演奏过各类音乐,比如传统音乐、舞蹈音乐、现代音乐、电影音乐以及声乐等;然而,对爵士音乐这种发祥于美国的音乐,却没有一丁点的经验,所以就更不能说投入其中了。
当王国伟接到来自James Jordan,也就是纽约州艺术委员会音乐部主席的电话,知道中外闻名的爵士音乐大师—奥内特·科尔曼(Ornette Coleman)想要跟他进行合作,在英国一起登上舞台演出的时候,他不仅万分激动与兴奋,而且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王国伟将自己心爱的二胡带上,心情十分忐忑不安地踏上了与科尔曼会面的旅程。
当王国伟走进纽约曼哈顿区中城科尔曼所居住的一幢大厦的房间后,只看到墙上悬挂着很多画作,还有各类精美的对象摆饰,这简直像是一个藏品丰富的艺术馆。等到一名女歌唱家完成试唱之后,已经七十多岁年的科尔曼就开始对王国伟进行面试。在此之前,王国伟专门对几首比较拿手的曲目进行过预习,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科尔曼一点儿都不乐意听这些,却将中音萨克斯管拿在手中,向王国伟提出了先随着自己试着练习一段旋律的要求,然后按照这段旋律两个人即兴进行演奏。由于缺乏乐谱,因此这完全要依靠演奏者的乐感以及在乐器上所具备的创造力了。
王国伟只好用尽一切努力地应对,觉得自己刚开始就不顺利,试奏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如愿的。让王国伟意料不到的是,科尔曼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他对将二胡的声音应用到自己的音乐内是相当喜欢的,还给予了王国伟一番夸奖,赞他是一名潜质颇佳的音乐家。随后,科尔曼开始对王国伟讲解起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爵士常识,比如各类乐器在进行配合时的旋律走向与布局、谐调问题以及和声的设置等,反反复复地强调在进行演奏的时候,最为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有独属于自己的idea(想法),并且邀请王国伟第二天继续再一块进行练习。
王国伟有一个很不错的朋友,是一名爵士小提琴演奏家与作曲家。当他得知王国伟将要与科尔曼成为合作伙伴的时候,忍不住惊喜交加地真诚祝贺王国伟:“啊!你简直太幸运了。要知道,在美国爵士中,奥内特·科尔曼可是一代令人敬佩的宗师,早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科尔曼所创建的自由派风格,就开辟了一个爵士的新时代。现在,只要是搞爵士乐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科尔曼的影响,他从爵士原来的某些程序中突破了出来,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发扬了演奏者的个性。科尔曼那好像蓝调一样的旋律,具备着磁性似的魅力!”
这位朋友将一部分关于科尔曼的唱片借给了王国伟,让他回到家中后用心地进行研听,并且还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即可以在10个音调上对科尔曼的旋律进行熟悉与联系,以便更好地对科尔曼演奏过程中的灵活多变进行适应。
第二天晚上,王国伟又进行4个小时的练习。科尔曼不停地告诫自己:“必须要有独属于自己的想法,要让音乐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不要对某个音太过在乎,不要让乐器对自己的思想产生阻碍作用,不要让演奏技术对自己的音乐产生不良影响。在这里,不存在对与错,唯有好或者不好。……”(www.xing528.com)
于是,在科尔曼的萨克斯风乐声当中,王国伟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音乐思想。他牢牢地将科尔曼音调当中的一些动机抓住,然后采用自己的想法进行演释;与此同时,科尔曼在王国伟的音调当中将其精华部分取出来,深入地进行发展。于是,王国伟与科尔曼这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十足的默契,往往复复的变化,慢慢地进入了一个绝妙的境地。对此,科尔曼手舞足蹈地说,以后再与一个乐队进行合奏的时候,就应当认真地对其动机进行揣摩,将各类乐器的节奏把握住,灵活自如地进行发挥,如此才能够获得一种非常美妙但却没有办法用语言去表达的音乐效果。
在伦敦这个城市中,有数量众多的爵士迷,科尔曼乐团会在伦敦交响乐团的Barbican中心音乐厅进行演出。上半场科尔曼三重奏乐团完毕之后,下半场为7个人一起表演的名为“世界的表达”(Glolbal Expressions)的节目,当然了,在这7个人当中自然是包括王国伟的。在萨克斯风与二胡快乐的音调当中,整个乐队随后就加了进来。当表演进行到演奏第四首曲子的时候,科尔曼默默地将萨克斯风退了出来,由王国伟使用二胡来一段即兴独奏。过了很长时间,科尔曼都没有要加入其中的意思,却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对王国伟拉出来的绝妙二胡乐进行聆听。王国伟感觉自己的乐思已经差不多要发挥完了,心中难免出现了一些焦躁不安的情绪。在同一个舞台上表演的人对他进行提示,千万不要停下列,继续拉二胡。于是,王国伟马上自主地拉起了迅速上下行的过渡调,然后将双音乐句演奏了出来。此时,科尔曼才使用小提琴与王国伟的二胡进行配合,不同的弦乐器奏出拉力的旋律是那样的气势宏伟,不仅充满了乐感,而且更充满了激情。
当表演完第五首曲子之后,让王国伟意外的是,科尔曼居然又奏出了王国伟从未听过的旋律。非常幸运的是,王国伟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坦然地区迎接科尔曼给出的考验。于是,王国伟拉出几个长音,对科尔曼演奏出来的旋律进行衬托。在将科尔曼的调性、调式与旋律走向确定下来之后,王国伟满怀信心地发挥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处在一种自由自在地进行创作的状态,又好像精心地进行了设计,彼此之间既自得其乐,又难舍难分,在音乐的世界中,尽情地进行想象,舒适地进行遨游……
台下的观众们不仅给予了非常热烈的掌声,而且无一不对这次公演进行赞叹,称其完美收官。观众们被二胡那好像人声的音色与广博的表现力征服了,同时也对二胡这种与众不同的中国乐器,居然在爵士中可以这样和谐地与西洋乐器融合在一起感到震惊。
王国伟怎么都忘不了华格纳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音乐用理想的纽带把人类联系在了一起。”他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表示,要采用二胡为外国观众介绍将中国那些杰出的传统音乐文化,以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融会贯通在一起,来创造出一种新音乐。这种新音乐不仅具备时代特色,而且还具有地域特色。
这些成功地对中国民族音乐文化进行传播的实例,为二胡艺术能够在不远的未来走向全球,奠定了良好的文化基础。音乐,是人类个体之间和群体之间沟通起来最为容易的桥梁。自从中国实施改革开放以来,中华民族的音乐文化就频繁地从国门中走出去,尤其是中国的民族民间音乐采用文化交流的方式愈来愈多地走向全球。作为最具中国特色的传统乐器之一,不管是进行音乐文化交流,还是进行中国乐器的艺术表演,二胡都是一马当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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