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俶真篇》:是故自其异者视之,肝胆胡越;自其同者视之,万物一圈也。百家异说,各有所出。若夫墨、杨、申、商之于治道,犹盖之一橑而轮之一辐。(从王念孙校)有之,可以备数;无之,未有害于用也。己自以为独擅之,不通之于天地之情也。
(高诱注):杨,杨朱。其术全性保真,虽拔骭一毛而利天下弗为也。
《氾论篇》:夫弦歌鼓舞以为乐,盘旋揖让以修礼,厚葬久丧以送死,孔子之所立也;而墨子非之。兼爱尚贤,右鬼非命,墨子之所立也;而杨子非之。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杨子之所立也;而孟子非之。趋舍人异,各有晓心,故是非有处。
(高诱注):全性保真,谓不(此不字当衍)拔骭毛以利天下弗为,不以物累己身形也。孟子受业于子思之门,成唐、虞、三代之德,叙诗书、孔子之意,塞杨、墨淫词,故非之也。(www.xing528.com)
《说林篇》:杨子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太平御览》引作“杨朱见歧路而哭之”)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
(高诱注):道九达曰逵,闵其别也。练,白也;闵其化也。
此淮南王安列举墨、杨、申、商四家。墨也,申也,商也,《汉书·艺文志》皆有单行之遗书,则杨亦断不当无遗书可知也。况曰兼爱,曰尚贤,曰右鬼,曰非命,大抵墨子书中之篇名;则曰全性,曰保真,安知亦非即杨朱书中之篇名耶?而“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二语,深得杨朱学说之要领,自非真见杨朱书者不能道也。即墨子泣练丝,为其可以黄、可以黑,略同《墨子·所染篇》之文。则“杨朱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自亦必有本诸杨朱书之原文矣。此皆以淮南所见者而证之,杨朱自当与墨、申、商三子同有单行之遗书,无可疑义。而今本伪《列子》中之《杨朱篇》,并非单行之遗书,且哭逵路之事亦不合,均可明其出于作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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