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奈认为: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都是有形的、能起到支配作用的力量。可以用来促使他人改变立场。硬力量的实现依靠的是引诱(胡萝卜)和威胁(大棒)。
胡萝卜加大棒的说法无疑是源于前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他这样解释这一政策:说话温和,但带根大棒,就一定能成功。实际上,“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也就是“大棒政策”和“金元外交”。
罗斯福总统在上个世纪初提出的这一政策无疑为美国外交起到了一些作用,也使得美国在国际利益的争夺中频频得手。1903年1月,美国迫使哥伦比亚签署了巴拿马运河条约。美国仅以1000万美元和年金25万美元,就从哥伦比亚手里获得6英里宽的运河地带,租期99年。1914年8月巴拿马运河竣工通航后,不仅使纽约与旧金山之间的航程缩短8000英里,为美国带来巨大经济利益,而且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约瑟夫·奈认为:“软实力”与“硬力量”当中的引诱型力量和威慑型力量都有所不同。他是一种间接使用力量的方法。在国际政治中,一个国家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可能是因为别的国家想追随它,崇尚它的价值观,学习它的榜样,渴望达到它所达到的繁荣程度。在这个意义上,在国际政治中制定纲领计划和吸引其他国家,与通过威胁使用军事和经济手段迫使他们改变立场一样重要。这种力量——能让其他人做施动者想让他们做的事情,被称为软实力。它强调与人们合作而不是强迫人们服从其意志。[6]
因此,约瑟夫·奈认为,软实力呈现出如下的一些特点:[7]首先,软实力取决于拥有制定能影响其他人优先选择的能力,影响别人选择的能力通常与有吸引力的文化、意识形态和制度相关。如果施动者想让受动者做施动者想要他们做的事情,他无须强迫受动者去做其不想做的事情。
第二,软实力达到目的的手段常常是“影响”和“说服”。因为只有通过影响和说服,才能使受动者做施动者想让他们做的事情,因此,这二者是实现软实力的手段和途径。那么,传播活动就要在这个手段和途径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正是传播、交流、信息流动的增强,才能使得影响力和说服力能够到达受动者,并在受动者中产生效果。
第三,软实力有很多的“力量之源”,首先而且很重要的是一个国家的文化所具有吸引力。文化及其传播通过一套良好的规则和机制来约束国际行为。但是,软实力又不仅仅来源于文化力量。政府在国内政策、国际机构以及对外政策中所体现的价值观,都会影响到其他国家的优先选择。软实力可以通过施动者的榜样作用把别人拉向施动者。
第四,和硬力量不一样,软实力不仅仅属于政府。一些硬力量,比如军队,严格的属于政府所有;也有一些本来意义上属于国家的,例如一个国家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备;还有很多转归集体所控制,例如一些能够在紧急时刻征用的工业资源。与此相反,很多软实力不属于政府,例如,在越南战争期间,美国政府的政策和大众文化就背道而驰。今天,美国公司或者非政府组织形成了他们自己的软实力,这些软实力与政府的外交政策目标有时相一致,有时相违背。
第五,在一个多元化的世界,不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机构,都会同时拥有这样三种力量——军事实力、经济实力、软实力。他们都是必不可少的,在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作用。而在一种力量起主导作用的时候,其他的因素会与此相互作用,使之加强,从而实现目标。而且,如前所述的信息革命的发展,只要目前经济和社会发展趋势继续下去,信息革命的领导作用和软实力就会显得更加重要。
为了比较硬力量和软实力,下图有一个更明确的显示:(www.xing528.com)
图2-1 国家实力构成的分析[8]
从上图可以知道,软实力有这样一些特性:从行为上来看,软实力主要表现为一种给予受动者的议程设置和吸引,他会使受动者因为施动者的这种力量而追随施动者,从而决定自己的动作议程和动作方式。从力量的源泉上来看,也就是造成这样一种力量的根本和基础来看,造成这种吸引力的主要有施动者的规则制度、价值观、文化、政策,受动者所尊崇和希望“靠近”的也正是施动者这些方面因素所散发出的魅力。毫无疑问,在信息时代,这样的力量是巨大的。即使是信息时代到来之前,这样的力量也发散出巨大的影响,使得在国际问题分析中引起重视。例如,软实力并不仅仅是硬力量的反映。当梵蒂冈在19世纪丧失意大利的教皇国家时,他并没有丧失它的软实力。相反,前苏联入侵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后,尽管军事经济力量大大增长,他的软实力却大大丧失,甚至为其在冷战中彻底失败打下伏笔。
在一个具体的环境下来看软实力和硬力量的关系的话,约瑟夫·奈提到了一个有关国际干涉的例子,从这个例子中,我们可以进一步看到从软实力到硬力量具体措施的变化:
图2-2 国际干涉的不同形式[9]
从上面的分析中可以知道:软实力是这样一种力量,可能同军事、经济等有形力量相比,他的作用趋于辅助和无形,但是,21世纪的力量将是依赖于这些力量源泉的结合,在国际力量对比中的胜出,将是军事、经济、软实力三方面力量结合的胜出。
在以上引证中,我们发现,约瑟夫·奈在论述这一问题的时候,基本的出发点是国家的对外关系或者说是国际关系,“软实力”的核心所指也是一个国际关系的命题;约瑟夫·奈所谈的“软实力”,实质是指在国际关系中存在着的一种实现目标的方式。但是,实际上,软实力决不仅仅是一个只存在于国际关系中的概念,在一个国家的对内关系,或者把范围缩小一些,一个地区、一个组织对内进行组织、管理、协调时,采用一种有吸引力、影响力的行为方式,来达到感召组织内部组成部分或者成员的作用,同样也符合软实力的作用方式。
一旦这样做,软实力的内涵就可以得到进一步的拓广。在国家层面上,软实力不仅仅成为国际关系中的一种“吸引力”、“影响力”,成为国际关系中的制胜因素之一,还能够成为国家在对内行政过程中的一种“凝聚力”、“协调力”、“约束力”,从而调整各个方面关系,使各个组成部分凝结为一体。在组织层面上,软实力不仅仅成为对外关系的重要因素,也成为内部建设的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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