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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力王府:好德歌沁的活化石

时间:2023-1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说到“好德歌沁”,不能不说及海力王府和多罗郡王,“好德歌沁”这一蒙古族的民间艺术的形成,以及以后的兴盛和发展,都与海力王府的助力和重视分不开的。乌兰召这个地方,新中国成立前就叫“海力王府”。今天只能看到“海力王府”的残余瓦片,近年又开辟成农田,现仅存后墙一段,只有“好德歌沁”文化薪火相传。“好德歌沁”的产生与海力王府的兴建几乎是在同一时期,有资料证实,先有“好德歌沁”,后有海力王府。

海力王府:好德歌沁的活化石

说到“好德歌沁”,不能不说及海力王府和多罗郡王,“好德歌沁”这一蒙古族民间艺术的形成,以及以后的兴盛和发展,都与海力王府的助力和重视分不开的。“好德歌沁”流传于敖汉旗的萨力巴乡乌兰召一带,也就是当年海力王府所在地。

乌兰召这个地方,新中国成立前就叫“海力王府”。

关于乌兰召这个名字的来历还有一个故事呢。那是抗日战争时期,海力王府来了一位八路军女首长(团长),名字叫乌兰。王爷的三弟是日本留学生,他暗中投靠了日本人,充当了日本人在当地的一条走狗。清政府时期,朝廷怕各地的蒙古王爷拥兵自重,更怕后院起火,因此规定王爷不许养兵。多罗郡王的三弟投靠日本人后,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就怂恿他哥哥——王爷偷着养兵。

王爷开始不答应,但架不住他三弟天天鼓动和软磨硬泡,最后答应,以看家护院的名义招募乡勇100名,交给他三弟负责训练和管理。王府有了兵,王爷三弟的腰杆也就硬了起来,开始按照日本主子的意图欺压百姓,并公开与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对抗。

八路军了解到王府的情况后,决定采取打击、分化、团结、招降的方针,区别对付王爷和他的汉奸弟弟,首先要打掉或收编王府的队伍(也叫小队子)。八路军领导派乌兰带兵到乌兰召执行此项军事任务。乌兰领兵来到海力王府,由于初到,不了解王府小队子的实情,和王爷的兵打起来了,结果首次交战失利,八路军有些伤亡,乌兰就把部队带走了。

乌兰撤兵后,派出侦察人员到王府附近侦察摸底,并派一个排长打进王府做内应,很快就把王府的兵力部署、防范措施等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为再次攻打王府做了充分的准备。约莫过半个月,在一天晚上,乌兰带兵把王爷府包围,一举就把王爷府的小队子打垮并缴械,把王爷等头领全部抓获,王爷的三弟在战斗中被乱枪打死。

为了团结抗日大局,没有对王爷进行惩处,给他讲团结抗日的道理,并给以优待。后来还让他担任了敖汉旗的旗长,但大权不给他。王府解放后,乌兰对大家说:“以后这里不能叫王爷府了,这里有很多红色的沙坨,就改名叫乌兰召吧!”从此,海力王府就改名为乌兰召了。

《萨力巴乡志》上记载:萨力巴并非原来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氏族部落,而是以地缘关系为基础,以部落领主为代表的新结合起来的共同体。萨力巴地区的蒙古族,起初就是敖汉部蒙古贵族及其随从。据《敖汉地名志》记载:明崇祯年间,白土营子村查干素珠蒙古人定居为最早。康熙年间,蒙古人大量移居本地。1899年,敖汉多罗郡王布彦德勒格爵固鲁克齐在好绕沁营子(乌兰召)再建王府居住,得名“海力王府”,至此萨力巴地区的蒙古族人口大增。移居萨力巴地区的蒙古族多为贵族,即“孛儿只斤氏”,属成吉思汗十六世孙图鲁博罗特后裔。清末,由于土地被兼并,蒙古族随水草而居并逐渐北移,人口流动频繁,数量忽多忽少。新中国成立后,萨力巴地区的蒙古族开始定居生活

有关海力王府的建立和多罗郡王的事情还有很多传说。

乌兰召地区在清朝初年,还是一片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游牧地。据2011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内蒙古通史》介绍,明崇祯九年,也就是皇太极改国号为“清”的那一年(1636年),敖汉旗仅有1300户人家,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固定的居民微乎其微,直到敖汉的一位首领索诺木杜棱的到来,才改变了现状。索诺木杜棱犯罪被剥夺了“济农”的称号(济农,是指汉语“晋王”的蒙古语译音,也写作吉囊、吉能。意为“储君”或“副汗”。明代蒙古贵族首领称号之一。一般由汗王的兄弟或儿子充任。明宣德八年(1433年),脱脱不花被立为代总汗后,以其弟阿噶巴尔济为济农辅政),并没有受到进一步的责罚。但不久,他又因为“私猎哈达叶赫山”,被剥夺了开原之地,回到敖汉原驻牧地。顺治元年(1644年),索诺木杜棱病逝。顺治五年(1648年),因功被追封为多罗郡王,世袭罔替,这就是敖汉旗海力王府的始祖。

岱青杜棱长子因莽古济案被革去济农之号后,便安置在哈力嘎图一带,此后因其在灭明中屡建战功,在顺治五年(1648年),清政府又追赠为郡王,令其长子玛济克袭爵位,世袭罔替,后人习惯称其为“海力王”,亦即“怜爱之王”,即不被重视的闲散王。直到清晚期的咸丰七年(1857年),海力王齐墨特鲁瓦的第五个儿子吉诺尔木达伦巴喇协助台吉,受命率敖汉蒙古骑兵,在僧格林沁的统率下,抗击英法联军保卫京师,在守卫涿州以及大沽之战中荣立战功。同治四年(1865年)在与捻军作战时,与僧格林沁一同战死后,清政府才开始重视海力王,并重建海力王府。康熙初年,玛济克袭爵后,在老哈河右岸的六道弯西建立王府,至光绪二十年(1894年),因怕水患,又将其迁至好绕沁营子,即今乌兰召村前。

海力王府位于今敖汉中部萨力巴乡莲花山下,现名乌兰召村。敖汉多罗郡王府建于清顺治年间,迁至此处约在清道光后期即郡王色仍端鲁布当政期间。宣统末年,色仍端鲁布分立敖汉右旗,这里成了敖汉右旗旗府。

海力王府在清朝时是重要的政治中心,新中国成立后,将此地更名为乌兰召。今天只能看到“海力王府”的残余瓦片,近年又开辟成农田,现仅存后墙一段,只有“好德歌沁”文化薪火相传。该村现有海力王府旧址,并有多罗郡王后裔居住。(www.xing528.com)

“好德歌沁”的产生与海力王府的兴建几乎是在同一时期,有资料证实,先有“好德歌沁”,后有海力王府。来自民间的传说也证实了这一点。按“好德歌沁”起源于海力王府附近的说法,当兴于1648年以后。唱词中提到的两位王爷,所指的应该是札萨克王和多罗郡王。

老艺人李福山介绍说,敖汉的多罗郡王府(海力王府)在一开始修建的时候,王府的北面住着7户人家。有一年,天降大灾,老百姓一下子遭了殃。这7户人家中有一个叫布尔固德的老人见此情形,就整天祈求神仙,希望得到神仙的保佑。一天,从北面来了一个手持宝杖,腕挎念珠的白发、白胡子老人。他拿着宝杖在村子四周边指点边跳起了一种很独特的舞蹈。从此,灾去福至,人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临行时,这位白胡子老者对众人说:“我还有老伴和一子一女,专解人间灾难。以后,每年正月十三至十六,你们只要扮成我们的模样,按我的办法去做,就可以保四季平安。”从此,在这里便流传下了“好德歌沁”这种独特的民间艺术形式。

海力王府的历代郡王,都非常喜好和重视蒙古族民间歌舞,每年正月都要组织“好德歌沁”的演出,很多时候还把附近的“好德歌沁”团队请进王府进行演出比赛。王府对参加演出的团队都有赏赐,对比赛优胜者还要给予特殊的奖赏。据老艺人讲:海里王府时期,先后有四位优胜的表演者得到了王府给予银马鞍和宝马的赏赐。表演者也都以能得到王爷的赏赐为最高荣誉。

“好德歌沁”是集汉族秧歌、蒙古族音乐舞蹈、古老的祭祀仪式、喇嘛教戏剧以及古傩戏等多种因素于一身,形成的一个极为复杂的民间文艺形式。因为从清朝开始,汉人进入敖汉境内,大量开荒种粮,使敖汉旗从纯牧区渐渐形成了蒙汉杂居的半农半牧地区。所以我们今天看到的“好德歌沁”,虽然是蒙古族用蒙古语表演,但它却吸收了多种民族的艺术营养,形成了自己鲜明的特色,成为这个地区独特的风俗。

“好德歌沁”始终以滑稽可笑的舞蹈动作,风趣幽默的即兴对答,载歌载舞的欢快形式贯穿着整场演出。“好德歌沁”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他们的演唱。“好德歌沁”共有二十多首歌曲,在表演的每个不同的阶段,他们都会演唱不同的歌曲,而且每一首歌曲的歌词和旋律都不尽相同。“好德歌沁”表演一直延续到正月十六的晚上,在篝火旁他们唱《祭火歌》。“好德歌沁”是神秘的宗教艺术和朴实的民间艺术相结合的产物。也许正是因为融合在民间艺术的营养中,它才保持了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据老艺人李福山口述:在多年的流传中,“好德歌沁”一直被当地的群众视为一种十分严格而神圣的文艺活动。早在海力王府时期,多罗郡王每年都请好多的“好德歌沁”演出队来府上表演,并评定高低。规定王府的官员要手举羊头骨(被蒙古人视为贵重的东西)骑马绕王府三圈儿以示迎接,一般百姓也要手捧香烛和哈达出迎。并用“羊五叉”和哈达供奉在释迦牟尼像前,把好马、牛、羊都挂上彩带,以示虔诚。在流传中,人们又把“好德歌沁”当作吉祥的使者,神的化身,并希望借助它的法力来驱走邪恶,带来幸福。人们对“好德歌沁”寄予无限的崇拜和希望,可见人们对它的信仰是比较虔诚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迁,户主迎接“好德歌沁”表演的形式也有了变化,过去是王府用高头大马,手捧羊叉骨,绕府三周的礼节专门迎接,普通牧民用奶酒奶茶、香火、哈达迎接。现在已经没有专门迎接“好德歌沁”的仪式了,改为以迎接秧歌的形式,接到家里表演,并用鞭炮来迎接和欢送。

如果说“好德歌沁”初在萨力巴,后流传到乌兰召(乌兰召地区原未建王府之前,是萨力巴牧主的牧场),那样,“好德歌沁”产生的时间将会更早些,但最早不应该超过1636年建札萨克王府的时间。如前所述,“好德歌沁”除了本身的演变,其形成又与宗教影响及附近的寺庙有关。

有关资料表明:喇嘛教传入蒙古东部,是在17世纪中叶。敖汉旗最早的喇嘛教庙是“王子庙”(遗址在木头营子乡青山水库附近),是札萨克王府的家堂(《辽海丛书》)。塔子沟记略记载:此庙建于清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圣祖仁皇帝赐名“弘慈寺”。还有建于乾隆年间的“普善寺”(遗址在海里王府以北敖润苏莫苏木境内)和“葛根台”庙(遗址在新惠镇附近)。另据知情者提供,在内蒙古地区,凡是寺庙都有“查玛舞”这一宗教艺术。

原来,乌兰召村除了有“好德歌沁”这一特殊艺术形式和“海力王府”之外,还有一个寺院,名字叫“永寿寺”。“文革”时期,海力王府、永寿寺全都被拆毁,“好德歌沁”也遭受摧残,被打入冷宫,至今只有“好德歌沁”歌舞存在了。由于岁月风雨的侵蚀,目前海力王府和永寿寺的原貌已不复存在,遗址仅剩的几段残垣断壁,在无奈地诉说着历史。“好德歌沁”的社会背景也因距离村民的现实生活过于遥远而受冷落。“春天里到来哟,回归的大雁呀,你鸣得嘹亮又动听啊,让我们的生活像大雁叫声一样美好哟……”我们深信,在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下,“好德歌沁”这个蒙古族民间舞蹈和戏曲发展史上的活化石,一定会重新焕发光彩。

当地政府已深深地意识到,只有保护好海力王府的遗址,才能留住“好德歌沁”丰厚的文化底蕴,才能留住“好德歌沁”的文化根基,当地政府已对海力王府的遗址进行了重点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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