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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青藏线旅行时间预计

时间:2023-1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唐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五日,文成公主正式受封,此后踏上了西去吐蕃的漫漫长路。藏戏《文成公主》中就特意演绎了这一段路途的艰难。位于青藏高原西北部,夹在唐古拉山和昆仑山之间。在青藏线上,主要是指昆仑山口和唐古拉山口中间的那一大片土地。幸好青藏线路面平坦,也幸好司机经验丰富,车子滑行了近百米,安全地停了下来。

西藏青藏线旅行时间预计

一千多年前,从长安拉萨,就如《旧唐书》记载的“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这般遥远。

如此漫长的路途,一个柔弱的公主是怎样走过的?即便是现在坐在车中,我们也会深觉艰辛无比啊。

唐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五日,文成公主正式受封,此后踏上了西去吐蕃的漫漫长路。高原地区即使是初夏季节也时常大雪纷飞,更何况是正月?藏戏《文成公主》中就特意演绎了这一段路途的艰难。

《文成公主》第二幕是《天地梵音》,演的是文成公主出嫁,迎亲队伍顶风冒雪行走在漫漫古道上。实景演出的好处很多,其中之一便是真实,当时天上真的撒下了人工雪花,在舞台的灯光下那些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我的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让我觉得丝丝凉意,一时有些恍惚起来。我的眼神穿过那层雪雾,蓦然想到了雪夜徒步在青藏古道的那段经历。

那一天,我们从格尔木出发,经玉珠峰下,翻昆仑山口,进入了可可西里无人区。可可西里,其实是蒙语,意思是“美丽的少女”,藏语译为“阿钦公加”。 位于青藏高原西北部,夹在唐古拉山和昆仑山之间。在青藏线上,主要是指昆仑山口和唐古拉山口中间的那一大片土地。

由于几个人边行边玩,没有注意时间,一下子错过了应该住宿的地点,只得连夜驾车疾驰在无人区的旷野中,车子开了近一个小时,都不曾见到一辆车一个人。

黑夜如同山顶的乌鸦,展开双翅从山上一跃而下,在车后张开翅膀,呼啸着掩盖过来。它用漆黑的翅膀把道路藏进风里,把旷野清理干净。它慢慢地落在地上,把羽翼铺上旷野,懒散地陷入睡眠,让可可西里进入了宁静

车子在柏油路上沙沙前行,那声音没有一点回响,反而让我觉得四下更是宁静。其实只要足够宁静,大地便显出它的神奇。更何况是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沉静的大地离永恒这样的近,车子在永恒的宁静里前行,仿佛走在朝圣的路上。

站在路口

久久伫立

未知的路上

请选择

人迹更少的那条

因为它会

更美丽

车子一再提速,希望能够早点看到城镇的灯光,黑夜的宁静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让人的心总是提在胸口。

终于在表针指向十点的时候,远远看到了一线灯光,那里是沱沱河镇。

心情刚略微放松,突然一声爆响,车身巨震,车子猛然向右前方偏去,惊呼声中,我一把抓住了扶手。吉普车居然爆胎了!

幸好青藏线路面平坦,也幸好司机经验丰富,车子滑行了近百米,安全地停了下来。

下车检查,只见车胎已经瘪了下去。此时,司机师傅居然慢悠悠地说,这车子的备胎也是破的,本来想着青藏线好跑,存了侥幸心理,所以没有及时补。只是这需要有多么侥幸,才可以在穿越无人区的时候不用备胎啊。

司机看看远处的灯光,提出了合理化建议,深夜在无人区等救援,想想就不靠谱,不如由他先开车赶到镇上,补了胎再来接我们。但是为了不把车子轮毂压坏,只能抱歉请我们拿着行囊全部下车等他回来。

为了后续的行程,我们只能同意,只是他这一去,却成了一去不复返。

我们几人全部将手机打亮,周围黑黝黝的,也看不清什么,只是为了壮胆。在路旁等了片刻,只觉得风越来越紧,带着刺骨的寒意。大家略一商议,决定不能一味等待,还是背着行囊徒步一段吧。

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公路两旁空地上,窜出无数条黑影,有的还眼泛绿光,幽幽地看着我们。

狼?!

我们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仔细辨认之下,才看出原来是一群流浪狗。这时大家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轻松笑闹起来,开始继续赶路。只有我才知道,旷野里的饿狗其实和狼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饿,会让它们更可怕。

只是这事说出来也只会让大家徒增惊慌,我只得佯装开玩笑似的号召大家一起大声唱起歌来,用手机的亮光四处乱晃,以壮声势。

突然鼻尖一凉,从手机微弱的光线中,看见片片雪花似精灵般从天上飘飘落下,风势猛地变得更大了。

深夜十点多,狂风暴雪中,我们背着巨大的背囊,行走在海拔四千六百多米的无人区,四下里还有无数条野狗盯着我们,每次回忆起这一场面,我都是暗自心悸不已。

不知道是因为这些野狗不饿,还是被我们几人大呼小叫走调的歌声所吓,最终没有扑过来,只是在四周不远不近地缀着我们,我们快它们也快,我们慢它们也慢。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风雪越来越大,背囊如山一般压在肩头上,腰也弯得越来越低,歌声早已停歇,野狗也没精力再关注,只是直直盯着眼前那片灯火,灯火不停地晃动着,好像近了、大了好多,希望终于就在眼前。

突然,从镇里开出一辆突突冒着黑烟的破车,来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司机师傅探出头来,大声叫道:“我终于找了辆车来接你们了。”

只是,这里距离镇子也就是四五百米了吧!

进了镇子没多远,便到了住的地方。据说,这是镇上最大的一家旅馆,沿路一溜儿两排平房,占地面积倒是很广,店门口还挂着两盏半熄不灭的红灯笼。

在这半夜三更的无人区里,能有个地方住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三拣四的。

一进旅馆,便见大堂上摆着七八张桌子,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我们极为惊讶,这是什么情况?配上旅馆门口摇摇晃晃的红灯笼,难道是黑山老妖迎亲?

在前台办入住的时候,我们有些好奇地问了老板,才知道这里原来住着一群地质勘探队员,今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桌上放的饭菜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办好入住手续,取下行李放到房间,回到大堂也准备吃点东西,正在点菜,老板突然提醒道:“你们要洗澡,就早点去,最好洗完再吃,一会地质队回来,他们人可多,到时候热水不够用,洗澡要排队啊。”(www.xing528.com)

我们一听立刻加快速度,点好了菜后便直奔澡堂而去,雪夜高原徒步之后洗个热水澡,绝对是个享受啊。

洗完澡出来回到大堂,就看见一群很年轻的姑娘小伙子,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吃饭,彼此间还在开着玩笑,虽然很晚了,依然活力四射。

我们的餐桌在最靠外的位置,邻桌七男两女,相对比较安静,正在埋头吃饭,看见我们落座,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我们,有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突然问道:“你们是来旅游的吗?从哪里来啊?”

“是的,从北京来。”

“北京啊,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等今年休假了,我就准备带着我爸妈去那里玩玩。”小伙子有些腼腆地说。

“好啊好啊,欢迎你们去。”

几句没营养的对话后,便没了下文,大家默契地各自吃饭。只是疲惫的身体在洗完热水澡后愈发疲乏无力,我们匆匆吃了饭,便起身告了声“慢吃”准备回房间,那个小伙子礼貌地微笑点头道别,露出一口白牙,一侧的脸颊居然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本以为这是旅途中的一个插曲,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却让我至今难忘。

沱沱河镇号称“万里长江第一镇”,是因为长江就发源于此,据最新的勘察结果,沱沱河发源于唐古拉山脉主峰各拉丹冬雪山西南侧,过了沱沱河镇与楚玛尔河汇合成通天河,自此奔流向东,成为长江。这里有两座桥很出名,一座是长江源头第一桥,另一座是青藏铁路长江源特大桥。

清晨,我站在第一桥头看日出,空气极为清冷,呼吸间带着浅浅的白色雾气,沱沱河滩上覆盖着昨晚下的雪,河水呈现出一种幽深的色调,一些稀稀疏疏的黑点,那是沙滩上栖息的水鸟,蜷缩着身子有规律地排列着,很是可爱。太阳慢慢升起,橘红色阳光让人觉得一下子温暖起来。

生是死的

开始

死是生的

希望

这片神奇的

土地

处处上演着

生与死的轮回

面朝东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阳光均匀地洒在我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如同一个金色的梦境。千年前,大唐公主是否也曾途径这里,张臂迎向初升的太阳呢?一念及此,不由摇头暗笑,这也太过牵强附会了。

很多年来,我对这段历史都不求甚解,几次匆匆走过,竟然一直以为唐蕃古道就是现在的青藏线,现在想来真是有些无知可笑。

吃过早饭,我们在阳光中出发了,向着西方的上方,向着遥远的阳光之城。

奔驰在可可西里的青藏线上,一种辽阔的宁静便扑面而来。前一夜的大雪把四下变得一片银白,远处的雪山就像童话中的城堡,整个世界安静纯美得如同幻境。一眼望去,天空来到了地面上,地面仿佛成了天空。

山川大地,如此壮美,又如此平静。

车子静静地一直开下去,仿佛驶向天地的尽头。

其实在这里,无论你朝哪个方向,无论你开多久,都是这样静美、这样安详、这样无穷无尽。

也只有在这里,孤独的灵魂才有了一个自由驰骋的地方。

我从车窗望出去,痴痴地凝望着周围宁静的一切。雪山一副静默矗立的样子,草地、湖泊、大地和天空也都带着静默的神情,那些星星点点散布在草地上的牦牛和羊低着头,更是如同把大地的静默吃进肚里,然后反刍,仿佛它们反刍的是一些深邃的思想。

我能够感觉到,这片土地上藏有某种只有沉默的山和旷远的天才知道的东西。在这天空才有的高度上,在这天空般辽阔的宁静里,山水木石,鸟兽虫鱼,所有的一切无不带着神性,因此,飞鹰的捕食、牦牛的反刍就都有了修炼的意味。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野生动物纷纷出场,时常能看到一只或一群的野驴、牦牛、黄羊、藏羚羊,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角。有些胆大的动物,像野骆驼、野驴会走到路边吃草,你慢慢走到离它五六米的地方,它才会受惊而躲开。

真的羡慕这些到处游走的生命,不用开会,不用忍受噪音,不用呼吸污浊的空气,不用在不想笑的时候装出一副笑的摸样,不用去做那些你并不想做的事情,只需坚守生命中的那份简单和纯粹。

我曾经试着像它们一样行走,在那个漆黑的雪夜里,走在那条黝黑的公路上,我低着头,俯着身,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自己的脚步声,好像全世界都是这种声音。

我们在平常的都市生活中,似乎不再缺少什么。但永远都不能听到这种喘息声,因为除了缺乏安静的环境外,还缺少了孤独,缺少了在一片辽阔中静静地获得自己的心。

那次旅途结束后,我再一次回到现实中,一切仿佛都回归了正轨。每天起早贪黑,堵在车海里,埋首会海中,如同木偶傀儡,没了生趣和灵魂,貌似,我从来都没有到过那片土地,也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一个提心吊胆、气喘如牛的黑暗雪夜。

我以为,沱沱河的那一夜,会永远沉于心底。

却不料,十余天后的中午,正味同嚼蜡地吃着工作餐,偶然间看了一眼电视,正在播出午间新闻,主持人面带沉痛地道:“沱沱河地质勘探队在一次勘探中,三个队员不慎落入冰湖,不幸身亡……”我顿时愣住了。

那一夜,回忆就如潮水般漫卷过心头,那些地质队员的音容笑貌,特别是那个一口白牙、有个酒窝的小伙子,猛然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么直接,那么清晰,仿佛他还在微笑着说过段时间要来北京看看,仿佛那一夜的风雪根本没有散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好,只是希望他还好,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还好。

梭罗说:野地里蕴含着这个世界的救赎。

自此后,我曾不止一次地梦回那片广袤荒凉的土地,醒来常不知身在何处,也许可可西里真的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后的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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