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传》包括《彖上》、《彖下》、《象上》、《象下》、《系辞上》、《系辞下》、《文言》、《说卦》、《序卦》、《杂卦》，汉代叫“十翼”，即十种阅读《易经》的辅助材料。
这十篇，比《易经》长，但比《易经》好读。下面，我不再翻译，也不一字一句讲，只用案语解释疑难。我们先读《彖》。
《彖》分上下篇，原本单行，并不附经。其释经对象主要是卦爻结构，一是上下卦的关系（卦体），二是六爻的关系（爻位）。有时也简释卦名和卦、爻辞。
我们读《易经》，它本身不讲这一套，但汉以来的易家认为，这是《易经》背后的潜台词，古人占断吉凶，是利用这套读法，不懂这套读法，就读不懂卦、爻辞。
《系辞》提到彖字，一共有四次：一次是“彖者，言乎象者也。爻者，言乎变者也”（《系辞上》3），一次是“彖者材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系辞下》3），一次是“知（智）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系辞下》18），一次是“八卦以象告，爻彖以情言”（《系辞下》20）。
“彖”是什么意思？《系辞下》3：“彖者，材也。”刘瓛的解释是：“彖，断也，断一卦之才（材）也。”（《周易集解》引）陆德明也说：“彖，断也。”（《释文》）这里值得注意的是，马王堆帛书《系辞》作“缘者，制也”。制同製衣之製，製有裁义。裁与材通，疑“材”本作裁，帛书是以製为裁断之义。
归纳上述说法，我们似可认为，“彖”是对一卦的总体判断，主要讲上下卦的关系和六爻的关系。
《彖》讲卦、爻结构，主要利用下述概念：
（1）《易经》的基础是八卦：乾为天，义为健；坤为地，义为顺；坎为水（或云、雨），义为险；离为火（或日、电），义为明（或文明）；震为雷，义为动；艮为山，义为止；巽为风，义为巽（读逊）；兑为泽，义为说（读悦）。
（2）八卦，每卦三爻。乾（纯阳）、震（初阳）、坎（中阳）、艮（上阳）是阳卦，坤（纯阴）、巽（初阴）、离（中阴）、兑（上阴）是阴卦（见《系辞下》4、《说卦》2∶8）。八卦相重为六十四卦，每卦都由上下两卦构成，下卦叫“内卦”，上卦叫“外卦”。
（3）六十四卦，每卦六爻。阳爻叫刚，其数为九；阴爻叫柔，其数为六。九、六分居六位，曰初九／初六、九二/六二、九三/六三、九四／六四、九五／六五、上九／上六，像个六层楼的小电梯，可升可降。上行叫“往”，下行叫“来”。
（4）这六爻，上下两卦各分内、中、外：内是第一爻，中是第二爻，外是第三爻。它们，下卦之内与上卦之内相对，下卦之中与上卦之中相对，下卦之外与上卦之外相对，如果对应的两爻，阴阳反叫“应”，阴阳同叫“敌”。(1)应者亨通，敌者闭塞。
（5）这六爻，分六位，初、三、五属阳位，二、四、上属阴位。阴爻在阴位，阳爻在阳位，叫“当位”。阴爻在阳位，阳爻在阴位，叫“不当位”。“当位”比“不当位”好。阳爻，九五比九三好，九三比初九好；阴爻，六二比六四好，六四比上六好。
（6）这六爻，有两种中位，一种指三爻（单卦）之中，即二、五；一种指六爻（重卦）之中，即二、三、四、五。阳居二或阳居五是“刚得中”，阴居二或阴居五是“柔得中”。其中，九五与六二反，九二与六五反，最好，叫“刚中而应”，前者比后者更好。
这六条是读《彖》的关键，大家把它记熟了，下面的话并不难懂。
1．乾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案：此卦重乾，六爻皆阳。“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元、始二字，是说此卦为六十四卦的首卦，代表最原始的东西。“乃统天”，是说《乾》卦代表天。“云行雨施”，云雨属于天。“品物流形”，“品物”是分门别类的物，即万物；(2)“流形”是冶金术语，原指用陶范灌注铜液，铸造器形。这里是说天生万物而成其形质。“大明终始”，指日月之行，寒来暑往。“六位时成”，指六爻皆阳。“六龙以御天”，是把六个阳爻比喻成六条龙。古人常以“六龙”比喻天子之驾。天子之驾，夙有驾六、驾四之争，参看《书·五子之歌》孔颖达疏。(3)“首出庶物”，“首”亦始义，“庶物”即万物。
2．坤
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後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案：此卦重坤，六爻皆阴。“至哉坤元”，与“大哉乾元”是类似说法，也是说它是群卦之首。“万物资生”，古人认为，天地交合，万物乃生，万物之生，没有天不行，没有地也不行。“乃顺承天”，是以地承天。坤训顺，下“柔顺利贞”、“後顺得常”，都是解释坤。“牝马地类”、“柔顺利贞”、“先迷失道”、“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之吉”，引号内的字都是意引卦辞，后面的话就是解释引文，下同。母马和大地为坤象。
3．屯
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
案：此卦下震上坎。震、坎二卦都是一阳二阴，阴阳交错，阳不胜阴，故曰“刚柔始交而难生”。震为动，坎为险，震之中为六二，坎之中为九五，属于九五与六二应，故曰“动乎险中，大亨贞”。《易经》所谓“亨”，多指阴阳相反，特别是九五与六二相反、九二与六五相反；所谓“贞”，见于《彖》，皆训正，不作占问解，与经有别。“雷雨之动满盈”，震为雷，坎为雨。“天造草昧”，《屯》卦讲万物初生，属于蒙昧时期，所以这么讲。“宜建侯而不宁”，“宜建侯”即卦辞的“利建侯”，这是从创生的概念引申；“不宁”是不安定，则从难生的概念引申。《比》卦卦辞有“不宁方”，不宁方是不肯臣服的方国。
4．蒙
蒙，山下有险，险而止，蒙。“蒙：亨”，以亨行，时中也。“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应也。“初筮告”，以刚中也。“再三渎，渎则不告”。渎，蒙也。蒙以养正，圣功也。
案：此卦下坎上艮。“山下有险”，指艮为山，在上；坎为险，在下。“险而止”，指坎为险，艮为止。此卦九二与六五应，是为“时中”。“时中”是合乎时宜的意思。“志应”是意愿得到回应。“刚中”，指九二。
5．需
需，须也，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陷，其义不困穷矣。“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利涉大川”，往有功也。
案：此卦下乾上坎。“需，须也，险在前也”，是解释卦名。须训待，险指坎，意思是前面有危险，要等待观望一下。“刚健而不陷”，指乾刚遇坎险，只有等待观望，才能不陷。“位乎天位，以正中也”，指九五居上卦之中。九五是君位，这里叫“天位”。
6．讼
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讼：有孚，窒惕，中吉”，刚来而得中也。“终凶”，讼不可成也。“利见大人”，尚中正也。“不利涉大川”，入于渊也。
案：此卦下坎上乾。“上刚下险，险而健”，指乾为刚为健，在上；坎为险，在下。“刚来而得中也”，“刚”指上卦，“来”指下行，“得中”指九二居下卦之中，与上卦九五应。“中吉”是对初吉、终吉而言，初吉指第一爻吉，终吉指第六爻吉，中吉指中间四爻吉。“终凶”，与终吉相反，指第六爻凶。
7．师
师，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
案：此卦下坎上坤。“师，众也”，是解释卦名。“贞，正也”，《彖上》、《彖下》所有“贞”字都是这样解释。“刚中而应”，指九二居下卦之中，六五居上卦之中，彼此刚柔相应。“行险而顺”，坎为险，坤为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指君以兵祸荼毒天下，而百姓犹从之。“毒”，荼毒。旧说纷纭，当从干宝说。(4)《诗·大雅·桑柔》：“民之贪乱，宁为荼毒。”上文说，“行险而顺”，“以兵毒天下”是“行险”，“而民从之”是“顺”。
8．比
比，吉也。比，辅（附）也，下顺从也。“原筮，元永贞，无咎”，以刚中也。“不宁方来”，上下应也。“後夫凶”，其道穷也。
案：此卦下坤上坎。“比”是亲附之义。“辅”可读附。《孙子·谋攻》讲攻城之法，有所谓“蚁附”，《墨子》的《备城门》、《备蛾傅》作“蛾（蚁）傅”，是类似的通假实例。“刚中”，指九五。“不宁方来”，指初六、六二、六三、六四上从九五。“上下应也”，指九五与此四爻相反。“後夫凶”，指上六。“其道穷也”，指阴穷于上。
9．小畜
小畜，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曰小畜。健而巽（逊），刚中而志行，乃亨。“密云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
案：此卦下乾上巽。下文有《大畜》，为下乾上艮。《小畜》是五阳畜一阴，《大畜》是四阳畜二阴。“柔得位”，指六四以阴爻居阴位。“上下应之”，指上下五阳与之应。“上”指九五、上九，“下”指初九、九二、九三。“健而巽”，指五阳逊于一阴。“健”指五阳，“巽”指一阴。巽读逊。逊有卑顺、避让、退让之义。“刚中而志行”，“刚中”指九二、九五，“志行”，又见《彖上》16、《彖下》46、57，指意愿得以实现。
10．履
履，柔履刚也。说（悦）而应乎乾，是以“履：虎尾，不咥人，亨”。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
案：此卦下兑上乾。“柔履刚也”，指下卦一阴乘二阳（在上曰乘，在下曰承），六三在初九、九二之上。“说而应乎乾”，说读悦，是解释兑，指下兑应上乾。“刚中正”，指九五居上卦之中。“履帝位而不疚”，九五为“帝位”，“不疚”是不病。“光明”，指阳卦乾在上，阴卦兑在下。
11．泰
泰，“小往大来，吉，亨”，则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也。
案：此卦下乾上坤。作者以“通”、“同”解释“泰”。“小往”指坤居上卦。“大来”指乾居下卦。《易传》以阴为小，以阳为大。“天地”指乾、坤。“上下”指上坤下乾。“内阳”、“内健”、“内君子”指乾居内卦（下卦），“外阴”、“外顺”、“外小人”指坤居外卦（上卦）。
12．否
“否之匪（非）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则是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也。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也。
案：此卦下坤上乾，一切与上相反。
13．同人
同人，柔得位得中，而应乎乾，曰同人。《同人》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乾行也。文明以健，中正而应，君子正也。唯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
案：此卦下离上乾。“柔得位得中，而应乎乾”，指六二以阴爻居阴位，在下卦之中，而与乾卦的九五应。“乾行也”，指乾之九五下行，而与六二应。《易经》讲“利涉大川”，有此例。详《需》卦卦辞注。“文明以健”，“文明”和“健”都是指乾道。“中正而应”，指九五与六二应。“君子正也”，也指乾道。
14．大有
大有，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曰大有。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
案：此卦下乾上离。“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指六五居九五之位，而上下五阳应之。“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刚健”和“天”指乾，“文明”和“时”指离。(www.xing528.com)
15．谦
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踰，君子之终也。
案：此卦下艮上坤。艮为阳卦，代表光明，本应在上，反而在下，所以说“天道下济而光明”。“天道下济而光明”，与下互文，本应作“天道光明而下济”，为谐韵而颠倒其序。(5)坤为阴卦，代表卑下，本应在下，所以说“地道卑而上行”。《谦》卦之所以叫“谦”，就是要把在上的变成在下的，把在下的变成在上的。
16．豫
豫，刚应而志行，顺以动，豫。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侯行师乎？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
案：此卦下坤上震。“刚应”，指九四上应六五、上六，下应初六、六二、六三，一阳应五阴。“志行”，指其志得行。“顺以动”，坤为顺，震为动。
17．随
随，刚来而下柔，动而说（悦），随。大亨，贞无咎，而天下随时。随（时之）〔之时〕义大矣哉！
案：此卦下震上兑。“刚来而下柔”，指兑之二阳下履震之二阴。“动而说”，震为动，兑为说，读悦。
18．蛊
蛊，刚上而柔下，巽（逊）而止，蛊。“蛊：元亨”，而天下治也。“利涉大川”，往有事也。“先甲三日，後甲三日”，终则有始，天行也。
案：此卦下巽上艮。“刚上而柔下”，指上下两卦，阳皆居上，阴皆居下。“巽而止”，巽读逊，艮为止。“利涉大川”，指九二与六五应。“往有事也”，指九二往六五。《序卦》：“以喜随人者必有事，故受之以《蛊》。蛊者，事也。”亦以“事”释“蛊”。“先甲三日，後甲三日”，干支记日，以甲为首。“终则有始”，指六十甲子，循环往复，终而复始。
19．临
临，刚浸而长，说（悦）而顺，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道也。“至于八月有凶”，消不久也。
案：此卦下兑上坤。“刚浸而长”，指初九、九二上行。“说（悦）而顺”，兑为说，坤为顺。“刚中而应”，指九二与六五应。“消不久也”，指阳气渐消，不可久也。
20．观
大观在上，顺而巽（逊），中正以观天下。“观：盥而不荐，有孚顒若”，下观而化也。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案：此卦下坤上巽。“大观在上”，指阳居九五，高高在上，下观四阴。“顺而巽”，坤为顺，巽读逊。“中正以观天下”，指九五居上卦之中，以观天下。最后两句，“圣人以神道设教”是解释“盥而不荐”，“而天下服矣”是解释“有孚顒若”，孚可训服。
21．噬嗑
颐中有物，曰噬嗑。噬嗑而亨，刚柔分，动而明，雷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狱也。
案：此卦下震上离。“刚柔分”，指阴阳交错。“动而明”，震为动，离为明。“雷电合而章”，震为雷，离为电，指二卦合一而彰明。“柔得中而上行”，指六二居下卦之中，上行变六五。“虽不当位”，指六五以阴爻而居阳位。“利用狱也”，此卦与刑罚有关。
22．贲
贲，亨。柔来而文刚，故“亨”。分刚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案：此卦下离上艮。“柔来而文刚”是讲上卦，“柔来”指六五下行，“文刚”是以二阴文饰一阳，即以六五、六四配九三。“分刚上而文柔”是讲下卦，“分刚上”指从初九分出九三，“文柔”是以二阳文饰一阴，即以初九、九三配六二。“刚柔交错”，今本脱，据郭京《周易举正》补，指三阳三阴交错。(6)“文明以止”，离为明，艮为止。
23．剥
剥，剥也，柔变刚也。“不利有攸往”，小人长也。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
案：此卦下坤上艮。“剥，剥也”，是解释卦名。这种解释，好像废话，其实是一种训诂体例，前人叫“本字为训”，今多改称“同字为训”。关于本字为训的性质，学者有不同意见。我认为，它强调的是用“本字”而不是“易字”来解释。所谓“本字”，就是按当时的书写习惯和阅读习惯来认定的标准字，“易字”则是假借字或同义字。至于训释字与被训释字是否有词性、词义和读音的差异，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这种现象，我在前《蒙》卦注中已经提到。“柔变刚也”，指五阴变一阳。“小人长也”，指初六至六五。“顺而止之”，坤为顺，艮为止。
24．复
复，亨，刚反动而以顺行。是以“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利有攸往”，刚长也。复其见天地之心乎！
案：此卦下震上坤。“刚反动而以顺行”，“刚”指初九，“反动”指初九变六二，“顺行”指六二上行，进入坤，坤为顺。“刚长也”，指初九。阳爻以下为长。如《说卦》2∶8以震为长男。
25．无妄
无妄，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动而健，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命也。“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祐，行矣哉！
案：此卦下震上乾。“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外是上，内是下，上九是最外，初九是最内，这里指阳逆阴而行，从外卦上九而来，变为内卦初九，初九为内卦之主。震为阳卦，初九为其主。“动而健”，震为动，乾为健。“刚中而应”，指九五居上卦之中，六二居下卦之中，刚柔相应。
26．大畜
大畜，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德。刚上而尚贤，能止健，大正也。“不家食吉”，养贤也。“利涉大川”，应乎天也。
案：此卦下乾上艮。“刚健”指下乾为健，“笃实”指上艮为山。乾、艮都是阳卦，故曰“辉光”。“刚上而尚贤”，指上九。“能止健”，指艮止乾。“应乎天也”，指上九。
27．颐
颐，“贞吉”，养正则吉也。“观颐”，观其所养也。“自求口实”，观其自养也。天地养万物，圣人养贤以及万民。颐之时大矣哉！
案：此卦下震上艮。“颐”训养。《序卦》14：“颐者，养也。”《杂卦》14：“《颐》养正也。”
28．大过
大过，大者过也。“栋（挠）〔桡〕”，本末弱也。刚过而中，巽（逊）而说（悦）行。“利有攸往”，乃亨。大过之时大矣哉！
案：此卦下巽上兑。下经62有《小过》，与此相对。《大过》是阳太过，《小过》是阴太过。“大者过也”，指中间四爻，九二至九五，阳太强。“本末弱也”，指上下二爻，初六、上六，阴太弱。《系辞下》18：“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本”是第一爻，“末”是第六爻。“刚过而中”，指中间四爻都是阳爻，阴不胜阳。“巽而说行”，巽读逊，说读悦，是解释兑，指阴悦阳，顺从而行。
29．习坎
习坎，重险也。水流而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维心亨”，乃以刚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
案：此卦重坎。“习坎”指重坎，习是重合之义。坎为险，“重险”即重坎。坎为水，“水流而不盈”，是解释九五的“坎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是解释卦辞的“有孚”。“乃以刚中也”，指九二居下卦之中，九五居上卦之中，皆以阳爻居中。“天险”指上坎，“地险”指下坎。
30．离
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柔丽乎中正，故亨，是以“畜牝牛吉”也。
案：此卦重离。“离，丽也”，是解释卦名。这里是以附丽之丽解释离。下面的四个“丽”字都是此义。离为日月光明之象。“重明”即重离。“柔丽乎中正”，指六二居下卦之中，六五居上卦之中，上下卦都以阴爻居中。离是阴卦。“畜牝牛吉”，指二阳夹一阴，很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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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易传》讲“应”比较多，讲“敌”比较少。如《彖下》52的“敌应”是指初六与六四、六二与六五、九三与上九敌，《象上》13的“敌刚”是指九三与上九敌。
(2) 地球上的物种，最新统计是870万种。
(3) 2002-2003年，河南省洛阳市王城广场发掘的东周车马坑出土过六马一车的天子之驾，后来建成天子驾六博物馆。
(4) 《周易集解》引干宝注：“毒，荼苦也。”马融训治（《释文》引），王弼训役，崔憬训亭毒，俞樾训督。参看：尚秉和《周易尚氏说》，58-59页。
(5) 陈鼓应、赵建伟《周易今注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153页。
(6) 郭京《周易举正》，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本（长沙：商务印书馆，1939年），卷上，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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