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自然哲学：妇女命运不变

【大义】

此卦下巽上震，也与男女有关。上卦讲男女，是少男少女，“女”是刚过门的小媳妇；此卦讲男女，是讲老夫老妻，“女”是久为人妇的老女人。《说卦》2∶8谓巽为长女，震为长男。震为动在上，巽为顺在下，是个夫唱妇随之象。《咸》卦强调不许动，此卦相反，是说可以动，但不能随便动，而是女人顺着男人动，男权的味道也很浓。

孔子重恒，《论语》、《礼记》两次提到此卦。但有趣的是，此卦所谓“恒”，不是男人要守恒，而是女人要守恒：嫁出去，就别后悔，绝对从一而终，守着一个老公，一守一辈子。

《序卦》：“有天地然後有万物，有万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妇，有夫妇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礼仪有所错。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者，久也。”传统解《易》，都说上经讲天地，下经讲人伦，人伦始于男女。《咸》、《恒》二卦居下经之首，据说就是根据这个道理。这两卦是下经头一对，的确是讲人伦，但我们千万不要以为，下经全部都是讲人伦。

《咸》、《恒》二卦都讲妇道，是内容相关的一对。

【校读】

恒　守恒，指坚守妇道，虽久不变。《序卦》：“有天地然後有万物，有万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妇，有夫妇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礼仪有所错。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者久也。”《序卦》所谓的“夫妇之道”，主要是夫唱妇随之道。(www.xing528.com)

浚恒　上博本作“恒”，马王堆本作“夐恒”。浚同濬，郑玄本作“濬”。这里的“浚恒”似乎是“恒”的反义词，疑指变换不定。案：即叡（音ruì）或夐字（音xuàn）。它们都与奂字有关。叡是上奂下目，右加攴旁（后省作又），夐是上奂中目，下加攴旁，三字同源，都是从奂字分化。古代从睿或从夐的字与从旋的字读音相同，如璿、瓊，都是璇字的异体。下《涣》卦的涣字，上博本作“”，亦从睿。“浚恒”，从上下文看，似与“恒”相反，这里疑读“旋恒”或“换恒”。

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　强调女人要从一而终。“恒其德”与“不恒其德”相对，可见“贞”字应属下读。此爻《小象》（《象下》32）：“妇人贞吉，从一而终也；夫子制义，从妇凶也。”也说明“贞”是问妇道。它的意思是说，女人要从一而终，“恒”是妇道，不是夫道，男人掌握话语权，叫你恒就得恒，绝不能听女人摆布。听女人摆布，那结果可是凶得很呀。案：“羞”，上博本作“憂”（从爪从頁从心），马王堆本同今本。孔子论恒，曾引用这段话，《论语·子路》作“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无后三句。《礼记·缁衣》作“《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恒其德，侦（贞）妇人吉，夫子凶”。可见孔子对这段话非常重视。

振恒，凶　“振”，上博本作“”，马王堆本作“夐”，均与初六同，可见这里的“振恒”即初六的“浚恒”，两者都可读成“换恒”。今本“振恒”，张璠本（《释文》引）、虞翻本（《周易集解》引）作“震恒”，马融释“动也”（《释文》引），也是当“震”理解。此卦上卦为震，改震可能是为了应其象。⁽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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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文解字·木部》引作“榰恒，凶”，与各本差异较大，学者疑出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