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芬教育交流：借鉴教育体制与机制

这么高层次的教育业绩，的确是一种教育奇迹。这个奇迹的背后，一定有着基于体制与机制的因素。这就是得益于芬兰教育理念的科学正确、教育评估与评价体系的科学系统、教育资源配置的合理与均衡等。我们可以从两个层面来认识芬兰教育的借鉴价值。

首先是理念层面。众所周知的几个特点梳理如下：

其一，芬兰教育人认为“人生是场马拉松”。人生不是一场需要赢在起跑线的百米冲刺，而是一场与自己赛跑的马拉松。学习，不是为了夺冠军、争第一，而是为了培养学生的终生学习能力与习惯。为此，他们不做起点不公平的较劲，所有评估与考试都是为了让学生知道从哪里去改进。考试的目的，不是要给孩子带来挫折与惩罚，而是要让孩子和老师共同了解对于学科的了解已经到了哪里，最终追求大家共同进步。

其二，学习的兴趣永远比学习的结果重要。芬兰的教育者有个比喻，就是“见树又见林，先见林，再见树”，意即先要启动孩子们学习上的兴趣，以及对整个学科“森林”的了解，效果远胜于对着一棵棵“树”的细胞知识与标准动作的反复演练、一磨再磨。有这样的理念来指引，学生所学的知识显然具有在兴趣与爱好的基础上的系统性。

其三，主张教育要平等与公正。芬兰教育不强调“精英”教育，主张“不带头、不鼓动、不排名”，希望落实相对的“平等”，以此作为教育施政最基本的考量。毕竟，天才与精英是少数。“平等、品质、公正”是芬兰教育不断强调的。芬兰教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善待每一位学生，对学生有益处，而不是为了让学生或自己的教学成果拿第一。公平还体现在对社会小众与弱势群体倾注更多的教育资源。如对生理或心理上有某些缺陷的孩子，都保障其相对公平的受教育权与求知权，将他们努力转化成社会安定发展的中坚力量的一部分。

其四，主张学校教育与家庭教育整合。芬兰用家庭教育赢过全世界，父母从小就教孩子读书，却不把学业成绩当成唯一，在与学校的沟通中，也不只在意孩子们的成绩。芬兰的家庭教育功能的发展，成为打造世界教育第一竞争力的基石。

其次是实践层面。尽管芬兰的教育制度在中国难以复制，然而芬兰的早期教育理念能给父母们一些重要提示。芬兰的各类教育都具有与众不同的举措，尤其是对孩子启蒙期的教育定位。如对学前教育，就将其视为宝贵的人生阶段，是为孩子未来奠定真正有意义的基础。对此，有专家总结了构成芬兰孩子良好童年的十个支柱（参见图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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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1-4　芬兰早期教育的十个支柱

图中的第一个支柱是指“生活和学习的安全与充分的营养保证”，具体指芬兰各种免费的保健、医疗、校餐等福利保障。第二个支柱是指“稳固的家庭与一致的、慈爱的父母”，是对父母角色与态度的定位。第三个支柱是指“社交与友谊”，是孩子走进社会的活动状态。第四个支柱是指“创造力游戏与体育锻炼”，是主张孩子在玩中激发想象力与创造力。第五个支柱是指“洁净美好的自然环境”，是将人与环境的和谐共处作为一种要求。第六个支柱是指“通过音乐、舞蹈、戏剧等艺术形式进行创作与表达”，是重视艺术的教育价值。第七个支柱是指“认知、身体、社会、情感、道德的全面发展”，是全面看待孩子的个性发展。第八个支柱是指“扶持和发展儿童公共资源”，以满足孩子发展的需要。第九个支柱是指“发展独立思考与决策能力”，有不同的路径实施。第十个支柱是指“孩子参与社区生活和公众意见”，鼓励孩子去思考社会问题。

在上述第九个支柱的“路径”中，对被动型孩子，特意给出了不同路径措施的帮助，可能需要注意其不同的效果（参见图表1-5）。

图表1-5　芬兰对特殊儿童的帮助路径示意

当然，在芬兰，对初等职业教育的各种机制同样有其先进的特征。因为芬兰是一个高度工业化、自由化的市场经济体。作为北欧发达国家，芬兰突出的成就与本国的教育特别是职业教育的发展状况息息相关。芬兰受教育人群比例高。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地位，职业院校的学生与普通院校学生一样可以升入上一级高等教育机构继续深造，这为芬兰培养高质量的技术技能型人才提供了平台支撑。芬兰职业教育相关的重要立法主要有职业教育与培训法、职业成人教育法、教育与文化供给融资法等。这样，从生源、教育教学到毕业，都有相应的机制来保障。

而芬兰的普通教育更是一个成功的典范。为此，世界许多国家的相关人士都会来芬兰参访教育，包括西欧德国、奥地利、法国、英国、西班牙、意大利、荷兰、瑞士，北欧邻居冰岛、丹麦、挪威，以及大西洋对岸的美国等。这些国家还派了无数参访团去芬兰“取经”，而来自亚洲的日本、韩国、马来西亚等国家的代表团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