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人和自然界的矛盾、人和人的矛盾、人物内心的矛盾时,英雄模范人物较之平凡、普通之人,高出一筹。这是前者所以创造不凡业绩的一大原因。因此记述前者不凡业绩,或者说展示英雄模范高人一筹的闪光点,合情合理,毋庸置疑;因为舍此难以“用人(英模)去引导人(读者)”。问题是我们有些通讯报道只大力再现英模人物的不凡业绩,未适当观照他们的日常生活,因而让读者觉得欠真实、“不接地气”。此类缺憾,在《人民日报》2017年5月18日刊登的通讯《以身许国 叩开地球之门——追记海归战略科学家黄大年(上)》(作者:《人民日报》记者孟海鹰。下称《许国》)和5月19日刊登的通讯《别后思念长 不了家国情——追记海归战略科学家黄大年(下)》(作者:《人民日报》记者孟海鹰。下称《别后》)中,已不复存在。在《许国》中,作者一一列举黄大年领衔国家“深部探测关键仪器装备研制与实验项目”,所取得的一系列重大科研成果:
固定翼无人机航磁探测系统工程样机研制成功,填补了国内无人机大面积探测技术的空白;无缆自定位地震勘探系统工程样机研制突破关键技术,为开展大面积地震勘探提供了技术支持和坚实基础;成功研制出万米大陆科学钻探工程样机“地壳一号”,为实施我国超深井大陆科学钻探工程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装备支持……这些成果,为实施国家地球探测计划奠定了技术经验和人才储备,全面提高了我国在地球深部探测重型装备方面的自主研发能力。[8]
《许国》的作者还概述了黄大年领衔科技部“863计划”航空探测装备主题项目,开展军民两用技术研究所取得的诸多成果:
超高精密机械和电子技术、纳米和微电机技术、高温和低温超导原理技术等多项关键技术进步显著,快速移动平台探测技术装备研发也首次攻克瓶颈,突破国外封锁。[9]
与此同时,作者在《别后》中又简约提及黄大年“喜欢穿休闲装、牛仔裤、很新潮……”“每次出国,他都会带两个大空箱子,给大家带各种小礼品……”“夏天闷热,黄大年让学中医的爱人煮绿豆汤、山楂水、菊花茶给学生喝”。[10](www.xing528.com)
如果说记述黄大年不凡业绩的文字是大树主干,那么再现黄大年日常生活的文字便是青枝绿叶。后者对于媒体将黄大年这个先进典型人物覆盖最广泛的社会人群;对于受众了解黄大年,走近黄大年,乃至打量黄大年的内心世界,其作用都不可小觑。也就是说,这些充满人性化又点到即收的笔墨,增强了黄大年的亲和力和他不凡业绩的可信度。相信有不少读者透过这字里行间,进而感悟这位高大上学者的鲜活人生。媒体的舆论引导功能也就随之实现了,而且端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11]
据统计,自党的十八大到2016年底,我国留学回国人员超过185万,其中国家“千人计划”引进的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经营管理、文化艺术等领域海外高层次人才达4000多人,形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留学人才“归国潮”。[12]
这喜人的数据,在新闻传播工作者眼里,无疑与宏大的中高端受众队伍相联系,甚至能在某个侧面或一定程度上回答——为什么《人民日报》记述黄大年事迹的通讯反响热烈?可以预期,党和国家主流媒体将进一步释放潜能:既着力反映奋斗中黄大年们的豪迈和坚毅,又不讳言低谷中他们的徘徊和沉吟;让读者看到他们创造不凡业绩所经历的困难、矛盾和为战胜困难、解决矛盾所激起的波澜,听到他们日常生活节奏中发出的奋发向上之音,感到他们同自己一样“是人不是神”,然而他们又是那样光彩照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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