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者不立，跨者不行-道德经易诠

〔题解〕同于道德是为了做事符合道德的要求,要求真务实、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要抛弃那些错误的想法和做法。

〔原文〕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译文〕踮着脚尖的人难以长久站立,跨步而行的人难以走远;固执己见的人难以看到真相,自以为是的人难以彰显;自我夸耀的人难以被人认可,骄傲自大的人不能长久。用道来衡量,这些行为只能叫作剩下的饭菜和带瘤而行,会遭到人们厌恶,所以有道的人不会这样做,也不会和这些人相处。

〔解析〕这一章是老子对求道之人的教诲。追求道就不要自见、自是、自伐、自矜。老子认为《周易》讼卦、旅卦、小过卦存在着这几种现象。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企者是踮着脚尖走路的人,“踮”就不是脚踏实地,而是要显示比别人高大,有投机取巧的意思。以踮的方式来突出自己,不会长久。“跨”为越,以跨越的方式行走,不会走远。《周易》讼卦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是说君王为变革用人制度而广开言路。食邑三百户的小爵士在与君王的争讼中输给君王,回去后立即躲藏起来。小爵士志大才疏,想通过驳倒君王而一鸣惊人。但是人们的眼睛没有毛病,都看得很清楚。老子认为,小爵士想驳倒君王一鸣惊人,是在踮着脚尖走路,要突出自己,行为与道不符,失败后只能逃窜。《周易》旅卦九三:“旅焚其次,丧其童仆,贞厉。”是说旅人为比君子早见到主人,昼夜赶路,过于辛劳,结果引发火灾,童仆趁机逃跑,预测对旅人有危险。老子认为,旅人昼夜赶路,最终遭遇危险,是“跨者不行”。

“自见者不明”,固执己见的人,会有所不明。《周易》晋卦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是说昭王不断扩大军队,给有功的将士加官晋爵,针对反叛,仅用武力征服,不断征服不服的城邑。是有危险,是吉祥,还是没有过错,不好预测。老子认为,昭王仅用征伐来镇压不服城邑,是“自见者不明”,最终导致沉尸江中,明夷发生。(www.xing528.com)

“自是者不彰”,自以为是的人难以彰显。《周易》旅卦九四:“旅于处,得其资斧,我心不快。”是说旅人到达旅的目的地,希望主人能够接纳。主人没有接纳,仅给了盘缠,因为旅人的主张让主人心里不痛快。老子认为,九四旅人自以为是,强迫主人接受自己的主张,主人没有接受,旅人是“自是者不彰”。

“自伐者无功”,自我夸耀的人没有功劳。《周易》中孚卦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是说没什么本事,好说大话,犹如山鸡,承诺的叫声非常响亮,直达天宇,却不能兑现,预测会有凶险。老子认为,自我夸耀才会“翰音登于天”,这是“自伐者无功”,不会长久。

“自矜者不长”,骄傲自大的人不会长久。《周易》小过卦九四:“无咎,弗过,遇之。往厉,必戒,勿用永贞。”是说为了使请示汇报没有过错,在朝臣向王公请示汇报之前,权贵以帮助朝臣的名义先听取请示汇报,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王公必然会产生戒备。不要采用对王公和朝臣进行指教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永远正确。老子认为,九四权贵骄傲自大,以不当的方式指教王公和群臣,迫使王公在六五“取彼在穴”要擒获权贵,这是“自矜者不长”。

“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上述行为不符合道,从道的角度讲,就像剩下的饭菜,又像带着瘤子行走,遭到人们的厌恶。所以有道的人不会这样做,也不和这些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