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上一章“道冲,而用之或不盈”,如果片面看待盈,盲目追求盈满,就会走极端。老子认为,人们应当学会辩证地看问题,不要走极端,要守持中间,不偏不倚。
〔原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译文〕天地不仁爱,以万物为祭祀用的草狗;圣人不仁爱,以百姓为祭祀用的草狗。天地之间不就像个风箱吗?虚空而不会枯竭,愈鼓动仅是风出得愈多。说得过多难以经受住追究,不如持守中间,不偏不倚。
〔解析〕《周易》认为天地有仁爱,会爱养万物;君王有仁爱,会爱护民众(姤卦、益卦)。老子认为这样看问题有片面性,天地和圣人也有不仁爱的时候,会让万物和百姓如祭祀用的刍狗,为天地和圣人做出适当的奉献和牺牲,这是万物和百姓的义务。通过天地和圣人的不仁爱,老子告诉人们在认识上要实事求是,不要走极端,应当守持中间,不仅是对仁爱,对其他事物的认识也应如此。《周易》大过卦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是说涉水大过,被河水淹没了头,有凶险,没有过错。大过卦是说君子可以为探索真理“过涉灭顶”。老子认为这个观点过于偏激,应当守中,不要让人轻易做出牺牲。(www.xing528.com)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欲出。”《周易》以风、雷、水、火、天、地、山、泽的复合运动来表示天地的变化。老子认为,天地之间就像一个风箱,风箱中只有风,鼓动得越多,也仅是风多。而风是虚空的,所以无为为静,有为为风。《周易》的有为只是过多的风,八卦的运行轰轰烈烈,在老子看来只是风在刮。一切都将归于虚无,虚无即自然,自然为静。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多言数穷”,是老子对《周易》的诘难。老子认为《周易》如百科全书,内容太多,说得太多,难以经受住追究。“不如守中”,事物都有两端,也就是都具有两面性,持守一端,不如持守中间,实事求是地看待问题。有为的另一端是无为,“守中”是守持为与无为的中间。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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