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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乐舞与乐器、乐曲的制度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据《明史·乐志》载,郊庙祭祀音乐所用乐器、乐舞与乐曲同样,均有一定制度。而明宫廷教坊乐工最多时可达数千人规模。宴飨乐主要指宫廷内各种宴饮活动中所用的音乐舞蹈。宴飨音乐,特别是宫中日常的宴乐活动,其乐舞的娱乐性及艺术审美功能本须有较高的要求,而从上可知,恰恰明代宫廷宴飨乐舞突出体现的是礼仪性和典礼性。

明宫乐舞与乐器、乐曲的制度

明代的宫廷音乐延续前朝体制。尽管明太祖朱元璋为加强中央集权,在意识形态领域实行严厉的专制统治,定都金陵后设置太常、教坊立典乐官,置雅乐,但由于受到蓬勃兴盛的民族民间音乐的强烈冲击,加之宫廷雅乐本身的呆板、僵化,其总体呈衰落之势已不可逆转。

明代宫廷乐舞主要为宫中祭祀、朝贺、宴飨等活动而设,尤其是配合宫中政治活动,故朱元璋于立国之初便“锐志雅乐”,直接控制宫廷乐舞。他曾对侍臣说:“礼以导敬,乐以宣和。不敬不和,何以为治?元时古乐俱废,惟淫词艳曲更唱迭和,甚者以先帝王祀典神祇饰为队舞,谐戏殿廷,殊非所以导中和、崇治体也。今所制乐章颇协音律,有和平广大之意。自今,一切流俗喧淫亵之乐悉屏去之。”(清《续文献通考》卷一〇三)并亲自创建宫廷乐舞。其中祭祀用的《中和韶乐》规模最大,包括“文武之舞”和“四夷之舞”。乐舞歌词突出渲染皇帝与上天的关系。

宫廷祭祀内容包括圜丘、先农、日月、太岁、风雷、周天星辰、历代帝王、太庙及释孔等。祭祀的主要程序依次为迎神、奠帛、进俎、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望燎九项。不同场合规定演奏不同乐曲。如洪武元年(1368)冬,明太祖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乐曲依次安排为:奏《中和》《肃和》《凝和》《寿和》《豫和》《熙和》《雍和》《安和》《时和》等。舞蹈是在三献时进入。初献呈武舞,亚献、终献呈文舞。祭农时奏《永和》《雍和》《寿和》《太和》等乐曲。洪武六年(1373)祭孔时规定奏《咸和》《宁和》《景和》等曲。至嘉靖九年(1530)祭先蚕时则规定奏《贞和》《寿和》《顺和》《宁和》《安和》《恒和》等乐章。

据《明史·乐志》载,郊庙祭祀音乐所用乐器、乐舞与乐曲同样,均有一定制度。如洪武元年规定,乐工六十二人,乐器用编钟、编磬各十六,琴十,瑟四,搏拊四,柷、敔各一,埙四,篪四,箫八,笙八,笛四,应鼓一。洪武七年,乐工增至七十二人,乐器也相应增加。文武之舞各用舞生六十二人,加入各执干戚、羽籥的引舞二人和舞狮二人执节以引之,共一百三十人。

朝贺乐主要用于宫廷圣节、正旦、冬至、千秋节等节日朝会场合,包括丹陛大乐、中和韶乐、殿中韶乐等。《明史》记洪武三年所定“大朝贺”仪式流程为:“凡大朝贺,教坊司设中和韶乐于殿之东西,北向;陈大舞于丹陛之东西,亦北向。驾兴,中和韶乐奏《圣安曲》。升座进宝,乐止。百官拜,大乐作。拜毕,乐止。进表,大乐作。进讫,乐止。宣表目,致贺讫,百官俯伏,大乐作。拜毕,乐止。宣制讫,百官舞蹈山呼,大乐作。拜毕,乐止。驾兴,中和韶乐奏《定安之曲》,导驾至华盖殿,乐止。百官以次出。”朝贺之乐所用乐器很多,不同时期、不同场合有种种不同的编配。如大祀庆成、大朝会等所用“丹陛大乐”,洪武三年所定规制为:箫四,笙四,箜篌四,方响四,头管四,龙笛四,琵琶四,六,杖鼓二十四,大鼓二,板二,总共六十多人。至洪武二十六年,“丹陛大乐”的配置改为:戏竹二,箫十二,笙十二,笛十二,头管十二,八,琵琶八,二十弦八,方响二,鼓二,拍板八,杖鼓十二,总共近百人。而明宫廷教坊乐工最多时可达数千人规模。(www.xing528.com)

宴飨乐主要指宫廷内各种宴饮活动中所用的音乐舞蹈。明廷的宴飨乐分为侑食乐、丹陛大乐、文武乐、四夷舞乐、迎膳乐、进膳乐、太平清乐等种类。洪武三年(1370),宫廷定立朝会宴飨之制,凡大宴飨,用九奏三舞。教坊司设中和韶乐于殿内,设大乐于殿外,立三舞杂队于殿下。九奏为要演奏《归濠》《开太平》《安建业》《削群雄》《平幽都》《抚四夷》《定封赏》《大一统》《守承平》九曲,三舞为酒进二、三、四爵,分别呈献《平定天下》《抚安四夷》《车书会同》三支乐舞,同时奏舞曲,唱乐歌。酒行至九爵,馔毕乐止,最后表演《百花队舞》。宴飨乐舞内容及乐歌文辞,如《续通志》所记:“大都述创造以来迄享太平之事。”洪武十五年(1382),对九奏三舞有所更定增改:九奏为《炎精开运》《皇风》《眷皇明》《天道传》《振皇纲》《金陵》《长扬》《芳醴》《驾六龙》九曲。四奏前,与过去同,依次舞《平定天下》之舞。从五奏起到九奏,每奏增加一个节目,分别是《百戏》《八蛮献宝》《采莲子》《鱼跃于渊》《百花队舞》。同年又规定大祀庆成大宴,用《万国来朝队舞》《缨鞭得胜队舞》;万寿圣节(皇帝生日)大宴,用《九夷进宝队舞》《寿星队舞》;冬至大宴,用《赞圣喜队舞》《百花圣朝队舞》;正旦大宴,用《百戏莲花盆队舞》《胜鼓采莲队舞》。宫廷宴乐所用乐器主要有箫、笙、琵琶、箜篌、、方响、头管、龙笛、杖鼓、大鼓、板、腰鼓、胡琴、埙、篪、排箫、钟、磬、应鼓等。各类乐器、乐工数量均依不同场合而不等,乐舞表演均须遵循一定的程式,以至表演者的服饰亦须有一定的规范。

宴飨音乐,特别是宫中日常的宴乐活动,其乐舞的娱乐性及艺术审美功能本须有较高的要求,而从上可知,恰恰明代宫廷宴飨乐舞突出体现的是礼仪性和典礼性。九奏三舞每每以固定的佐宴程序和形式出现,已成一种礼仪行为和符号,这不仅大大削弱了乐舞的欣赏娱乐性,而且明显阻碍了乐舞艺术的发展。这与统治者为密切配合皇权政治活动之需,强化宫廷音乐为统治者歌功颂德而夸耀国势强盛,宣扬国泰民安,祈福延年不无相关,宫廷乐舞演出已是徒有其表,毫无宴乐应有的艺术特点和吸引力。《明史·乐志》曾这样评述明代宫乐:“盖学士大夫之著述止能论其理,而施诸五音六律辄多未协,乐官能纪其铿锵鼓舞而不晓其义,是以卒世莫能明也。稽明代之制作,大抵集汉、唐、宋、元人之旧,而稍更易其名。凡声容之次第,器数之繁缛,在当日非不灿然俱举,第雅俗杂出,无从正之。”“音律久废,太常诸官循习工尺字谱,不复知有黄钟等调。”

宫廷以外民间世俗音乐的强烈冲击并进入宫廷,宫廷内部的主要娱乐项目成为“杂戏诸陈”。朱元璋之后的明宫宴飨乐普遍为:“殿中韶乐,其词出于教坊俳优,多乖雅道。十二月歌,按月律以奏;及进膳、迎膳等曲,皆用乐府、小令、杂剧为娱戏,流俗喧,淫哇不逞,太祖所欲屏者,顾反设之殿陛间,不为怪也。”(《明史·乐志》)即使后期统治者想方设法更增乐章乐舞,制造宏大场面,也挽救不了其必然走向低谷的命途。而随着民间音乐还有部分少数民族音乐和外国音乐的进入,明代宫廷的俗乐色彩不断鲜明,甚至一些宫廷雅乐竟用杂剧曲调填词,如以《飞龙引》奏《起临壕》,以《风云会》奏《开太平》,以《庆皇都》奏《安建业》,以《喜升平》奏《抚四夷》等;以“四夷”乐器如腰鼓、琵琶、胡琴、箜篌、头管、羌笛、水盏、拍板等伴奏的《回回舞》《北番鼓》《高丽舞》等“四夷乐”,成为明宫宴乐中不可缺少的必演的节目。而统治者除了夸耀其功、笼络人心、强化皇权的政治企图外,他们未必意识到四夷之乐在宫廷音乐中的立足,正是外国外族音乐文化华夏音乐文化交流融合的结果。这种各民族文化间的相互吸收和交融,预示了中华民族大文化发展和形成的必然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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