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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音乐史:源于先秦,经魏晋至隋唐五代的声诗文化发展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国文人士大夫音乐生活的传统和精神,应是源于先秦儒墨道诸家与屈原等,经魏晋“竹林七贤”一辈的弘扬,迎来了隋唐五代“声诗”文化群体中的新发展。他的诗歌,与张旭的草书和裴将军的剑术,被唐文宗誉为“三绝”。唐代诗人们积极主动参与乐舞文化的创造,配合音乐歌舞为乐工歌伎协律作歌,故从这一意义上说,唐代优秀的诗人、歌伎乐工们也是音乐家。

中国古代音乐史:源于先秦,经魏晋至隋唐五代的声诗文化发展

我国文人士大夫音乐生活的传统和精神,应是源于先秦儒墨道诸家与屈原等,经魏晋竹林七贤”一辈的弘扬,迎来了隋唐五代“声诗”文化群体中的新发展。自隋炀帝时设置进士科开考进士,我国学而优则仕的科举制度正式形成。自此大批社会中下层庶族寒士中的精英,得以有机会参与科举而迈入仕途,以文人士大夫的身份登上社会政治思想舞台。以乐舞文化为代表的唐代文化艺术能够走向历史的高峰,与一代优秀诗人中涌现出一大批博学多才的文化巨人,并发挥着他们独特的、不可或缺的创造才能是分不开的。

如大诗人王维,不仅诗作卓绝,如他的山水诗和隐逸诗等,“文章得名”,而且“妙能琵琶”,精通音乐。他曾扮琵琶乐工为公主“进新曲,号《郁轮袍》”(薛用弱《集异记》)。据《旧唐书·王维传》载:“人有得《奏乐图》,不知其名。维视之曰:‘《霓裳》第三叠第一拍也。’好事者集乐工按之,一无差,咸服其精思。”他及第后,又因善音律善琴乐,又精禅学等,担任了太常寺中主管乐舞的太乐署的重要官职“太乐丞”。《旧唐书·王维传》称他“书画特殝其妙,笔纵措思,参与造化,而创意经图,即有所缺,如山水平远,云峰石色,绝迹天机,非绘者之所及也”。宋人称赞他在书画方面的才能和成就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大诗人李白不但富于社会理想和从政抱负,且字如其人,遒劲飘逸,还善歌、善琴、善“青海舞”及剑术。他的诗歌,与张旭的草书和裴将军的剑术,被唐文宗誉为“三绝”。而此类唐文人士大夫与音乐结有不解之缘的逸事不胜枚举。如肃宗朝进士刘希夷,“少有文华,好为宫体”,又“善搊琵琶”(刘肃《大唐新语》卷八)。宣宗时任校书郎的李群玉“好吹笙,常使家僮奏之”(钱易《南部新书》丙)。诗人张志和自称“烟波钓徒”,“善画山水,酒酣,或击鼓吹笛,舐笔辄就,曲尽天真”(辛文房《唐才子传》)。官至太常卿的杨师道,“每与有名士燕集,歌咏自适”(《新唐书·杨恭仁传》附《师道传》)。

尤其唐诗多能入乐“唱为歌曲”,那些与音乐密切结合的歌辞乐语,亦称声诗,即宋代王灼《碧鸡漫志》中所说:“李唐伶伎,取当时名士诗句入歌曲,盖常俗也。”《旧唐书·李益传》说,李益每一篇写成,则被“教坊乐人以赂求取,唱为供奉歌词”。他的“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一绝,“天下以为歌词”即广为传唱。元稹的诗篇进入宫廷和广为人知,以及他仕途升迁的重要原因,即是他的诗文,如都市艳曲“《长庆宫辞》数十百篇”等等,为京师伶人们竞相传唱。正如他自己的《酬友封话旧叙怀十二韵》诗云:“怜君诗似涌,赠我笔如飞。会遣诸伶唱,篇篇入禁闱。”李颀《送康洽入京进乐府歌》称赞康洽:“新诗乐府唱堪愁,御妓应传鹊楼。”即《唐才子传》所说,他“工乐府诗篇,宫女梨园皆写于声律”。又更如戴叔伦《赠康老人洽》所说:“一篇飞入九重门,乐府喧喧闻至尊。宫中美人皆唱得,七贵因之尽相识。”唐代诗人们积极主动参与乐舞文化的创造,配合音乐歌舞为乐工歌伎协律作歌,故从这一意义上说,唐代优秀的诗人、歌伎乐工们也是音乐家。诗人们的诗名也正是在歌唱乐舞的推动下远播宫廷、民间的。“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宣宗《吊白居易》)“孺子亦知名下士,乐人争唱卷中诗。”(韩翊《送郑员外》)王维诗《送元二使安西》一入歌乐,便广被传唱,成为经世不衰的送别曲,即如:“相逢且莫推辞醉,听唱《阳关》第四声。”(白居易《对酒诗》)“旧人唯有何戡在,更与殷勤唱《渭城》。”(刘禹锡《与歌者何戡》)“红绽樱桃白雪,断肠声里唱《阳关》。”(李商隐《赠歌妓》)隋唐文人音乐的突起,是文人士大夫独特的社会地位,他们同宫廷、民间不同的社会联系,以及他们独特的音乐生活所决定的。

隋唐宫廷频繁的朝会宴飨,每每会邀集进入这一社会阶层的文人士大夫们,观赏太常乐伎高水平的燕乐或雅乐的盛大表演。即如《新唐书·礼乐志》载:“宣宗每宴群臣,备百戏。帝制新曲,教女伶数十百人,衣珠翠缇绣,连袂而歌。”文人们积极参与宫廷宴飨歌曲的创作,或直接在宫廷宴会上歌舞作乐。即如《旧唐书·郭山恽传》载:“时中宗数引近臣及修文学士,与王宴集,尝令各效伎艺,以为笑乐。工部尚书张锡为《谈容娘舞》,将作大臣宗晋卿舞《浑脱》,左卫将军张洽舞《黄麞》,左金吾卫将军杜元琰诵《婆罗门呪》,给事中李行言唱《驾车西河》。”而士大夫们参与了此类礼乐活动后的观感则是:

仲春蔼芳景,内庭宴群臣。森森列干戚,济济趋钩陈。大乐本天地,中和序人伦。正声迈《咸》、《濩》,易象含羲文。玉俎映朝服,金钿明舞茵。韶光雪初霁,玉藻风自薰。(权德舆《奉和圣制中春麟德殿会百僚观新乐》诗)(www.xing528.com)

文人的优秀诗文,尤其是诗乐,经士大夫或自己进荐,咏唱于宫妓、教坊后,其诗文及声名遂在宫廷中占一席之地。“长庆初,潭峻归朝,出稹《连昌宫辞》等百余篇奏御,穆宗大悦。”(《旧唐书·元稹传》)上引康洽“工乐府诗篇,宫女梨园皆写于声律。玄宗亦知名,尝叹美之。所出入皆王侯贵主之宅,从游与宴”(《唐才子传》)。又,“天宝末……有唱李峤诗者。玄宗问是谁诗,或对曰李峤,因凄然泣下,不终曲而起。曰:‘李峤真才子也。’”故刘肃《大唐新语》说:“朝士献诗者,不可胜记,唯峤诗冠绝当时。”

此外,从杜甫在岐王宅赏李龟年之艺、王维在王府和驸马宅独奏琵琶曲《郁轮袍》等故事,可知文人还常参与王公贵戚之家的乐舞观赏。中唐以后,文人入幕之风渐盛。无论军队中的军职幕僚还是使府内的文职幕僚,多有了边地游历的独特经历。这样,他们既有军中征战、宴乐或随节度使阅赏方镇军营中乐舞的体验,又以自己的边塞诗作,营造出唐诗中的“边塞诗”高峰。

由于唐文人诗客多出身于社会中下层,有着与民间生活和广大民众休戚与共的经历和情感,因此不论他们的边塞诗或是都市场景诗,入乐进入市井,很快受到欢迎并得以传布。白居易自称“再来长安,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欲聘倡妓。妓大夸曰:‘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岂同他伎哉?’由是增价。”又“过汉南日,适遇主人集众乐,娱他宾,诸妓见仆来,指而相顾曰:此是《秦中吟》《长恨歌》主耳!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乡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题仆诗者,士庶、僧徒、孀妇、处女之口,每每有咏仆诗者;此诚雕虫之戏,不足为多,然今时俗所重,正在此耳。”(白居易《与元九书》)正是上引之“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及“孺子亦知名下士,乐人争唱卷中诗”。《云溪友议》卷十载,民间艺人刘采春之女周德华擅唱文人名篇,“虽罗唝之歌不及其母,而杨柳之词,采春难及”,“所唱七八篇,乃近日名流之咏也”。其中便有滕迈中郎中、贺之章秘监、杨巨源员外、刘禹锡尚书、韩琮舍人等文人士大夫的作品。若没有对民瘼民情深切的体验和了解,诗人们是写不出表达民意民性的作品的,广大民众也不会如此传诵他们的作品,史称“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唯適(高適)而已”(《旧唐书·高適传》),但遭遇坎坷的文人总是极大多数。他们与民间保持着更多的联系,对民族民间音乐有较多的机会作较深入的了解。那么,在他们的作品中便很自然地会流淌着民间音乐的音调和情愫。

《旧唐书·刘禹锡传》说,刘“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词以教巫祝。故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辞也”。白居易诗云:“江畔谁人唱《竹枝》,前声断咽后声迟。怪来调苦缘辞苦,多是通州司马诗。”诗人们的民歌仿作得到了民众的认可和传唱。前述如柳宗元《渔歌调》、白居易的《竹枝词》,更有刘禹锡的《竹枝歌》《竞渡曲》《采菱歌》《纥那曲》《踏歌辞》《杨柳枝》《浪淘沙》《忆江南》等等,无不是谪居生活里,在各种酒宴乐舞活动中,向民间曲子、民间歌舞和民间歌妓、乐工学习与合作的产物。以至“晋国风流沮洳川,家家弦管路歧边。曾为郡职随分竹,每作歌辞乞《采莲》”。连民俗歌唱也每每借重文人代为作辞,而新的词体、曲体或音乐文学样式也在逐渐地酝酿和发展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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