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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汉昇的《现代学林点将录》震撼揭秘地轴星轰天雷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全汉昇,广东顺德人。国人治中国经济史,以陶希圣开风气之先,而大刀阔斧,粗具规模而已;三十年代后,乃有梁方仲、全汉昇相携而起,各有专攻,始臻精密。注释:[1]何汉威《经济史坛祭酒全汉昇传略》,《薪火集:传统与近代变迁中的中国经济——全汉昇教授九秩荣庆祝寿论文集》代序,台湾稻乡出版社2001年版。

全汉昇的《现代学林点将录》震撼揭秘地轴星轰天雷

全汉昇(1912—2001),广东顺德人。

国人治中国经济史,以陶希圣开风气之先,而大刀阔斧,粗具规模而已;三十年代后,乃有梁方仲、全汉昇相携而起,各有专攻,始臻精密。梁、全二氏皆以粤人而治经济史,梁考证精细过于全,全则气象广大过于梁,而同行相惜,互为砥砺。[1]1949年之后,全氏流寓海外,治学条件较优,著述亦较梁氏为多。

全氏就读北大历史系时,已屡在陶希圣主持的《食货》杂志发表社会论文[2]并刊布专著《中国行会制度史》;毕业后得入中研院史语所,傅斯年鼓励他专治经济史,在学问上遂定其终身。[3]

全氏早年关注的时代,大致在宋元以前。关于货币及物价,始撰《中古自然经济》,综考魏晋至唐代中叶的货币演变,随后分别考述唐、宋、元历朝的物价或纸币,顺流而下,颇有纵向的连贯性。关于商业贸易,则特别着重处于枢纽地位的大都会,于运河沿岸的汴梁、扬州杭州,于交通中外的广州,各有专论,则又可见其横向的系统性。此外,《唐宋帝国与运河》专刊一种,更是他平生最特出的力作。

按:中古以降,中国在地理上渐成政治重心在北、经济重心在南之势,而运河联通南北,弥合政治与经济的失衡,实为统一帝国的生命线。全氏拈出此题,[4]全力以赴,尽管在解释上不无偏向,仅强调运河影响帝国政治的一面,[5]然引证详博而论辨简明,不失为第一流的历史专题研究。[6]故杨联陞评为“精心结撰的著作”,“虽不能说‘石破天惊’,确无愧为‘颠扑不破’”;其弟子王业键甚至称为“千古不刊之作”。[7]

全氏四十年代得机赴美进修,多购读西洋经济史著作,尤其J.U.Nef《The Rise of the British Coal Industry》一书,分析英国煤矿业兴起的技术与经济背景,以及煤矿、钢铁产业对于资本主义增长的关系,对他启发尤大。同时,在现实经验中亦深受日、美物质文明的刺激,遂促使他思考中国工业化何以迟缓的缘由,并转向近代工业史的研讨。[8]如《甲午战争以前的中国工业化运动》、《近代中国的工业化》及《清季的货币问题及其对于工业化的影响》,可代表其宏观认识;如论汉阳铁厂、江南制造局、汉冶萍公司、商办铁路,以及《山西煤矿资源与近代中国工业化的关系》、《上海在近代中国工业化中地位》之类,则代表其个案或局部考察。

另一方面,他对货币及物价问题始终兴趣不减,惟所关注的时代下延至明清时期。[9]其最突出的贡献,一为美洲白银输入的考述,一为清代物价的总结,与早期所著合而观之,已形成近代以前千余年金融史的轮廓。其中《美洲白银与十八世纪中国物价革命的关系》、《明清间美洲白银的输入中国》及《美洲白银与明清经济》等相关论文超过二十篇,再三强调白银输入对于清代物价上涨及经济繁荣的关键性影响,尤为关系全局的一大论断。[10]

全氏的治学特色,大抵在善于选题,博于引证,其弟子何汉威总结为四点:发掘新问题及新领域、尽力扩张史料范围、吸取西方经济学观念、重视材料量化。[11]其一生论著,以论文为多,先后汇编为《中国经济史论丛》、《中国经济史研究》及《中国近代经济史论丛》,内容虽不无重复之处,但论范围的广阔、成绩的繁富,宜可谓中国经济史领域的第一人。

全氏在史语所资历甚深,更曾代理(台)中研院总干事;在海内外享誉亦高,严耕望谓早期中国经济史学仅全氏可与日人相抗衡,杨联陞亦推之为经济史坛祭酒。[12]但他迟至1984年才当选中研院院士,此或因史语所重上古而轻近世,重史料考订而轻社会科学,经济史固非其学问之嫡系耶?[13]

弟子王业键,专长于清代经济史。

诗曰:纸币银元著述多,乘桴岁月未轻过。世人漫诋隋炀帝,唐宋繁荣赖运河。

注 释:

[1]何汉威《经济史坛祭酒全汉昇传略》,《薪火集:传统与近代变迁中的中国经济——全汉昇教授九秩荣庆祝寿论文集》代序,台湾稻乡出版社2001年版。(www.xing528.com)

[2]包括《宋代都市的夜生活》、《中国庙市之史的考察》、《中国佛教寺院的慈善事业》、《中国苦力帮之史的考察》、《宋代女子职业与生计》、《南宋杭州的外来食料与食法》、《宋代东京对于杭州都市文明的影响》、《清末的“西学源出中国说”》及《清末西洋医学传入时国人所持的态度》等(据《全汉昇教授著作目录》,《薪火集》),皆不属经济史范围,以后亦未收入其论文集。

[3]全汉昇《回首来时路》,《新学术之路: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七十周年纪念文集》下册,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98年印行。

[4]全著自序云:“陈寅恪先生在他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对于运河与大唐帝国的关系有一个很锐敏的观察。如第一五页说,‘唐代自安史乱后,长安政权之得以继续维持,除文化势力外,仅恃东南八道财赋之供给,至黄巢之乱既将此东南区域之经济几全加破坏,复断绝汴路运河之交通,而奉长安文化为中心仰东南财赋以存立之政治集团,遂不得不土崩瓦解,大唐帝国之形式及实质,均于是告终矣。’又第一一五至一一六页说,‘夫黄巢既破坏东南诸道财赋之区,时溥复断绝南北运输之汴梁,藉东南经济力量及科举文化以维持之李唐皇室,遂不得不倾覆矣。’由于陈先生这种重要的指示,作者深感运河与唐宋国运关系的密切,故有此书的写作。作者在这里首先要对陈先生的启发敬志谢忱。”可知此题颇受陈氏史识的启发。不过,在陈著出版以前,全氏亦曾指出:“中国自汉末至隋,除中经西晋五十年的比较统一以外,政治上有三百多年的分裂。但自运河促成南北经济统一后,大体上说,统一在中国政治上是常态,分裂是变态。”(《宋金间的走私贸易》,《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十一本)按:陈氏论明末史事亦尝曰:“郑氏父子之兴起,非仅由武力,而经济方面,即当时中国与外洋通商贸易之关系有以致之。明南都倾覆,延平一系犹能继续朱氏之残余,几达四十年之久,绝非偶然。自飞黄大木父子之后,闽海东南之地,至今三百余年,虽累经人事之迁易,然实以一隅系全国之轻重。”又曰:“夫郑氏之兴起,虽由海盗,但其后即改为经营中国南洋日本间之物产贸易。”(《柳如是别传》,三联书店2001年版,中册页741、下册页1043)此与运河影响唐帝国一义,皆可见其论史实有经济眼光。

[5]全氏总结:“运河对于第二次大一统帝国的贡献,既然在连系军事政治重心的北方和经济重心的南方,以便因凝结为一个坚强牢固的整体而发生伟大的力量,它与此后唐宋帝国势运的盛衰消长自然要发生不可分离的关系。……当运河能够充份发挥它的连系南北的作用的时候,这个帝国便要随着构成份子凝结的坚固而势力雄厚,国运兴隆;反之,如果运河因受到阻碍而不能充份发挥,或甚至完全不能发挥它的作用,这个帝国便随着构成份子的离心力的加强而势力薄弱,国运衰微。”(《唐宋帝国与运河》第十章)这一解释就嫌过于单向度。如一反其思路云:当帝国势力雄厚、国运兴隆的时候,运河便能够充分发挥它的连系南北的作用;反之,当帝国势力薄弱、国运衰微的时候,运河便不能充分发挥、甚至完全不能发挥它的作用,不亦可乎?盖作为经济因素的运河,并不能单独发生决定性的影响,它与作为政治因素的帝国实互为影响。非帝国维系统一,运河不能长期保持贯通;非运河保持贯通,帝国亦难以长期维系统一也。

[6]全著当年为热门之作(参王尔敏《沙学浚先生历史地理学之理论纲领》,《20世纪非主流史学与史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然大陆倪玉平新作《清代漕粮海运社会变迁》(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年版)征引文献详备,而竟不载全氏此书,可见其人其书已甚冷落矣。又,台湾吴辑华有《元朝与明初的海运》诸文(《明代社会经济史论丛》上册,台湾学生书局1970年版)及专著《明代海运及运河的研究》(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61年版),亦不妨视为一部“明帝国与海运及运河”。

[7]杨联陞《全汉昇:〈唐宋帝国与运河〉》,《哈佛遗墨——杨联陞诗文简》,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王业键《全汉昇在中国经济史研究上的重要贡献》,《薪火集》。

[8]《回首来时路》。

[9]在全氏的学术生涯中,货币与物价实为趣味最深、用力最勤的课题(参《经济史坛祭酒全汉昇先生传略》),其源起则与他对抗战时通货膨胀的感受有关(《回首来时路》)。

[10]中国学界对于美洲白银问题的研究,当以全氏最丰富也最深入。由于德人弗兰克《白银资本》的刺激,此问题近年顿成显学,然而《白银资本》的参考文献中尚有全著,而张宇燕、高程的《美洲金银和西方世界的兴起》(中信出版社2004年版)反而未见全氏见解的一丝踪迹,可见大陆学界对他的隔膜。

[11]《全汉昇与中国经济史研究》。

[12]严耕望《治史经验谈》,《治史三书》,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页51;杨联陞《诗赠全汉昇公》:“英年唐宋追中古,壮岁明清更迈伦。经济史坛推祭酒,全公学识两超群。”(《哈佛遗墨》,页288)按:严说不准确,梁方仲亦不亚于全氏,在日本学界尤受推重。

[13]比如杨联陞、严耕望年岁比全氏稍晚,分别于1969年、1970年即当选;方豪与史语所素无渊源,余英时尤为晚辈,亦皆于1974年当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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