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是修筑城池的一个高峰时期,山西每一府、县、卫、所必修城池,且每城修筑工程少则三两次,多则十数次不等。那么,是什么力量促成了山西在明代统治的近三百年中如此大范围、长时间的城池修筑活动,其修筑过程又有怎样的规律?
绘制明代山西修城频度图3,数据源自山西方志中城池及艺文部分,搜集整理的各个城池的修筑工程共566(城次)次,涵盖明代山西108 座城池。将其中具有明确年代记载的修城纪录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排列,以时间为横轴,黑面和灰面交界线的斜率表示明代修城的频度,斜率高则对应时间内山西省境有较多修城工程得以实施,修筑城池的热情较高,反之则修城工程较少,城池修筑较少被关注。据之,至少可以发现3 条规律:
3 明代山西修城频度
(1)整体而言,明代山西城池的修筑是逐步加快的。这种趋势一直延续到崇祯末( —1644),但加快的步伐并不是平滑渐进的,而是在快慢交替中逐步实现的。
(2)整条曲线由五段凸曲线及末尾的一条斜线组成。就频度来看,它表示了明代城池修筑的6 个不同阶段,分别为1368 至1448 年,1449 至1510 年,1511 至1540 年,1541 至1565 年,1566 至1630 年及1631 至1644 年。每相邻两阶段间都有较为明显的界限,即后一段修城的频度较前一段而言在某一两年内迅速增高。(www.xing528.com)
(3)除临近明朝灭亡的第6 段外,每个阶段城池的修筑频度都由高而渐渐变低。每个阶段的早期城池的修筑频度较高,是该段修筑工程频度最高的时期,而随着时间推移由阶段前期到达末期,城池的修筑频度缓慢或迅速下降,直至下一个修城阶段来临,修城频度又突然升高。
城池本为防御性的构筑物,“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有县治不可无城池,则城池者,正所以保障一方社稷生灵也”。[7]卷一《吴越春秋》“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道出了城池的防御本性。城池的修筑与城市的安全联系密切,当发生战争、暴乱危及城市安全时,人们就会加筑城池以自保,进而能够促使大量城池工程建设的实施。每个阶段的开始定然是受到了某些事件的影响而促使人们加快了修城的进度,但当战乱过去,慢慢恢复平静,人们不再面临安全的威胁时,也将慢慢停止城池的修筑。
明代山西修城基本上每次转折都有大规模的战争、战乱与之相伴表1。此外,自然灾害也同样会促使小范围的城池修筑。如嘉靖三十四年(1555)晋西南发生地震,曲沃、蒲州、荣河、河津、解州、夏县等数座城池进行了修筑。地震可以摧毁城垣,不过,修城的动因最终仍会落到城市安全问题上:“秦晋地震,凡倾败数十城,一时凶宄乘便剽劫民,汹汹莫必其命,则城池之守又惟此时为要。”[5] [8]卷十一·艺文二因此,将战乱作为城池建设频度转折的因素当较为合理。没有了战乱的影响,城池建设又会受限于地方财政政策的制约而逐步减弱、停滞,致使城池破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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