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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城市中的学校类-丛衣集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明以前各类学校讲授规制无太多限制,“乡镇学校,弦诵相闻,无间官私,盛倡文教。名义虽殊,性质实一”。不过,社学、义学创建及出资方来源纷杂,官方、乡绅不一而同,学校称谓亦常常混用。另有扬州营义学在马神庙,监捕营义学在马市口。太平天国乱,义学皆难逃厄运。

中国古代城市中的学校类-丛衣集

京杭大运河将中国东部的北京、南京、杭州等几大文化中心联为一体,极大地促进了运河区域的文化发展,成为人才荟萃之地,运河沿线书院林立即为其重要表征。扬州自古即为文化盛地,海内共仰,及至明清,更为运河沿岸城市之表率。近人柳诒征赞曰:“江宁布政使所属之文化,以扬州为首。两淮鹾利甲天下,书院之膏火资焉。故扬州之书院,与江宁省会相颉颃。”[39]49 可见,盐务繁盛、盐商捐资是扬州书院璀璨的一大要因表1,观之书院学生额数,规模可见一斑表2

扬州书院最著者为府城的安定、梅花仪征的乐仪书院。此外,还有专为童生肄业的课士堂、邗江学舍、甪里及广陵书院等。书院是一个多样性、多功能的建筑组群,讲学、藏书、供奉先贤为书院“三大事业”,与之对应,讲堂、祠堂、藏书楼(尊经阁)即为书院的主要建筑。同时兼有老师与士子生活、休闲、学术交流等用,因有斋舍、庖厨、浴湢、射圃等设2。而祈祉类建筑(如文昌阁、魁星楼等)因关乎文运科举,亦为常设之举。如始建于康熙元年(1662)的扬州安定书院,历七十余年“堂庑旋毁,廨宇亦倾,惟寝堂以安定祠故,特存。……其东西偏,则土著侵居,甚且盗鬻”。雍正十三年(1735)“仿省会辟书院,檄使者卜居于兹,乃集商士清故址,正方位”,规模甚巨。中轴为讲院,东为学舍,中伫立文昌阁,西为庖厨,其西安定祠,“故西向,撤而新之更南向”。祠西北藏书,“将积书备师儒讲习,择学行完洁之士司焉”。西南为书院掌教住宿。书院庭院深深,“四周复道,缭以重垣,高壮悉称”。3 [40] [40]1028-1029 讲堂、祠堂和藏书楼的空间排列决定了书院的整体格局,其他各部分功能的空间秩序和层次的建立均以此种空间为中心展开。

2 书院空间原型

何礼平,应四爱.我国古代书院建筑的伦理学阐释[J].华中建筑2006(11):82

(右)3 安定书院形制

参考文献[30]图五、图六

(下)4 梅花书院形制

左/参考文献[47]第二集下册《梅花校士》;
右/参考文献[30]图六、图七

书院入口空间的水池形制则在扬州不见。梅花书院创建之初,“先门外有池,池水与沟水襟带行窝,而池上有桥,当行窝之旁”。[15]卷三·新城北录60 雍正间(1723—1735)重建,再浚方塘4。此塘与桥其实也可以算作泮池与泮桥的变体,(宋)朱熹《观书有感》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其父朱松《蝶恋花·醉宿郑氏别墅》亦有“清晓方塘开一镜”之句,或许可作为方塘成为与泮池相似的学校建筑符号的注脚。囿于文献史料,除梅花书院外,尚未发现他处方塘。(www.xing528.com)

以上为建筑群较为完备情况下的规模,任何建设均非一蹴而就,书院规模扩大或损毁,或不同功能建筑单体的创建都有逐步发展的过程,或囿于财力,或遭天灾人祸等。

“书院之支流,为义学、为社学,或曰书堂,其风亦起于宋。”明洪武八年(1375)诏“置社学、延师儒,以教民间子弟之俊秀者”。明制“每县坊、厢必建社学,一区或曰每五十家立一社学,或曰每里立社学二所”,“大抵社学及小学,皆官立,义塾间有官立者,其经费率恃田租及廛布。此明代郡县学及书院外,施教之所也”。清沿明制,康熙元年(1662)诏置社学。明以前各类学校讲授规制无太多限制,“乡镇学校,弦诵相闻,无间官私,盛倡文教。名义虽殊,性质实一”。而“明清之社学、义塾,专以课童蒙”,[41] [41]106-107 异于前代。不过,社学、义学创建及出资方来源纷杂,官方、乡绅不一而同,学校称谓亦常常混用。

表1 扬州部分书院建置概况

注: 据《康熙江南通志》[54] 卷九十《学校志·书院·扬州府》;(清)李斗《扬州画舫录》[15]卷三《新城北录》第62-63 页;(民国)柳诒征《江苏书院志初稿》[39] 第49-54 页;冯尔康《生活在清朝的人们:清代社会生活图记》[31]第196 页;王瑜、朱正海《盐商与扬州》[33]第236 页等整理。
1 孝廉堂为举人肄业的书院,太平天国乱后附入梅花书院,之前情况不详。

表2 扬州部分书院学生额数比较

注:据(民国)柳诒征《江苏书院志初稿》[39]第49-54、78、88 页;(清)杜琳等《续纂淮关统志》[43]卷九《公署》第299-301 页等整理。

扬州社学始于南宋嘉泰二年(1202),“教授乔行简建堂,曰养正,设两序,东曰上达,西曰幼仪”。[39]92 为一进三合院,规制较小,自是不能与官学、书院比肩。明万历(1573—1620)、崇祯(1628—1644)先后修设。清康熙初(1662— )即“复议修学延儒”,分立南门内、西门内、小东门内、大东门内等4 处。扬州所辖仪征县见诸记载者2 所,一在小市口大街,一在东门内大街。[39]102 扬州原有义学3 所,后增为5 所。嘉庆间(1796—1820)徽商鲍志道建12 门义学,供贫家子弟就读。时人赞曰:“自古繁华今返朴,满城风雨读书声。”[42]卷二·大小义举义学管24 其次子鲍勋茂再建崇义堂、集英堂。另有扬州营义学在马神庙,监捕营义学在马市口。城外西北计有陈家集、刘家集、公道桥、黄珏桥、槐子桥等5 处设学,东南则邵伯镇(甘棠义学)、朴树湾、施家桥、永安镇、全陈陵、仙女镇等6 处。太平天国乱,义学皆难逃厄运。至同治五年(1866)城内先设4 所,分设于城之四向:西北设于武庙,西南设于文昌宫东,东北设于古道院,东南设于三元宫;八年(1869)又增建2 所,一在新城财神庙,一在旧城城隍庙。[39]111

“人才所以资世用。天下人才之养,未有不始于乡社小学者。……郡序之外,所司必多立社学,以广养蒙之地,是何也?社学所养者,将以备庠序之选。而庠序所养者,将以充大学之用。是社学乃储养人才之始地。”[42] [43]卷十四·艺文408 因此,“义学、社学之课程,止于读书习字、粗通文艺,不能如书院之极深研几”。[39]92 开蒙导学的初级教育宗旨,使得义学、社学入学门槛较低,创建较易,且数量众多,遍布乡镇,对普及文化教育功不可没。设自乾隆三十七年(1772)的扬州营义学,乃因“城南子弟多无力攻书,为之建立义塾,捐俸延师,弦诵之声溢于比户”。[43] [44]卷十六·艺文基础教育得以如此全面和纵深地覆盖,“子弟众中岂无一二人脱颖而出,由庠序登科甲以致显要者乎?”[44] [43]卷十四·艺文409

有清一代,民间学校的创建和管理在相当程度上应归功于雍正帝,其在争议中继位(1723),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官僚机构卷入了一些原先相对自治、私营和地方化的活动领域。其次,便是清末同治(1862—1874)、光绪(1875—1908)时的教育复兴及新式学堂的创建。考之扬州书院及社学、义学等民间学校的创建轨迹,与国家政策变动及社会风气转变基本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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