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网络游戏这种赛博空间中,玩家究竟过着一种什么样的虚拟生活呢?下面将选择手机游戏《部落冲突》(Clash of Clans)作为研究对象,进入游戏中做网络民族志研究。笔者自己的游戏经验是玩单机多,玩网络游戏少。主要是因为网络游戏太消耗时间,笔者由于学习和工作的压力太大一直没时间体验网络游戏。但是为了研究网络游戏中人际关系,笔者决定自己亲自进入其中感受。之所以没有选择《魔兽世界》是因为它作为一款2004年上线的游戏,有些过时了,并且已经被众多学者研究过多次。最近《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等MOBA类网络游戏越来越走红,这种耗时较短的网络游戏渐渐有取代MMORPG的趋势。同样耗时较短的手机网络游戏则是新兴起来代表未来的发展趋势,而《部落冲突》是近年来长期排在各国Apple Store销量榜榜首的游戏,具有代表性,所以选择它作为研究对象。
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以来,手机游戏已经成为移动互联网的杀手级应用,目前Apple store销量排行榜,前几名中十有八九是游戏APP。移动游戏与传统网络游戏相比,其最大的不同在于其超越了时空的限制,真正实现了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去玩。因为移动游戏带来的巨大商机,所以颇受业界的重视。手机游戏近年来井喷式发展,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现象。
芬兰作为一个人口稀少的小国,却是超级信息强国,卡斯特还曾专门著文比较硅谷模式和芬兰模式,芬兰曾经诞生过诺基亚手机和Linux操作系统。目前在手机游戏业,除了芬兰此前的作品《愤怒的小鸟》,全球最火爆的手机游戏则是芬兰超级细胞(Supercell)公司制作的《部落冲突》,2012—2014年它长期排在美国、中国等各个国家Apple Store销量榜的榜首,每天都能进账三百到五百万美元。2013年10月,日本软银集团和日本手机游戏开发商Gung Ho,共同斥资15亿美元获得了该公司51%的股权。这家130人的刚成立3年的公司,被估值为30亿美元。2016年,腾讯斥资86亿美元收购芬兰手游开发商Supercell 84.3%股权。[11]
《部落冲突》是一款战斗策略的移动社交游戏。社交游戏最早是一种运行在SNS社区内,通过趣味性游戏方式增强人与人之间社交的互动网络软件,例如早期的“偷菜”和“抢车位”。在《部落冲突》中,玩家需要建立村庄,训练军队与成千上万其他玩家进行战斗。游戏中有两种重要的资源:金币和圣水,分别用来升级建筑和军队。金币和圣水可以自己生产,也可以靠攻击其他玩家掠夺。也就是说战争最主要的目的是掠夺金币和圣水,当然发展到后面还有一种更稀有的资源黑暗重金油。游戏中玩家需要不断地提高军队的作战实力,并且可以创建或加入公会(在这个游戏中一般称之为部落)。加入公会最大的好处是公会可以给玩家“捐兵”,玩家可以额外获得部队,从而大幅度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所以加入公会是一般玩家的必然选择。
在《部落冲突》中,一个公会最多由50人组成,其中创建者为部落首领,贡献比较多的成员被封为部落长老,剩余的人为普通会员。部落里可以进行群聊,一般是答疑解惑、互赠兵等。部落首领具有对部落管理的很大的权力,对玩家进行奖励与惩罚,例如,捐兵多的升为部落长老,不好好玩游戏的赶出部落。部落里的玩家也会根据胜负的多少进行排名,部落长老一般都是排名比较靠前,并且为人慷慨,愿意为部落捐兵的玩家。作为部落长老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其他人捐兵时也会优先被考虑。通过在游戏中的观察,笔者对游戏公会中的人际关系、游戏中的消费与贫富分化等问题进行了研究。
从2013年5月到12月底,笔者在《部落冲突》中待了六七个月的时间,共加入过两个公会,在每个公会都担任长老的职位,对游戏有较深的了解。对公会成员的一些关键的对话等进行了屏幕截图。在第一个加入的公会——“中国同盟会”中,笔者待了四五个月,与50名公会成员都比较熟,采访了大部分公会成员,重点采访对象的相关信息如表4-1所示。
表4-1 《部落冲突》中笔者加入的第一个公会——“中国同盟会”(www.xing528.com)
续表
为了研究游戏公会对社交的影响,我在五个月后参加了第二个公会“南宁international”分会,这个公会大多是南宁本地人参加,也组织过线下聚会。“南宁international”是南宁地区实力最强的公会,由于加入人数过多不得不分成两个公会,笔者在第二分会任长老。同时我也让我现实生活中的一位好友加入了,来测验一下是否有助于促进真实生活中的社交。在这个公会中重点采访对象的相关信息如表4-2所示。
表4-2 《部落冲突》中笔者加入的第一个公会——“南宁internatio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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