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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动乱时世与圣王治世的挣扎与思索的交响曲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老子所寄身的春秋时期,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历史时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以一部书命名的艰难时世。麟是传说中的一种有仁有义的动物,是圣王治世天下太平万民和乐的“嘉瑞”和象征。时当春秋末期,世无明主。皮锡瑞《经学通论》解释《春秋》“微言”即“改立法制以致太平”;“大义”即“诛讨乱贼以戒后世”。所有这一切,组成了震铄古今流传久远的时世交响曲。

春秋时,动乱时世与圣王治世的挣扎与思索的交响曲

老子所寄身的春秋时期,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历史时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以一部书命名的艰难时世。

醉心于区分贵贱尊卑的古儒们认为,春秋是三代以后第一个礼崩乐坏、天下无道的衰世。他们无限感伤地一代接一代地反复宣传说:“素王”孔子怀抱圣德却遭逢乱世,眼看自己言不见用而道不能行,乃因《鲁春秋》而举十二鲁公行事,绳之以周文武之道,鼓吹名分等级君臣之义,成一王法,叙史至所谓“获麟”时止。麟是传说中的一种有仁有义的动物,是圣王治世天下太平万民和乐的“嘉瑞”和象征。据说鲁哀公十四年(公元前481年),麟出而被获。时当春秋末期,世无明主。相传孔子为此而黯然神伤,作歌曰:

“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孔丛子·记问》)

就这样,一部有“大义”有“微言”的《春秋》经诞生了。皮锡瑞《经学通论》解释《春秋》“微言”即“改立法制以致太平”;“大义”即“诛讨乱贼以戒后世”。所以历代的儒生们都不遗余力地鼓吹:孔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

且不说孔子是否真的写了《春秋》,也不论此后的乱臣贼子们是否被“麟史”的“大义微言”吓得不知所措,诚惶诚恐地俯首束手,甘受圣明天子的宰割;整个春秋时期,至少从表面上看去,人际关系失衡了,名分等级淆乱了,下犯上,贱欺贵,天做了地,东做了西!用孟子的话说就是: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又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

也难怪述而不作的孔子写不下去,要“绝笔于获麟”了。(www.xing528.com)

在礼教卫道士们看来,春秋时的“暴行”罄竹难书。周天子原本是天下“共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那些昔日的天子“臣妾”们——齐、晋、楚、宋、郑、卫、吴、越……等诸侯,经过了多年生聚,多年教训,羽翼逐渐丰满起来,不再把天子放在眼里。连那些一向被周人看不起的蛮夷戎狄们也神气起来,不断向诸夏地区扩张,形成了“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的局面。公元前720年,郑庄公对天子任用虢公为王室卿士不满,派兵攻入王畿,强行收取天子的麦禾。十三年后,郑庄公又打败了周、蔡、卫、陈的联军,郑将祝聃一箭射中了天子的肩头。公元前632年,晋师在城濮大胜楚军,称霸诸侯。在冬季召开的“践土之盟”的诸侯大会上,晋文公将周襄王也召了去。这不是天子反要向诸侯朝觐了么!自称“我蛮夷也”的楚君也要称王称霸,甚至耀兵周界,向劳军的周使询问周鼎之大小轻重。周之九鼎乃王权之象征,楚君问鼎,有取而代之图谋王位之意。

周室衰微,政由方伯。冲破了礼制束缚的诸侯们则在政治军事等方面展开了激烈的角逐。为掠夺财物,扩充地盘,以大国争霸为特点的兼并战争愈演愈烈,霸主迭出。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兼并了许多小邦诸侯。烽火遮天,尸骸遍地;鲜血与美酒齐溢,屈辱与光荣并生。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早已成为不堪追忆的过去,现在则是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卿大夫出,甚至“陪臣执国命”。齐国田氏以大斗出贷小斗收入之法拉拢民众,积蓄力量,对抗公室,终于杀掉了齐简公,控制了齐国政权。晋国韩、赵、魏三家几经周折,翦除了旧贵族,为瓜分晋室打下了基础。就连最保守的鲁国,君臣《诗》不离于口,心不贰于礼,也出现了三桓大夫专政、公室卑弱的局面,只气得孔圣人大呼:“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时世动荡着,旋转着,它载负了过多的忧伤、愁烦和叹息。天子在经济上愈来愈象个乞丐,依靠诸侯们施舍的残羹剩饭打发光阴。“王畿”逐渐被诸侯或卿大夫蚕食,土地面积日益缩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光荣和高傲已成昨日黄花。晋国郤氏同天子争鄇田,天子只得低声下气地请晋厉公裁决。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与此同时,私田的数量不增加;私田成为诸侯和卿大夫们自由交换、买卖和抵押的财产。“封略之内,谁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这里的君是指诸侯,而非天子。而由此开始,“田里不粥”的制度被破坏了,甚至一个卑微的士率,只要他立下军功,便可受田十万。大量荒地被开垦出来,成为私田。奴隶主阶级和奴隶阶级由此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昔日那种驱使大批奴隶集体耕作的剥削方式已基本瓦解,为刺激奴隶的生产积极性,一部分奴隶主开始采用封建剥削的方式,将土地划分成小块交给“隶农”、“私属徒”去耕种。于是,奴隶的人身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放,新兴的封建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由此而产生,并不断壮大成长,例如一部分新兴的商人、手工业者以及个别小农都加入到地主阶级的行列中。他们在政治上的代表,则是在春秋中晚期迅速崛起的拥有大量私田的卿大夫势力。正是在这种阶级关系的大变动中,才实现了六卿强、公室卑、政在私门。

伴随着传统生活方式的变化,“工商食官”制度的桎梏也被打破,新的手工业部门如冶铁业、煮盐业等等在社会经济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更多的工商业城市出现了,其中活跃着一批摆脱了束缚的独立的工商业者。他们以自己的存在,给那个严酷的危机四伏的社会输入了一丝自由的气息。

所有这一切,组成了震铄古今流传久远的时世交响曲。“美金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鉏夷斤?,试诸壤土”。正是由于铁器的普遍使用以及牛耕的推广,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使生产力得以逐步地摧毁阻碍其进步的奴隶制度,打破暗夜沉沉的缄默。伴随着经济关系和阶级关系的变化,奴隶和平民反对剥削和压迫的斗争势如燎原怒焰。“民不尽力于公田”,“民罢而弗堪”,“民不敬”,“民不服”等等一系列跳动的音符在大野、王畿和市井突兀地奏响,混成一片,分不清鼓点。如同一场风暴,扫荡了贵族们矫柔造作的情感,遮掩了他们搔首弄姿的身影,成为“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

这就是老子所寄身的春秋时代,一个风雨俱来、大厦将倾,而又满怀渴望、憧憬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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