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曲子远离我们已经多年了,远则几百年近也几十年。我虽然把它们整理了出来,但绝大部分也还是没听到过演唱。2017年3月俚曲艺术团的演员们与山铝民族乐团合作排练,沁人心脾的音乐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人人夸赞这些曲子好听,因为历史上这些曲子经受过世世代代人们的考验,在岁月的长河里它们被磨炼成了民族音乐的精品!每一首曲牌都凝聚着我们民族的心血,每一个音符都闪烁着心灵智慧的光芒!每一句歌唱都是祖先们纯真情怀的倾诉!虽然时代变了,现代的审美观也有别于前人,但民族的心灵是相通的,传统文化的情脉是割不断的!
在此,有几个问题我还想顺便提及一下:
一、关于《聊斋小曲》中的曲牌问题。《聊斋小曲》系指日本人平井雅尾搜集后编订而成的“聊斋小曲集”,原件藏于日本庆应大学“聊斋文库”,共六十余首,盛伟编《蒲松龄全集》收十一首。由于这些小曲的真伪尚待考证,故麻烦的情况也随之而来。如《露水珠儿曲》本不是蒲松龄所作,它在明代就已出现,为此我曾做过论述。其他曲牌的情况也较复杂,如【雁过声】【霜天晓角】【小桃红】【下山虎】【五韵美】【山麻秸】【念奴娇】【古轮台】【字字锦】,这些曲牌与南北曲有何关系?俗化情况如何?为何在俚曲中没用到它们?是否因为它们仍是未俗化?有些小曲也未注牌名,已知的就有《道情》是【耍孩儿】,《露水珠儿》是【寄生草】,《离了家乡》是【玉娥郎】……也有不知牌名而未注者。本书除【叠断桥·新婚宴曲】【叠断桥·尼姑思俗曲】外,其他未曾涉及。
二、关于《戏三出》。有人把它们视为“俚曲”,理由是所用曲牌在俚曲中都用过,如【梆子腔】【北新水令】【南步步娇】等。实际情况没那么简单。在南北曲向俗曲演化的过程中,大多数牌名并未变,即便是在它的演变初期也还是“皆仍其调易其声”,到了第二阶段“或稍易字句,或只用其名而尽变其调”,后来才有“名同而调与声皆绝不同”(明代戏曲理论家王骥德语)。也就是说,牌名相同,其调与声不一定相同。这种情况代表了曲牌的性质以及它们在不同阶段的变化情况。在南北曲向俗曲演进的过程中,这些“变”是渐进的,但却是绝对的。这里有结构上的变化,有用法上的不同,也有音调上的发展……(www.xing528.com)
在俚曲中是怎样变的?不能只看表面的牌名相同,还应分析一下它的词格、它的曲调。比如【梆子腔】,对比之下可以看到两处的词格并不相同,一是十字句、一是七字句,说明它们的曲调也不同,哪是戏哪是俚曲,经纬分明!所以不要被牌名表面上的相同现象所迷惑。
三、关于俚曲与淄博民歌的关系。蒲松龄当年选用的曲牌就是流行在当地的俗曲,这些俗曲一直流行于民间,它们以各种形式存在着,当我们在俚曲中找不到时,不妨去求助于民间。[附录一]就为大家提供了几个例证。实际上我们还可以找到很多例子,只不过我们还没有从它们的本质特点上去认识去把握它们。不只从音调上做比较,还可从结构上,从各种艺术形式的交流上,从纵向的发展深度上研究。涉浅水者得鱼虾,潜得深海者方可捉蛟龙。
俚曲的情况是中国民歌发展变化的一个缩影,从对它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窥探到中国民歌发展变化的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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