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的一生,共创作9部交响曲,分属于三个创作时期。
关于贝多芬的三个创作时期,德裔俄国音乐史学家威廉·冯·伦茨在《贝多芬及其三种风格》一书中有详细的介绍:贝多芬的创作,在1800年以前为第一期,1800年至1815年为第二期,1815年后为第三期。
贝多芬的第一和第二交响曲虽是步海顿和莫扎特后尘的早期作品,但在这两部交响曲中,资产阶级革命时代的英雄性格已初见端倪,音乐语言的创新之处已为保守的听众感到不能容忍。如第一交响曲第一乐章的引子是从副属和弦(下属调的属和弦)开始的,当时一位批评家就大加非议,说这是一幅“驱海顿于荒谬境地的漫画。
第一交响曲的四个乐章贯穿着一种昂扬的音调,表现出在法国革命影响下的民主热情。第二交响曲是一部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作品,法国作曲家柏辽兹从其中体会到了“对人生保持着最美丽的幻想的高贵的心所具有的青春的热忱”。
贝多芬在第三交响曲(《英雄交响曲》)的创作中向创新迈出了巨大的一步。这部取精用宏、气势磅礴的作品,从内容到形式都是一次飞跃。
在《英雄交响曲》中,贝多芬在展开部和尾声都有了巨大的扩充,诚如法国作家罗曼·罗兰(1866—1944)所说,从《英雄交响曲》开始,展开部变成了天才的用武之地。展开部的末尾,音乐描写“英雄在号角声中从死亡的深渊里站起”时,在小提琴属七和弦的颤音背景上,圆号吹出了主三和弦的号角之声。
据说在1805年4月7日,《英雄交响曲》初次演出时,贝多芬的学生里斯在场,当他听到这段复合功能的和声,由于不知道是贝多芬的创新,不禁大喊:“太早了,太早了!——圆号错了!”结果被愤怒的贝多芬训斥了一顿。
第四交响曲像后来的第六和第八交响曲一样清新纯朴、明朗欢快,具有民间音乐的亲切感。该交响曲第一乐章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第二乐章是抒情的浪漫曲,第三、第四乐章都是生动活泼的舞曲。
第五交响曲世称“命运交响曲”,因为贝多芬对他的朋友兴德勒介绍开头四个音符时曾经说过:“命运就是这样敲门的。”这部作品是人民群众向专制暴政进行英勇搏斗的战歌和凯歌,表达了“通过斗争,获得胜利”的光辉思想。该交响曲第一乐章充满了悲壮激昂的战斗热情,第二乐章把深思熟虑的抒情形象和刚毅豪迈的英雄气概结合起来,第三乐章从各个侧面抒写英雄人物的精神活动,其中有聚精会神而迟疑不决地提出的疑问,有表现战斗意志的坚定的回答,也有对命运的嘲弄和蔑视。第四乐章是一首表现革命洪流滚滚向前、势不可挡的胜利进行曲。
第六交响曲又称《田园交响曲》,是最早的标题交响曲。贝多芬给每个乐章都加上了标题,分别是:
(1)到达乡村时所唤起的快感。
(2)溪边景色。(www.xing528.com)
(3)乡民欢乐的集会。
(4)暴风雨。
在贝多芬创作《田园交响曲》的20多年前,德国作曲家克内希特创作过一部同样题材的作品,叫做《自然界的音画》。两个作品的标题内容如出一辙,贝多芬可能受到了克内希特的影响。但克内希特的作品是描写大自然的风景画,而贝多芬的作品则着重抒写人的感情状态和田园生活的意境,所以他一再表明:“《田园交响曲》不是图画,而是表现人们在乡村引起的快感,或乡村生活的某些情趣。”“任何人只要有乡村生活的经验,可以不凭借标题而弄清楚作者的意图。”“表情多于描绘。”“要让听众找出自己的立场。”
第七交响曲的四个乐章,都有鲜明的舞曲节奏,因此瓦格纳称之为“舞蹈的礼赞”。该交响曲从第一、第三到第四乐章,都贯穿着一种生机蓬勃的乐观精神,只有第二乐章像一首丧葬进行曲,大概和悼念反拿破仑战争中的牺牲者有关。
第八交响曲是一部天真烂漫、充满谐趣的作品,用贝多芬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一部“小交响曲”,和称为“大交响曲”的第七交响曲遥遥相对。第二乐章用贝多芬送别节拍机发明者梅尔采尔时写的一首卡农曲作为主题,这是贝多芬九部交响曲中篇幅最小的一个乐章,音乐妙趣横生,耐人寻味。这部交响曲的四个乐章中,没有一个是慢乐章,全都轻盈欢快,闪耀着生命的光辉。
第九交响曲是贝多芬创作的顶峰。该作品不仅第一次在交响曲中加进了合唱,它的宏伟的构思和开浪漫主义先河的表现手法,也是有划时代意义的。所以瓦格纳在谈到《第九交响曲》时说:“今天我们站在它面前,就像站在全人类艺术史上一个崭新时期的里程碑面前一样,因为它带来了任何时代、任何民族的艺术中也没有显示过的现象。”
第九交响曲末乐章唱出了德国诗人席勒的《欢乐颂》。席勒的诗作于1785年,即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的前四年。所谓“欢乐”,是“自由”的代称。当贝多芬还在波恩,还是一个23岁的青年时,就想把席勒《欢乐颂》的8节诗全部谱曲。贝多芬在1795年前后用德国诗人毕尔格的诗作曲的歌曲《互爱》,和第九交响曲末乐章的《欢乐颂》主题,在音调上有密切联系,可以说是《欢乐颂》主题的前身。
《第九交响曲》在和声、配器和曲式方面都有许多创新之处,不仅为浪漫派音乐开了风气之先,也是各种现代音乐技法的先兆。如第一乐章开头的空五度和弦预示了印象派的技法;第二乐章(谐谑曲)把奏鸣曲式纳入复三段式之中,为浪漫派交响音乐开了先例;在第二乐章的开头,定音鼓第一次打出了旋律;在第三乐章中,降E调自然圆号吹出的旋律,第一次达到了技术的极限;第四乐章采用康塔塔的形式,第一次在交响曲中加进声乐;并把分节歌形式与变奏曲式、回旋曲式和奏鸣曲式的原则相结合,开混合曲式的先例;第四乐章中庄严宏伟的颂歌,后来一变而为英勇豪迈的军队进行曲,德裔英国音乐学者丹罗伊特称之为“蛹变成了蝶”,开性格变奏的先例;在第四乐章的引子中,d小调的七个音同时出现,预示了现代音乐的和弦块。
今天我们站在《第九交响曲》面前,正如瓦格纳所说,“就像站在全人类艺术史上一个崭新时期的里程碑面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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