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地保护是挽救濒危种野生动物的重要手段之一,对于一些数量特别稀少,仅仅依靠自然保护已经不足以保证本种延续的,处境非常危险的珍稀野生动物,只有利用各个动物园、饲养场以及自然界的少数残余者,通过各种人工技术方法,进行精心的饲养和繁育,建立起中心种群和谱系簿,待繁殖到足够多的数量之后,逐步将它们释放到原产地,在自然保护的条件下,重新恢复和扩大野外种群。世界上有3种最著名的珍稀兽类,即欧洲野牛、麋鹿和普氏野马,就是在野外的种群已经绝灭或即将绝灭的时候,由于动物园或饲养场的收养保护才得以免于绝种的。
1878年,为俄国军队服务的波兰籍地理学家普热瓦尔斯基首次在我国准噶尔盆地一带发现了野马,一时引起轰动,而欧洲野马早在18世纪时就已绝灭。
在美国肯塔基的马类公园,有这样一句碑文:“人类的历史是在马背上写下的。”野马在我国的记载最早见于《穆天子传》一书:周穆王西游东归时,西王母送周穆王“野马野牛四十,守犬七十,乃献食马”。早在西周时期,人们就已开始捕杀野马充当食物和礼物,到元代成吉思汗率兵西征经准噶尔盆地时,猎杀野马已成为衡量是否是壮士的重要标准。契丹人耶律楚材“千群野马杂山羊,壮士弯弓损奇兽”的诗句,便是当时猎杀野马的真实写照。
人类几千年的战争,曾经受益于马,在野马的生存地区,它还被作为人类的食物。人类与马就是结下了这样一种不解之缘。
自普热瓦尔斯基发现野马之后,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俄罗斯、德国和英国等纷纷来到中国新疆和内蒙古西部捕捉活的普氏野马,特别是德国海京伯动物园和乌克兰的某个庄园曾先后运往欧洲40余匹,分别收养在欧洲和美洲的若干个动物园、饲养场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饲养在乌克兰的种群全部灭绝,现今散布于世界100个动物园和禁猎区中的600多只,均是保存在德国慕尼黑动物园和捷克布拉格动物园的普氏野马的第8~9代后裔。但是,这些圈养普氏野马的命运并不佳,由于几代均在各国动物园狭窄的兽栏内饲养,种群密度过低,近亲繁殖,活动面积太小,生态要素不足,噪音污染,动物的“妻群制”和“社会序列”遭到破坏等,如今生活能力已经大大降低,表现为体质变弱,难以配种,胎儿畸形,发病率增高,寿命缩短等等。普氏野马原来的体质粗犷、行动敏捷、勇猛善斗、耐粗饲、耐严寒、抗热、抗病等特有性状,是在长期的自然选择下形成的,但在80多年的栏养驯化中都消失了。
尽管普氏野马并非家马的直接祖先,但人们对于这种世间仅存的野马怀有特殊的情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人们把拯救普氏野马的一线希望寄托在其祖籍——中国的身上。1978年,在荷兰召开的第一次国际野马研讨会上,很多国家的专家都对野马的命运表示担忧,专家们提议将普氏野马放回原生地,也就是中国新疆,因为新疆的准噶尔盆地是普氏野马的故乡。1986年,国家在准噶尔盆地南缘的吉木萨尔县建立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并先后从德国、英国、美国运回18匹野马在这里进行饲养繁殖。
普氏野马
新疆与欧洲的气候等要素相差很大,引入的普氏野马又是高代近亲,适应性差,抵抗力弱,易患疾病,这些都为它们的复壮工作带来困难。在有关人员的大力协作下,根据它们不同的年龄、体重、膘情,以及季节和气候的变化,及时调整饲料的品种和喂量,使其食欲旺盛,毛色顺溜,膘情稳定,性情活泼,发育正常。6年以后,放养繁殖中心的普氏野马数量增加了近2倍,达到43匹。(www.xing528.com)
然而,随着普氏野马数量的不断增加,使野马放养繁殖中心经费严重不足,难以为继,只好求助于社会。1997年7月,中心发出了内容为:“中心特向社会提供20匹野马,供自愿承担恢复野马种群义务的各大企业、社会团体及各界人士领养,每匹野马每年领养费5000元,领养时间为5年”的倡议书。这条消息经新闻媒体传播后,马上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
让野马回到故乡,并不是人们的最终目的;让野马回归自然,实现“野化”才是真正的目标。2001年8月28日,中国首次向野外放归了新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自繁的27匹野马。放野点选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卡拉麦里山自然保护区乌伦古河南岸40千米处。经过对放归后野马不间断地监测和观察,人们惊喜地发现,第一批放归的野马已初步适应了野外生活,并成功繁育了4匹小马驹,成活率达到50%以上。2004年7月9日,第二批共10匹野马又被放归大自然。但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腹地,被贯穿盆地的216国道分成两部分。2007年8~10月间,先后有5匹普氏野马在穿越国道时遭遇车祸殒命。为避免普氏野马死于车祸的惨剧再次发生,新疆林业部门决定,为这些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另觅新家。
2009年3月11~13日,第一批为躲避车祸而“搬家”的普氏野马被运送到富蕴县喀姆斯特以西30千米处的乔木西拜,这里距它们原先的野放点有120多千米。43匹普氏野马在新疆准噶尔盆地北缘远离公路的新家落户,在这里野马家族可以自由驰骋,不必担心曾经带给它们巨大伤害的车轮。
一匹普氏野马在216国道被撞死
“普氏野马”的第8、9代后裔
野马的“还乡”与“野化”是人类一项崭新的事业和大胆尝试,同时也是一项漫长、艰辛而又极为复杂的科学研究。作为这项事业的开拓者,野马保护工作者们付出了许多常人难以承受的代价。但是不管任务多么艰巨,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在大家的共同呵护下,让这些可爱的生灵们顺利地回到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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