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怎样才能进入“悟”的境界呢?答案是:通过修。然而,这种“修”不是一般的修,而是以不修为修,这是禅宗的另一个原创。
(一)禅宗的“不修之修”
禅宗之所以“修”为“不修”,有三个原因:
1.心本清净,无须修
传统佛教强调戒、定、慧,尤其是前两种,强调戒、苦、禅、默。“禅”是古印度语的音译,其原意是冥想或沉思。因此,在传统佛教中,它的主要含义是沉思和默想。禅宗打破了坐的习惯——如果说禅,那人原本清净,佛是一种无常的运动,所以没有必要从外面寻找,也没有必要在沉默中寻找。道士只需看着自己的心,就能成仙。惠能说:“路是由心照亮的。你坐着吗?”“坐”只是身体的问题,而“悟”则取决于“心”。他可以看出,从禅宗的观点来看,只有“坐”的形式意义不能真正悟道。
既然人心本净,这是否意味着应该直接向心的位置使劲?不是。慧能认为,因为“本心是纯洁的”,所以没有必要专注于“观净”,也没有必要人为地“让你的心空着”,只是“跟随命运”,因为这颗心是纯洁的,所以不需要太多故意。
2.导向生活,似无修
传统佛教强调僧人和俗人的区别,僧人有自己的生活和规则,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方式。禅宗打开了佛教和俗人的领域,使人的修行世俗化和生活化。因为它是生活和世俗化,它似乎不是“禅”,因此也就“没有修行”。在这方面,马祖道一心胸开阔。他说:“汝等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夫求法者应无所求。心外无别佛,佛外无别心。”禅宗常说:“心即佛。”既有“心即佛”,所以随心而为即是通向佛的路。做你想做的事,就是指人们的日常生活。因此,禅的实践也导致自然生活。正如马祖所说,修行是“穿衣吃饭”,没有别的办法。例如,龙潭崇信追随天皇道悟。崇信认为,来到皇帝身边向佛教学习就是在他的语言中得到指导;在皇帝看来,老师对学生的教导不是像往常一样用语言进行,而是反映在平时的日常行为和生活细节中。崇信听到这话,低下头思考它的意思。皇帝马上说:“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崇信突然就顿悟了。
“穿衣吃饭”对普通人来说是一样的。他们也在修行吗?非也。一次,原籍律师问大珠慧海禅师:“和尚修道,还需要工作吗?”惠海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他还问:“所有人都一样,那是否道法同一?”答案不是,问:为什么不同?回答:“俗人吃的时候不肯吃,考虑多;当睡时拒绝睡觉,各种烦心。那就不一样了。”有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饮食和睡眠障碍,而禅师却不是,他们把饮食和睡眠作为一个非常自然的过程,尽可能放松和随意。因此,从形式上看,禅宗的饮食、睡眠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本质却大不相同。他们被训练通过正常的饮食和睡眠来放松和适应他们的精神,目的是让他们自己的思想展现出来,进入觉悟的境界。
(二)强调“音外之修”
1.音乐之“修”的两个层面
音乐的创作和欣赏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活动,它不仅是耳朵“听”的问题,而是一个综合的过程,涉及所有身体、头脑甚至所有感官的合作。要成功地开展这项活动,准备工作的各个方面都是不可或缺的,这是很自然的。禅宗对此也有其深刻的思考,其中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把这种“修”分为两个不同的层次,即“音内之修”和“音外之修”。
因此,从禅宗的角度来看,音乐的这两种能力是非常重要的,需要仔细修行,但修行的方法是不同的。音内之修有法则可以遵循,学习是可能的,所以它是以“学习”作为修行。没有特质可循,不能依赖,只能依赖每个人的特质;气质是在生活中逐渐发展起来的,所以它是“滋养的”。空尘说:“笔法在帖,笔性在人”,“帖”是可以捕捉、模仿、细看的有形之物;“人”是一种依靠自己的心和思想的活生生的存在。属性不同的,修炼方法也是不同的。
然而,虽然禅也注重音内之修,但更重要的是注重音外之修。在他看来,音乐之外的修养比音乐本身的训练更重要。因此,空尘才会说:“钜公才子,即不临帖,不善书,而下笔时有一种高致。”人的精神修养也优于有形的“声”。
2.“音外之修”的内涵(www.xing528.com)
空尘说的是书法中的“高致”,沈括说的是义海琴中的“意”是萧瑟的。简而言之,音乐中隐含的“声音的修复”来自于对生活的细致观察、独特的体验和对人的深刻理解。简而言之,它是人们天才人格的自然表现。因此,人们对音乐行业中的人物特别关注也就不足为奇了。事实上,大自然只提供了一种潜能:要真正获得优秀的人品,还取决于后天的“修”。这种“修”当然是“音外的修”。除了“声音”,这是生活,这是去生活,这是你每天接触和做的一切。指导人生实际上是禅宗的一个重要方向。正如铃木大初所说,“禅的日常生活是去生活,不是从外面生活”[10]。
从历史上看,那些擅长音乐的人有很好的“音外之修”;进入音乐行业的人“音外之修”是必要的,这一点很多业内人士也赞同。如“正心”,正心是音外之事,但在音乐家朱长文眼里视为序列之首,从这就可看出音外之事的重要性。音乐修养的最高层次不是技法,而是对音内之事和音外之事的一种统一。在明代徐上瀛《溪山琴况》中提到了养“琴度”,琴度指的是弹琴人的气质、神韵等内在品格。琴度会自然地流露于弹琴人的音乐作品当中,如琴的主人一般安闲、潇洒。因而才有“听其音而得其人”的论断。
需要注意的是,禅宗对“声外之修”的强调并不在于对生活的模仿和再现,而在于“灵感”,这是“酝酿”和“虚构”。是将发酵后的生活体验转化和升华为艺术之美。因此,在禅宗的视野中,音乐就是生活,创造就是其本质。
【注释】
[1]本章所引《孟子》文字,均见杨伯峻:《孟子译注》,中华书局1988年版。
[2]批把,即琵琶。
[3][唐]孔颖达.周易正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4][汉]董仲舒:《春秋繁露》,引自苏舆:《春秋繁露义证》,钟哲点校,中华书局1992年版。
[5][唐]孔颖达.周易正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6]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3.
[7]王先谦.荀子集解(上、下)[M].北京:中华书局,1988.
[8][宋]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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