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朝是蒙古人建立的国家政权,蒙古人源于东北的鲜卑族,后演变为室韦族、蒙古族。1206年,蒙古族首领铁木真统一70个斡巴黑(氏族部落),“大会诸王群臣,建九游白旗,即皇帝位于斡难河(鄂嫩河)之源,诸王群臣共上尊号曰成吉思汗(宇宙大汗)皇帝”[146],可见铁木真称帝的政治目标就是要一统天下。
1218年,铁木真命部将哲别击灭西辽国(哈萨克斯坦);1219年,铁木真征服花剌子模(乌兹别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随即命哲别、速不台等率部继续西进到克里木半岛;1227年8月,蒙古军击灭西夏国;1234年2月9日,蒙古军联合南宋军攻占蔡州(河南驻马店市汝南县),击灭金国。1271年12月18日,铁木真的孙子忽必烈建国号“元”。此时的元帝国已设有4个汗国:金帐汗国、伊尔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疆域横跨西域、中亚、西亚,直到中欧。1276年2月20日,忽必烈攻占临安(杭州市),8岁的南宋恭帝赵昰(shì)投降。1279年3月19日,叛将张弘范攻占崖山(广东江门市新会区),南宋军余部10万余人被歼,左丞相陆秀夫背负7岁的少帝赵昺(bǐng)投海自尽,南宋彻底灭亡,元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首次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统一政权。
元代中央官学也称国子学。《元史》记载:1234年,窝阔台“以冯志常为国子学总教,命侍臣(皇帝身边的大臣)子弟十八人入学。世祖至元七年(1270年),命侍臣子弟十有一人入学,以长者四人从许衡,童子七人从王恂”[147]。可见元代初年的国子学,不过是一所徒有其名的宫廷子弟学校。1270年,忽必烈“颁农桑之制一十四条”[148],规定“县邑所属村曈(tuǎn),凡五十家立一社,择高年晓农事者一人为之长”[149],于是催生出农村的社学,成为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大创举。1261年,忽必烈采纳太医院使王猷的意见,“遣(太医院)副使王安仁授以金牌(驿道通行证),往诸路(省)设立医学(校)。其生员拟免本身检医差占等役,俟其学有所成,每月试以疑难,视其所对优劣,量以劝惩。后又定医学之制,设诸路提举纲维之(设置各省医学提举官统一领导)”[150]当年九月,忽必烈“特诏立诸路(地区)提举学校官,以王万庆、敬铉等三十人充之”[151]。1286年二月,忽必烈“诏江南学校旧有学田,复给之以养士”[152]。1287年,忽必烈设立国子学,“定置生员额(学生名额)二百人,伴读二十人。至大四年(1311年),生员三百人。延祐二年(1315年),增置生员一百人、伴读二十人”[153],明确规定蒙古人占一半名额,色目人和汉人占另一半名额。学生贡举入仕的待遇也有区别:“蒙古(人)授官六品,色目(人)授官正七品,汉人从七品。试蒙古生之法宜从宽。色目生宜稍加密,汉人生则全科场之制。”[154]这就是说,元王朝的科举考试不仅名额分配有利于蒙古人出仕,而且连考试的内容也有种族歧视。1291年,忽必烈“令江南诸路学及各县学内,设立小学,选老成之士教之”[155]当年六月,忽必烈下令“始置诸路阴阳学”[156],规定“依儒学、医学之例,每路设教授以训诲之”[157]。据《元史》记载,1291年全国设有学校21300余所[158],但是其中大部分只是农村的社学。
元世祖忽必烈
1204年,铁木真征服乃蛮部后,开始采用回鹘字母拼写蒙古语,史称“回鹘式蒙古文”。1269年3月17日,忽必烈“诏以新制蒙古字颁行天下”[159]史称“八思巴文”,随即开始筹办蒙文学校。1269年七月,忽必烈“置诸路(地区)蒙古字学”[160];当年十二月,“定学制颁行之,命诸路府官子弟入学”[161]。1271年正月,忽必烈“始下诏立京师蒙古国子学”[162],继续大力推进蒙文教育;1272年1月3日,忽必烈再次“诏天下兴起国字学”[163],要求全国各地普遍设立蒙文学校,并明文规定免除蒙文学生的差役,结业考试合格者,酌量授以官职。1277年,忽必烈下令设立蒙古国子监,隶属于蒙古翰林院,专门管理蒙文教育。1287年闰二月,忽必烈下令在集贤院之下设置国子监。从此形成元王朝中央政府的蒙、汉两大教育系统;地方政府则分别设置儒学提举司和官医提举司,并在江浙、湖广、江西3省设置蒙古提举学校官。1289年,忽必烈下令设置回回国子学,形成1所培养翻译人才的专科学校,规定学生名额为50人。入学资格仅限于公卿大夫及富家子弟,以学习回回(维吾尔)文为主要专业,学生毕业后分配到各地官府充当译史。
元代的干部选拔有3种途径:一是怯薛入官,二是吏员出职,三是科举考试。所谓“怯薛”,就是指蒙古禁卫军,它是蒙古军队最精锐的核心部队,铁木真称汗时已经发展到1.4万余人,主要由蒙古人组成,也有部分色目人及少数汉人参与其中,这些人是元王朝选拔干部的源泉,可以直接出任中高级职务。所谓“吏员出职”,就是指从低级公务员中选拔中低级官员。所谓“科举考试”,其实是元代最微不足道的干部选拔方式。据统计,从1315年到1366年,元王朝共举行科举考试16次,录取总数是1139人[164],只相当于1年之中“吏员出职”的人数,不及1005年北宋一次录取3049人的一半。难怪元末著名学者叶子奇对此颇有微词:“仕途自木华黎(蒙军名将)王等四怯薛大根出身分任省台外,其余多是吏员。至于科目取士,止是万分之一耳,殆不过粉饰太平之具。”[165]
元代将国民身份定为4等:第1等是蒙古人,第2等是色目人,第3等是汉人,第4等是南人。所谓“色目人”,就是西北及西域各少数民族及欧洲人;所谓“汉人”,其实是原金国的契丹人、女真人,以及最先归降蒙军的汉人;所谓“南人”,则是指最后被蒙军征服的江南人。这4等人中,蒙古人及色目人是享有特权的统治者,汉人及南人则是受压迫者。元代法律明文规定:蒙古人殴打汉人或南人一律不准还手,蒙古人即使打死汉人或南人,也只是出钱烧埋尸首了事。蒙古人犯轻罪可以不受拘捕,犯重罪入狱,也可以免于刑讯,官府还必须供给日常饮食。因此元代不仅科举考试规模不大,而且分为两榜录取:以蒙古人、色目人为右榜,只需考试两场,内容也比较简单;以汉人和南人(南方汉人)为左榜,不仅要考试3场,而且内容也特别刁难。此外又特别设置所谓“副榜”,专门录取落榜的国子学生,为蒙古贵族子弟广开入仕的门路。
【注释】
[1]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9页。
[2]张希清《中国科举考试制度》(新华出版社1993年版)第166页。
[3]同上书第172页。
[4]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3册第393页。
[5]同上书第537页。
[6]同上书第4册第733页。
[7]《欧阳修全集》(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4册第1717页。
[8]脱脱《宋史》第3612页。
[9]同上书第3606页。
[10]同上。
[11]同上书第197页。
[12]同上书第198页。
[13]曾枣庄主编《全宋文》(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年版)第71册第164页。
[14]王栐《燕翼诒谋录》(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44页。
[15]脱脱《宋史》第3679页。
[16]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8册第2500页。
[17]脱脱《宋史》第3682页。
[18]同上书第4800页。
[19]脱脱《宋史》第3679页。
[20]同上书第3681页。
[21]同上。
[22]同上。
[23]同上。
[24]同上书第3680页。
[25]同上书第457页。
[26]同上书第3682页。
[27]同上书第3684页。
[28]脱脱《宋史》第3685页。
[29]同上。
[30]同上书第3686页。
[31]同上书第3679页。
[32]同上。
[33]同上。
[34]叶青《中国财政通史》(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6年版)第5册第8页。
[35]同上。
[36]脱脱《宋史》第3679页。
[37]同上。
[38]同上。
[39]同上。
[40]同上。
[41]同上。
[42]同上。
[43]同上。
[44]同上书第3680页。
[45]同上。
[46]同上。
[47]同上。
[48]脱脱《宋史》第3681页。
[49]同上书第3682页。
[50]同上。
[51]范文澜《中国通史》(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5册第119页。
[52]脱脱《宋史》第215页。
[53]同上。
[54]同上。
[55]同上书第216页。
[56]同上书第219页。
[57]王圻《续文献通考》(上海古籍出版社全书影印本)第3册第72页。
[58]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8册第2303页。
[59]脱脱《宋史》第206页。
[60]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1册第3541页。
[61]李国钧主编《中国教育制度通史》(山东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3卷第62页。
[62]同上书第3卷第121—122页。
[63]王溥《唐会要》第1118页。
[64]同上。
[65]同上书第1119页。
[67]白新良《中国古代书院发展史》(天津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2页。
[68]同上书第4—5页及第17页。
[69]马令《南唐书》(杭州出版社2004年版)第5406页。
[70]同上。
[71]同上。
[72]同上。
[73]同上。
[74]脱脱《宋史》第13257页。
[75]同上。
[76]同上。
[77]同上。
[78]同上。
[79]同上书第13418页。(www.xing528.com)
[80]同上。
[81]脱脱《宋史》第13419页。
[82]同上。
[83]夏燮《明通鉴》(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2613—2614页。
[84]刘昫《旧唐书》第5125页。
[85]刘昫《旧唐书》第5126页。
[86]脱脱《宋史》第12722页。
[87]叶隆礼《契丹国志》(齐鲁书社2000年版)第171页。
[88]脱脱《辽史》(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3页。
[89]同上书第15页。
[90]同上书第16页。
[91]同上书第105页。
[92]叶隆礼《契丹国志》第115页。
[93]脱脱《辽史》第1202页。
[94]同上书第107页。
[95]脱脱《金史》(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26页。
[96]同上书第32页。
[97]同上书第33页。
[98]同上书第36页。
[99]同上书第1130页。
[100]同上书第76页。
[101]同上书第97页。
[102]同上书第98页。
[103]同上书第184—185页。
[104]脱脱《金史》第2713页。
[105]同上书第159页。
[106]同上。
[107]同上书第96页。
[108]同上书第1131页。
[109]同上书第1132页。
[110]同上。
[111]同上。
[112]同上书第1133页。
[113]同上。
[114]同上书第200页。
[115]同上。
[116]同上书第164页。
[117]脱脱《金史》第211页。
[118]同上。
[119]同上书第1133页。
[120]同上。
[121]同上书第1134页。
[122]脱脱《宋史》第13995页。
[123]《中华野史》(三秦出版社2000年版)第6卷第4592页。
[124]同上书第4699页。
[125]同上书第4700页。
[126]《中华野史》第6卷第4700页。
[127]同上书第4701页。
[128]同上书第4704页。
[129]同上。
[130]同上。
[131]同上。
[132]同上书第4717页。
[133]吴松弟《中国人口史》第3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01页。
[134]同上书第197页。
[135]同上书第210页。
[136]同上书第349页。
[137]同上书第359页。
[138]《中华野史》第6卷第4720页。
[139]同上。
[140]同上。
[141]同上书第4736页。
[142]同上。
[143]同上。
[144]同上。
[145]《中华野史》第6卷第4724页。
[146]宋濂《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版)第13页。
[147]同上书第2029页。
[148]同上书第2354页。
[149]同上。
[150]同上书第2033页。
[151]同上书第74页。
[152]同上书第2032页。
[153]同上书第2193页。
[154]宋濂《元史》第2030页。
[155]同上。
[156]同上书第2034页。
[157]同上。
[158]同上书第354页。
[159]同上书第121页。
[160]同上书第2028页。
[161]同上。
[162]同上书第2027页。
[163]同上书第139页。
[164]张希清《中国科举考试制度》第176页。
[165]叶子奇《草木子》(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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