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是东北女真族建立的国家。1115年1月28日,女真族首领完颜阿骨打建都会宁(哈尔滨市阿城区),号称金国。完颜阿骨打以“金”为国号,是针对契丹(镔铁)而言,认为“镔铁虽坚,终亦变坏(锈蚀),惟金不变不坏”[95]。可见金国建立之始就以契丹人为敌,仅10年时间就一举击灭辽国,随即乘胜击灭北宋。1234年2月9日,南宋军协同蒙古军攻占金国最后的都城蔡州(河南驻马店市汝南县),金哀宗完颜守绪自尽,称帝仅1个时辰的金末帝完颜承麟战死,成为中国历史上为时最短的皇帝,金国灭亡。
完颜阿骨打
金国建国之初,还没有女真族文字。1118年9月25日,阿骨打下令“国书诏令,宜选善属文者为之。其令所在访求博学雄才之士,敦遣赴阙(立即派人送到京城)”[96],显然是急于收罗汉族文化人才。1119年9月21日,阿骨打下令“颁女直(真)字”[97],女真文字由此创立。1122年1月27日,阿骨打又下令:“若克中京(内蒙赤峰市宁城县),所得礼乐仪仗图书文籍,并先次津发赴阙(必须优先运送到京城)”[98],显然是急于学习汉族文化。1123年,金太宗完颜晟(shèng)即位,立即推行科举考试,“终金之代,科目得人为盛”[99]。1141年12月18日,金熙宗完颜亶下令“以孔子四十九代孙孔璠袭封衍圣公”[100],并亲自主持释奠,拜谒孔庙。1150年1月9日,海陵王完颜亮袭杀金熙宗,自立为金国第4任国主,随即推行改革,继续促进女真族文化进步。1151年4月23日,完颜亮“诏迁都燕京(北京市)”[101],将统治重心转向中原。1152年1月5日,完颜亮“诏罢世袭万户官”[102]取消世袭制,为科举仕进开辟道路。1183年9月25日,金世宗完颜雍下令颁行已译成女真文的汉语经典,并特意解释:“朕所以令译《五经》者,正欲女直(真)人知仁义道德所在耳。”[103]此后金国的文教事业大有发展。《金史》记载:“金初未有文字。世祖以来渐立条教(条文教令)。太祖既兴,得辽旧人用之,使介往复(通过交往),其言已文(语言已有文辞)。太宗继统,乃行选举之法(实行科举选举制度),及伐宋,取汴(开封)经籍图(书),宋士多归之。熙宗款谒先圣(虔诚拜谒孔子),北面如弟子礼(如同学生拜见老师)。世宗、章宗之世,儒风丕变(儒学蔚然风行),庠序日盛(学校日渐增多)。士繇科第(读书人通过科举进入仕途),位至宰辅者接踵(最终出任宰相等高级官职者接连不断)。当时儒者,虽无专门名家之学,然而朝廷典策(册)、邻国书命,灿然有可观者矣。”[104]相传几代之后,女真人“自幼惟习汉人风俗,不知女直(真)纯实之风,至于文字语言,或不通晓”[105];1173年6月18日,金世宗完颜雍下令:“禁女直(真)人勿得译为汉姓。”[106]可见汉族文化对女真人的影响之大。(www.xing528.com)
金国的中央官学被称为“六学”,即:国子学、太学、小学、女真国子学、女真太学、女真小学。1151年2月10日,完颜亮“初置国子监”[107]。金代的国子监既是国家教育管理机关,也是教材和教学参考书籍的出版机构,同时也是办学实体的国子学,并附设小学。国子学与小学的招生对象都是皇亲国戚及功臣子弟,15岁以上入国子学,15岁以下入小学。小学的办学规模约100名学生,国子学分为经义和词赋两个专业,也有学生100人。1166年,金世宗完颜雍“始置太学,初养士百六十人,后定五品以上官兄弟子孙百五十人,曾得府荐及终场人二百五十人(曾经得到府一级官府的推荐及能够考完全场者可录取250人),凡四百人”[108]。金国太学的教材,采用《易经》、《尚书》、《诗经》、《春秋左氏传》、《礼记》、《周礼》、《论语》、《孟子》、《孝经》、《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宋书》、《齐书》、《梁书》、《陈书》、《魏书》、《北齐书》、《周书》、《隋书》、《旧唐书》、《新唐书》、《旧五代史》、《新五代史》、《老子》、《荀子》、《扬子》,各种注疏版本也均有明确规定,“皆国子监印之,授诸学校。”[109]国子学和太学要求每3天写1篇策论或1篇赋及1首诗。3个月举行1次考试,获得前5名者就可以报送礼部备案。“犯学规者罚,不率教者黜(开除)。”[110]“凡国子学生三年不能充贡(通过科举考试),欲就诸局承应者(想到政府部门当差),学官试(通过学官的考试),能粗通大小各一经者听(只要能勉强通过大经和小经各1门的考试就可以录用”[111],可见金国考虑到女真人的文化水准较低,因此国子学和太学的要求不高。1164年,金世宗“择猛安(千夫长)谋克(百夫长)内良家子弟为学生,诸路至三千人”[112]。1173年,金世宗下令“以策、诗取士,始设女直(真)国子学,诸路设女直(真)府学,以新进士为教授。国子学策论生百人,小学生百人”[113]。这就是说,女真国子学与女真小学也各有100人的办学规模。1188年5月15日,金世宗“命建女直(真)大(太)学”[114];6月7日,金世宗又明确规定:“诸教授必以宿儒高才者充(任),给俸与丞簿等(给予相当于县丞或县主簿一级官员的俸禄)。”[115]
金国重视地方官学的发展。据《金史》记载,1176年5月21日,金世宗完颜雍“诏京府设学养士,及定宗室、宰相子程试等第(并确定宗室宰相子弟的考试等级)”[116],当年就开办17所府学。1189年9月5日,继位仅半年的金章宗完颜璟“诏京、府、节镇、防御州设学养士。初设经童科(选拔杰出学童的考试)”[117]。9月15日,金章宗又“敕有司(下令给有关管理部门),京、府、州、镇设学校处,其长贰幕职内各以进士官提控其事(可以从正副长官的幕僚中选拔进士出身者主持学校工作),乃具入衔(可以报请授予官衔)”[118]。于是很快就兴办“节镇、防御州学六十处,增养千人”[119],府学也由17所增加到24所,“学生九百五人”[120],同时设置女真府学22所,“凡取国子学生、府学生之制(按照国子学、府学的学生管理制度执行),皆与词赋、经义生同(分设词赋和经义科目)”[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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