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舞蹈漫谈：由宗教仪式到战争训练

舞蹈是一种在空间中展现和时间里流动的艺术，它是所有率先表达在人类身上的艺术的本源。温特认为“不是叙事史诗，而是伴随着单调的，常是无意义的歌咏的舞蹈形成一种随处可见的、最原始的（且不论它的原始性），然而又是高度发展的艺术。无论是作为仪礼性的舞蹈，还是以身躯韵律性的摆动作为纯粹欢愉的精神表达，舞蹈充分支配了原始人的生活，而使其他的艺术形式都从属于舞蹈”。就广义而言，舞蹈这门艺术活动和所有的人类传统诸如战争、劳动、欢乐及教育紧密交织在一起。英国学者蔼理斯认为“舞蹈是宗教也是爱的原始表现——以我们所知道的最早人类时代就是宗教的表现，以人类出现以前久远的时代就是爱的表现”。就原始民族而言，一个人所跳的舞就表达了他的部落，他的社会习俗和宗教信仰；野蛮人往往不是用讲道的方式而是以舞蹈的方式表达其宗教观念。这是因为对于原始人来说，没有脱离生活的宗教，宗教就包含了一切。舞蹈是崇拜也是祈祷，所以每一种生活情景比如婚丧典仪、播种和收获季节，战争与和平，都有与之相适应的舞蹈。在至关重要的宗教生活中，人们用舞步表达了对神灵的愿望。从这个意义上说，舞蹈的源起无不与人类的宗教生活血肉相连。也因为如此，世界许多民族的宗教性祭祀舞蹈特别发达，有很高的艺术境界。

另一方面，舞蹈又像爱情一样古老，就动物界而言我们可以说在鸟类和昆虫中，舞蹈常常是爱情的最基本部分。雄性在求婚时舞蹈，有时与其他雄性竞争以便吸引雌性。我们在人类世界里同样发现，动物世界的情欲舞蹈对人类本身有很大的影响，昆虫和鸟类的爱情舞蹈似乎重现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民族当中，即便是现代文明人，也同样是以传统的、象征的形式舞着这种舞蹈。可以说舞蹈是性爱的表现。

对于原始的人类来说，舞蹈展现出美妙的一致性，就是说这种有节律的艺术行为是社会团结的重要因素，它是战争的最佳训练。一方面它帮助了行动和方式的统一，另一方面由于人类天生对自然力有一种恐惧心理，舞蹈的行为给予人一种勇气和力量。所以在古罗马高度发展的军事制度中，舞蹈和战争紧密结合，在每年三月即战神的月份，人们在寺庙前围绕圣坛跳一种三拍子的舞蹈。在我国古代，将舞蹈分为文、武两类，其中的武舞就包括军事训练的目的在内。在强调以上几个方面的同时我们也不要忽视：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中，舞蹈是一种很强的教化手段，是教育的主要内容，柏拉图在其《法律》篇中曾经说过：“良好教育的内容就在于知道如何唱得好和舞得好。”(www.xing528.com)

舞蹈既然和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密不可分，那么就它的起源来说也是多元化的，每个人都可以以不同的角度揭示出舞蹈起源的原因，如果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去理解，或许对我们的认识有启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