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是东西通道,桥下河流为南北走向,至大西坝过姚江到小西坝后,为内河水系。所以,无论陆路进京的驿道,或水路进京的河驿,高桥都是交通要塞。宋人袁商《重建高桥记》称:“桥横跨西塘河北岸,南通晋家桥,北通大西坝村,自昔由杭、绍来宁为必经之路。”《四明谈助》载:“其桥甲于一郡。舟至此,通西坝,达大江,为南北往来孔道。”清初著名史学家万斯同的竹枝词,有《高桥战场》一诗:
高宗航海驻鄞邦,曾托高桥作战场。
却恨无戎轻纵敌,复教兀术渡钱塘。
高宗即宋高宗,鄞即鄞县与明州合治于今海曙区政府及西侧的鼓楼,兀术即金军将领。这首诗描述了“靖康之变”后,宋高宗在金兵的追击下,于宁波城西的高桥摆开战场,并获得了抗金大捷。为了纪念这个重大胜利,高桥一带后来一直有“高桥会”这样的迎神赛会。与高桥有关的历史故事还有“宁波滑子”和“黄泥墙与宁波花轿”等等。如果没有在高桥切断内河上唯一东西向的军事通道,那么南宋的历史命运可能还要短暂。
话说1127年的旧历五月,徽宗皇帝的第九子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改元建炎,成为南宋第一位皇帝。次年,他放弃中原逃到扬州。建炎三年(1129)九月,金兵渡江南侵,宋高宗即率臣僚南逃,十月到越州(今浙江绍兴)。
徐文星《高桥之战》版画
十一月二十五日,一路人马随车驾并驻于越州时,宰相吕颐浩急奏:金人以骑兵取胜,现在如果“车驾乘海舟以避敌,骑兵必不能袭”,“江浙地热,金人亦不能久留”,等金兵退去,我们再来。反正他入我出,他出我入,这就是兵家之法也。
宋高宗在金兵追击中向浙东逃亡,史称“小康王逃难”,民间有各种各样的故事传说。但这个故事应该是与宁波内河航道有莫大的关联。在吕宰相的谋算下,于城西的高桥内河之上,“拉开战场”,“争取车驾往海上避敌的时间”,都是一举两得的事。
且说,宋高宗听了吕宰相的一席奏语,一时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曰:“此事可行,卿等熟议。”第二天,宰相等前来上晚朝时,帝曰:“航海之事,断在必行,卿等速寻船。”这就是吕宰相做出的“航海之策”,遂决计往四明方向避敌。吕宰相遂后命令下属准备船只。
十二月一日,吕宰相护驾的队伍已到明州城,得到张裕提领的上奏:海船“已得千舟”。龙颜大悦。八日那天,定议航海,考虑到明州知府张汝舟对当地海域情况的熟悉,遂任命其为中书门下省检正公事官,而随行的御营使司参议官刘洪道替任明州官而留任。(www.xing528.com)
高桥
十二月十五日夜,越州知府李邺奏报:金人已逼近临安。第二天早晨恰逢大雨,群臣入朝至殿门,只有执政官一班人进入,最后决定,“自(明)州治乘马出东渡门,登楼船,宰执皆从。”高宗并下诏:“亲兵三千自随,百官有司随便寓浙江诸郡。”二十一日,船只已到昌国(舟山)。二十四日赶到明州的后护浙东制置使张俊,已无舟可载,奏乞海舟。帝赐俊手书,许捍寇成功,当封王爵。张俊阅后,与侠士刘相如共同做出御敌之策,告之军士,准备迎敌。
明州多席草,人业于织,著名四方,曰“明席”。明席,在宁波一带又叫“滑子”,这就是南宋首捷以后的事了。张俊发现明州席子不但用来睡觉,还可以用来“滑倒马蹄”,金人不识水性,所以选高桥河道边摆下战场。叫兵士在民间收席,“以重席覆于路,金骑践席上,皆足滑而仆,因急击之,斩获甚众”,果获大捷。高桥一战胜利后,使金军士气大伤,为“航海之策”争取了时间。
建炎四年(1130)一月七日,金兵再犯明州,张俊又命统制官杨沂中、田师中,统领官赵密“以全军殊死战不可败”。金兵直攻至明州城下,宋军得主管殿前司公事李质率所部以舟师来助。知州事刘洪道率州兵射其旁,大破之,杀数千人。张俊与刘洪道在城楼上督战,“遣兵掩击,杀伤大当,敌奔北堕田或坠水”。一时攻城不下,金兵遂屯兵余姚。而御舟已避之台州。二月,金人自明州引兵还临安。
村姑救康王
高桥老街
为庆贺高桥之战,乡民于每年三月举行“高桥会”,迎神赛会,历宋、明、清而不衰,直至民国时庙会被禁。
高桥独特的地理位置,带来经济繁荣。20世纪80年代,还能看到桥旁沿河约一公里长的高桥街,是十里百村闻名的“商贸区”,这里店铺林立,每逢阴历二、七日,四方乡民前来赶集。凌晨4时,高桥老街开始人头拥簇,一直到下午3时,人们才逐渐散去。运河水系奠定了高桥的交通、商贸地位和宜业宜居的人文环境。
今日的高桥西塘河岸上,陆路交通发达,通途路、中山西路(甬梁线)、轨道交通,以及纵向的学士路、甬金连接线、广泽路等,成为高桥西塘河旁的美丽风景线,而纪念张俊等人的庙宇中仍然香火不绝,文化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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