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河,俗称后塘河,起于集士港镇山下庄村栲湖桥,终于城西望京门,基本处于海曙区北斗河、望京路与中山路相交的西南角河端开始,向西至石塘折南的湖泊河一带,总长11公里,均宽34米,均深1.5米。
西塘河(即后塘河)除东端于长乐属于望春街道辖区、西端石塘山以后属集士港镇外,大都处于高桥镇辖区。
“十里九口桥,一路盖高桥”,说的就是这条西塘河上高拱桥梁多,古桥也多。自东向西有望京桥、大卿桥、万安桥、西城桥、望春桥、三眼桥、新桥、永济桥、高桥、镇西横桥、解袂汇桥、三眼桥(二)、新桥(二)、栲湖桥、湖泊桥、十三洞桥、职湖桥、文彰桥。西塘河上的这些桥梁是水陆空间的交汇处,也是史迹积淀的坐标,铭刻着内河成长的年轮。
因官船进出需要,从望京门至高桥,所有桥梁的跨度都高拱如虹,气派无比,加上这一带自古繁华,其场景几可比肩《清明上河图》:从望京门出城,1公里到航船埠头(接官亭),再2公里后是望春老街,接着3.3公里后是半路庵老街,再向前2.3公里后是高桥老街,如果继续向前3公里便是石塘老街,这些都是有名的古代集市。至20世纪90年代间,这些沿河地段仍是农民的交易场所和公共活动场所。
西塘河的南岸,一千二百年前都是广德湖,垦湖为田后,这里旧有夹塘,即双河之间的那条土塘。南宋时期,为浙东运河的黄金时期,也是宁波境内运河全面形成的时期。宋丞相制置使吴潜砌筑、加固西塘河,使其更加完美,后人又将夹塘称为“吴公塘”,由此也在西塘河上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
望京门外西塘河
这条内河的故事就溯源而上从望京门说起吧!
望京门是宁波独特的古代城门,有水陆两门,有此功能的还有长春门,而望京门更为重要,是通向京城之门。于是,这条内河成为古代宁波的交通要道。
古代宁波城,城门数量、名称随朝变化。西门旧名“朝京”,吴制置使改名“望京”之后,名称再没变更。这是道古代盼望朝京之门,一定给过无数人无尽的希望和期盼。
如今,出望京门后,至铁路立交桥前,建了一仿古亭。走近一看,虽没亭名,但从地理位置分析可知,是古代的“接官亭”。接官亭毁了很久,这一带渐渐地成为航船码头。至新中国成立初期,这里有许多船只通向城西各条河流、各个村庄。这里还有公交车西站,转驳西乡的长途汽车亦在此始发。由此,这里成了宁波城乡水陆交通枢纽之一。
西门外航船码头后期嬗变的景象,笔者是亲历过的,就如同20世纪80年代开始慢慢消失的西门外老街。西门航船码头,当时担任城西中塘河与西塘河的航运任务,乡间来城的农民一上岸,就能在老街中看到花旗铅铁皮般纹路的林荫树,树叶子似掌心而叶柄长长的,后来才知是“梧桐树”,还叫“法国梧桐”。梧桐夹道的小小马路上,只有一趟12路公共汽车开向东门口,那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车在人流中行进,从车上俯瞰,路上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好比船上装的西瓜那样密集。即便如此,仍有自行车在中间飞快地穿梭而行。“高手”骑车竟能双手脱离车把,拨开两侧人流前进。常听他们传奇般地讲述,“一要刹车灵,二要脑子灵”才能避免擦着人群。
后来才知道,航船埠头的前身就是接官亭,一直是古代的繁华之地。听前辈老人说,以前官员在此停船上岸,抬头便可望见城里的鼓楼,于是“开锣鸣道”进入望京门,其威风气派就可想而知了。
望京门外接官亭,宁波西门石牌楼群,河埠停泊客、货木船
接官亭是官员迎来送往、更衣换马的地方,因为官员有常服和章服,在不同场合有不同服饰要求,所以在接官亭中有专门换置官服的官厅。无论换马还是换轿,大都在这儿完成。所以,接官亭是宁波内河史上一个重要的历史遗迹。(www.xing528.com)
人工河大多顺直,过了接官亭就是望春桥了。桥因向西望去,广德湖中有个小岛叫望春而得名,宋代宝庆《四明志》便载有望春桥之大名了。
望春桥上望春波,草绿香凫鸭多。
最是城西好风景,夕阳处处起田歌。
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水乡田园风光!
望春桥
原广德湖上的望春山、白鹤山二岛,位于西塘河至镇西横桥后与北折的大西坝河成为交汇处。交汇处的北岸就是高桥,与高桥相伴相生的这条高桥老街,随着社会发展特别是内河的改变而变化,但至今基本保留着原有生态。作为杭绍水路来甬必经之地的通道,高桥镇成为因运河而兴盛的城镇。
穿过镇西横桥中内河,再直线向西,就是石塘山。这里原有广德湖时候的石塘碶,十几年前填河漕为路而毁去了碶闸。如今唯有碶上的石亭和碑记可以见证石塘碶曾经的艰难与荣耀。石塘碶在明万历中,由邑令翁宪祥重修,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监生陆裕昆再修。当时石塘村北面为慈溪县(现属余姚市,新中国成立后将余姚的岐阳一带划入鄞县,岐阳与石塘现为海曙区高桥镇),历史上为解决用水问题,鄞、慈时常有纠纷,且要郡守调节矛盾。所以碑记显示:大碶为慈溪人阻毁,鸣于官,郡守杨钜源亲率鄞、慈二县履勘,判令照旧修复。今桥亭中存有古碑记三块,其中《重修石塘碶碑记》,由宁波知府杨钜源撰文,里人张恕篆额,陈掌文书丹,详尽记述碶闸与水利的效益、碶闸建造纠葛以及宁波府调处意见等。
碶北的石塘庙
历史上对宁波运河航运盛事记载比较详细的要数朝鲜人崔溥了。弘治元年(1488),崔溥等人在海上遇险后漂流至浙东沿海,上岸后由官府接待,后沿运河北上抵达北京,再北返归国。崔溥《漂海录》用中文详细记载了一路的见闻,其中讲到他们沿南塘河到宁波城南的长春门,由水门入城,出西门到西塘河时,见“江之两岸,市肆、舸舰纷集如云”,反映了当时西塘河一带运河码头和市场贸易的繁荣境况。到大西坝时,又见“坝之两岸筑堤,以石断流为堰,使之与外江不得相通,两旁设机械,以竹绹为缆,挽舟而过”,可见大西坝是一处典型的便于江河通航的水工设施,直至新中国成立后改成先进的轨道车坝,后又改为船闸。
这里不仅有西坝,而且还有西渡,亦有人说曾称蓝公渡,却不得其因。《四明谈助》记载了“西渡僧掷诗瓦”一事,说的是张苍水被逮后,舟从西塘河出西渡,突然有一和尚“掷一瓦于舟,疾行而去。其外有纸裹之,纸上有诗。今仅传其二句云:‘此行莫作黄冠想,静听先生正气歌。’”张苍水视死如归,仍笑着曰:“此王炎午之后身也。”王炎午是宋朝庐陵人,曾毁家助文天祥,被留之幕府,已而母病归。文天祥被执后,王炎午作生祭文激励其死。所以张苍水笑称这个和尚应该是王炎午转世,历史上未留下和尚的来历,却为西渡留下了一段传奇故事……
大西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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