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卫有阔大的山地和沙漠。在香山和腾格里沙漠边缘,这些半荒漠化和荒漠化的山地沙漠,就成了群众或者集体放牧牲畜的草原或草场。由于羊多,自然出产羊毛,百姓自古以来就有用羊毛擀毡的习俗。羊毛毡铺在炕上,冬暖夏凉,透气性好,还可以隔潮,所以深受百姓喜爱。但是在旧社会,贫穷人家要想在炕上铺一块羊毛毡,那也是非常困难的,只有有钱人家,才能铺得起这种奢侈物。即便是现今物质过剩时代,农村一些人家的炕上,仍然铺着羊毛毡。不过,在那白花花的羊毛毡上,都要铺一张床单。主人铺床单不是为了要遮去羊毛毡的简陋,而是图睡在上面更加舒适。因为皮肤直接和羊毛毡接触,总有些扎,所以就用床单把人的皮肤和羊毛隔开。若是老人,就直接睡毡上,身上痒了,脊梁在毡上耸动,摩擦几下还能除痒。
羊毛毡给人们留下的是散不去的温暖、割不断的记忆、说不尽的温情。
就是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谁家娶新媳妇,新房的炕上,必有羊毛毡装脸。少了这个,婚礼就要遭到庄邻的笑话谈嫌。娶新媳妇进门,亲家咬定要的铺盖之一便是羊毛毡。毡之于乡下人家就是光鲜、暖和、喜庆、满当的象征。可以说,一块羊毛毡,是一对新人走向新生活的开始。
因为生活所需,毡匠纵横乡里,成为备受人们欢迎的匠人。东家出,西家进,一年里吃香喝辣,吃了湿的拿干的,令在黄土地上劳作的人羡慕。
过去,农村大集体养羊,社员按人头每年都能分一点羊毛,有需要擀毡的人家就积攒起来,够斤数了就请毡匠来家里擀毡。有的人家急需新毡,如要给儿子娶媳妇,自己家积攒的羊毛不够,就从邻居家凑,以解燃眉之急。大集体散了后,每户农户基本都养羊。羊吃草,田野遍地是草,好养活,再加羊的繁殖也快,是农民来钱的一条路。但羊毛长得较慢,每年秋季或春季只剪一次。抖净剪下的羊毛里面的土和沙子,晒干储藏起来以备用。
毡匠擀毡,弹毛是一道需要耐力和体力的劳动。毡匠用弓弦把羊毛弹蓬松后卷成羊毛卷,然后把一半羊毛卷撒在擀毡用的竹帘子上,用竹条打匀、打细,再把温水喷在铺好的羊毛上,让羊毛湿润为止,然后再铺,再喷水。接下来把铺好羊毛的毡帘子紧紧地卷起,用绳子把卷好的毡帘子捆紧,往下就是擀帘子了。擀帘子至少需要两人,由两人面对面用脚均匀地来回擀动毡帘子,经过反复碾擀后,毡坯成型。(www.xing528.com)
接下来是洗毡,毡匠将开水用笤帚洒在毡坯上,直至开水渗透毡坯为止。当毡坯洗到要求的尺寸后,再对毡坯进行整形。毡擀好了,羊毛也洗得干干净净,这时,整好形的毡坯就可以放在阳光下晾晒。
擀毡属纯手工作业,弹毛、铺毛、喷水、卷毡、捆毡帘、擀帘子、洗毡、整形、晒毡等等,每道工序缺一不可,每个细节只用简单的工具用手工操作完成,实在是一项费工费力的技术劳动。由于劳动单调,一个动作要不断重复,所以有的匠人在擀毡过程中,还哼着擀毡调,边唱边做,节奏协调,亦劳亦乐。
据史料记载,擀毡这一技艺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是从蒙古游牧部落传入。北方地区多民族杂居,尤其在中卫,历史上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交会地,擀毡技艺早已传入不容置疑。如把视野放开来看,沿北方一线,凡是炕上兴铺毡的地方,莫不是蒙古族人技艺的流传。当时蒙古族人居住毡包,用毡做褥,一些居民就向蒙古族人学习了擀毡技艺。从此,擀毡技艺就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毡匠”这一乡间匠人也应运而生。
过去,毡匠备受人们尊重。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可供人们使用和享受的物质日渐丰富,很多人从平房搬上了楼房,从炕上搬到了床上,不再留恋土炕,毡也就随之悄然退出了人们的生活,擀毡匠也越来越少。随着老一辈擀毡艺人的慢慢老去,擀毡这一技艺也正面临着消失的危险。
为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卫市将擀毡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收入《中卫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适时将这一民间技艺保护并由传承人传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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