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山,魏晋时称牵屯山,也叫牵土山。郦道元《水经注》又名牵条山,至宋夏时始有天都山之名。
天都山雄奇险峻,独胜一方。天都山窟寺历史悠久,其修建过程长达1600多年。
据《海原县志》载:“天都山,高出群峰,延袤百里。冬春之季六畜常飞,自夏及秋,积水不解;卷帘遥望,俨似玉宇琼楼,恨不振衣(欲飞),此第一峰也……”
由于有着迷人的自然风光、厚重的人文历史,是探寻神秘西夏历史文化的一个窗口,所以,近年来,天都山也成为海原的旅游风景区之一。
天都山承载着一个消失了的王朝的身影。1038年,西夏王李元昊登上皇位,将大将野利遇乞之女封为“宪诚皇后”。之后,在海原西安州建南牟会行宫,再一次扩建了天都山石窟,并将其纳为西夏皇家寺院。
大将野利遇乞号称“天都大王”,率重兵驻守于此。西夏发动好水川与定川寨之战,都是以天都山为大本营而获胜的。此后,西夏多次调集数十万兵马于天都山,攻城略地。
1046年,李元昊见太子宁令格之妻没移氏美艳无比,纳为新皇后。然而,由儿媳成为新皇后,不被世人所接受。如何使儿媳变为“皇后”?在大臣没藏讹庞的建议下,李元昊便让没移氏在天都山石窟出家,吃斋念佛,又转身还俗……1048年元宵节,因夺妻之恨,宁令哥挥刀将其父元昊的鼻头全部削掉,元昊因失血过多而死。由此,西夏皇室发生了内讧,大将野利遇乞被害,皇后被废黜,皇室父子反目,相互残杀,没藏讹庞继而篡权,西夏统一中原的文韬武略烟消云散。
宋元丰四年(1081年)冬,宋将李宪出兵兰州,焚毁李元昊的离宫。李元昊的离宫被焚,但天都山石窟却还在,是后人解开天都山之谜的钥匙。
这又是一段“江山美人”的历史故事。据王建宏、蒲利宏2012年8月27日发表在《宁夏日报》上的《宁夏海原天都山石窟》一文说:“天都山石窟究竟是不是元昊的避暑行宫?这种说法由来已久。但经过专家考证,基本否定了这种可能。原因是,西夏崇拜佛教,宋代著名的科学家、曾在宋夏边界为帅的沈括,记载了当时党项人的鬼神信仰:‘盖西戎(即西夏党项族)之俗,所居正寝,常留一间,以奉鬼神,不敢居之,谓之神明,主人乃坐其旁。’天都山石窟是一个佛教圣地,如果是避暑行宫,作为嬉戏之地,不太严肃,也亵渎了神灵。因此,这是一座西夏皇家寺院。”
这种说法符合逻辑。作为一个信鬼神的民族,说明心中还有可敬畏的东西。尽管父亲霸占儿媳妇,犯了恶行,但如果不管不顾地在寺院嬉戏淫乱,无视神灵,若没有疯掉,心里还是要有所忌讳的。所以文章说“天都山避暑行宫也有其地,是李元昊与皇后野利氏发生争执后新建的宫殿,在今南华山灵光寺的位置”。
那么,天都山石窟作为皇家寺院,具有怎样的实际功能呢?海原是西夏南接萧关的边疆地区,也是进攻宋朝的前哨和进入中原的门户。西夏信佛教,每次攻打宋朝前,李元昊都要到寺庙去烧香拜佛。1042年先后进行的决定西夏命运的两大战役,即好水川(今隆德县)、定川寨(今固原市原州区)战役,李元昊都率重臣前去天都山石窟拜佛、敬神灵。天都山石窟是西夏皇族宗教生活的场所。(www.xing528.com)
天都山是一座与西夏王朝命运攸关的大山。从零散的史料记载中可以看到: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元昊之父李德明属下万子太保从天都山出兵劫掠龛谷(今甘肃榆中县)吐蕃倬克宗入贡马匹;景祐三年,西夏大庆元年(1036年),元昊以地广兵众,分左右厢,立十二监军司,其左厢神勇驻天都山;宝元元年,西夏天授礼法延祚元年(1038年),西夏野利遇乞领兵5万驻守天都山地区,号称天都大王;1041年2月,元昊于天都山汇聚兵马10万进攻渭州,大破宋军于好水川,震惊朝野,同时首创战争史上使用军鸽传递信息的军事智慧;1042年9月,趁好水川战役的余威,元昊于天都山点左右厢兵10万,分东西两路,合攻镇戎军(今固原县城)。定川寨一战,宋败,这就是著名的定川寨战役。在《西夏纪》中有这样的记述:“有地曰天都者,介于五路之间,乃夏人啸聚之区,凡欲举兵以犯诸路,则必就彼点集,然后仪其所向。以故每一聚兵,则五路不得安枕……”
天都山石窟作为西夏皇家寺院,一说是宋夏时期开凿,还有一说石窟的开凿年代尚无确切定论。有专家认为,从开凿手法来看始于北魏,也有说法称始于唐代。
1000多年前,天都山伴着一个王朝的兴起迎来了一个繁盛时代。天都山地势险要,群峰交错,因其位于南北丝绸之路交会处,加之“畜牧耕稼膏腴,人力精壮,出产良马”,被一代枭雄李元昊所看重,天都山遂成为皇家寺院。
因民间传说在山中发现过金牛,故天都山石窟又叫金牛寺,当地人又因石窟中有神佛塑像亦称之为老爷寺。另外,古代还有“荣光寺”之称。全山共有石窟9处,大小殿宇13座。
天都山几经兴衰,曾数次毁于战乱与地震,几经重修。1989年海原县宗教局定名为天都山道观,现为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如今天都山道观殿堂巍峨,雕梁画栋,飞檐翘楚,气象森严,龙飞凤舞,花鸟春唱……正所谓:
青牛西去道化西华洞天,
紫气东来玄览东方神韵。
山场沿袭旧俗,每年农历四月初八举行盛大庙会,届时香客游人摩肩接踵。天都山,在新世纪焕发出勃勃生机!
(参考资料:《宁夏海原天都山石窟》《天都山石窟寺庙建修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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