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逻辑方法的衰落及其影响

当然,在秦汉时期,中国古代知识与思想活动也有失去的东西。

李约瑟指出:“当希腊人和印度人很早就仔细地考虑形式逻辑的时候,中国人则一直倾向于发展辩证逻辑。”(43) 一些研究中国科学思想史的著作也认为,秦汉时期形式逻辑方法是衰落或缺失的。例如袁运开、周瀚光主编的《中国科学思想史》的相关章节中就专门有“逻辑方法的缺失”一目,席泽宗主编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科学思想史卷》的相关章节中也有“分析和演绎的衰落”一目。

先秦时期的科学与哲学活动中其实都不乏形式逻辑的运用,包括演绎推理与论证这样的方法。但是从秦汉时期开始,形式逻辑尤其是演绎推理形式的确衰落或缺失了。《中国科学思想史》一书指出:“擅长辩证思维而缺少形式逻辑的思维方法是秦汉各门具体科学之所以显得体系庞大而内容精芜并存以至缺少相对独立理论品位的一个真正的深层的原因。这种情况不仅秦汉时有,就是整个中国传统哲学和传统科学中都有。”(44) 这是从思维的角度考虑形式逻辑这种思维形式缺失的原因。事实上,从根源上说,形式逻辑这种思维形式的确也是与知识及思想界的兴趣密切相关的,秦汉时期的知识分子、理论界、思想界更加专注比类思维的运用,而忽略形式逻辑问题。但形式逻辑这样一种思维或方法不通过专门的研究或者说没有学者的广泛使用是根本不可能生存的,这无疑是秦汉乃至以后形式逻辑思维与方法缺失的一个更为根本的原因。(www.xing528.com)

就哲学反思来说,以比类或类比思维完全取代形式逻辑的思维无疑是一个深刻的经验教训,这应该不仅仅涉及对一个时代选择的检讨。毫无疑问,形式逻辑思维与方法的缺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它对中国知识与思想发展的消极影响是巨大的,日后许多知识与思想上的重大失误在很大程度上都可以追溯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