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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娱乐场合演出及古琴研究

时间:2023-1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代的娱乐场合的演出,涉及厅内、庭外、广场几方面,一般多是在宾婚嘉会酒酣耳热之际进行,因此宴会的场所往往也是娱乐的场所。此文字则描述了两汉娱乐时的状况。琴在两汉社会广受欢迎,对于琴在厅堂娱乐中的应用,无论社会上下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图4-10河南南阳市王庄出土画像石在汉代,随着礼乐等级的取消和“与民同乐”观念的倡导,宫廷中出现了扩大演出场面和让更多人观看演出的风气。

汉代娱乐场合演出及古琴研究

汉代的娱乐场合的演出,涉及厅内、庭外、广场几方面,一般多是在宾婚嘉会酒酣耳热之际进行,因此宴会的场所往往也是娱乐的场所。《汉书·仲长统列传》:“豪人之室,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妖僮美妾,填乎绮室,倡讴伎乐,列乎深堂。”(35)淮南子》中说:“夫建钟鼓,列管弦,席旃茵,傅旄象,且听朝歌北鄙之乐,齐靡曼之色,陈酒行觞,夜以继日。”(36)班固《东都赋》则云“尔乃盛礼兴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鍧,管弦烨煜。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武备,太古乐毕。四夷间奏,德广所及……万乐备,百礼暨,皇欢浃,君臣醉,降烟煴,调元气。然后撞钟告罢,百寮遂退。”(37)此文字则描述了两汉娱乐时的状况。

我国古代的房舍,多为前厅后寝的格局。前厅是治事、迎宾待客之所,寝是居住之所,也是家眷的活动之所。前厅,汉以前称之为“堂”,汉魏时期称为“殿”,唐以后,“殿”专指皇室的宫殿,民间不再称殿。《说文解字》云:“堂,殿也。”段注:“许(慎)以殿释堂者,以今释古也。古曰堂,汉以后曰殿。古上下皆称堂,汉上下皆称殿,至唐以后人臣无有称殿矣。”(38)另,“古者为堂,自半以前虚之,为堂;半以后实之,谓室。”(39)说明当时的殿堂是敞开的,没有墙壁间隔,在这样的殿堂中宴饮歌舞,当是极富情趣的事情。《后汉书·仲长统列传》曾有“豪人之室,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妖僮美妾,填乎绮室,倡讴伎乐,列乎深堂”的描写,(40)说明当时的娱乐演出是在自家的厅堂中表演的。

在汉代,在厅堂中演奏也较多见。琴在两汉社会广受欢迎,对于琴在厅堂娱乐中的应用,无论社会上下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成帝时张禹出任丞相,他懂音乐,喜好歌舞作乐,客人、门生们拜访,其常常置酒宴饮,以“女乐”、琴乐侑食,如“崇每侯禹,常责师一置酒设女乐与弟子相娱。禹将崇入后堂饮食妇女相对,优人管弦,铿锵极乐,昏夜乃罢”。(41)《盐铁论》评述当时豪门富户“中山素女抚流徵于堂上,鸣鼓巴俞作于堂下”,“富者钟鼓五乐,歌儿数曹。中者鸣竽调瑟,郑舞赵讴……歌舞俳优,连笑伎戏”。(42)在民间在娱乐对琴的应用也达到了一个极致,桓宽《盐铁轮·通有》曾云:“荆阳……虽白屋草庐,歌讴鼓琴,日给月单,朝歌暮戚。”(43)

偏远的荆阳虽然是穷乡僻壤,但是人们对于“歌讴鼓琴”的娱乐,仍是十分的痴迷,不但“日给月单”,而且是“朝歌暮戚”。可见当时人们对歌讴鼓琴的热爱非一般可比拟。刘向《别录》说:“至今邳俗犹多好琴。”(44)这些引文皆说明在汉代琴乐的普及之广和兴盛程度!

在汉画像中,有在厅堂演出的乐舞百戏也为数不少。在河南南阳市草店出土的画像中(图4-7),刻画的是在厅堂娱乐的画面。此为墓室右门楣石。石上共刻9人。左边第一人立姿,执金吾;第二人坐于案前,当为主人观乐;第三人鼓瑟,中3人跽坐奏乐或歌唱。右一人为俳优作滑稽表演;一人樽上单手倒立;另一人扬长袖,屈身作舞。(45)该画面上刻幔帐,下置酒具,是在厅堂宴饮娱乐的场所。

图4-9 河南南阳草店画像石

在河南南阳市王庄1983年出土的一块画像石上也显示的是在厅堂的演奏琴(图4-10)。该石为南门楣室,石长171 cm,宽40 cm,共刻乐舞伎7人。图右一建鼓,上饰羽葆,两侧各有一人跽坐双手持桴作击鼓舞蹈状。左第一人抚琴,第二人击节;余三人居中一人吹埙,左右二人均吹排箫播鼗。(46)画面顶部刻绘有幔帐,是在厅堂演奏无疑。

图4-10 河南南阳市王庄出土画像石

在汉代,随着礼乐等级的取消和“与民同乐”观念的倡导,宫廷中出现了扩大演出场面和让更多人观看演出的风气。一些规模较大的乐舞百戏的演出,往往也需要将演出的地点从殿堂中移至殿堂前庭院。如蔡质《汉官典职仪式选用》云:“正月旦,天子幸德阳殿,临轩。公、卿、将、大夫、百官、各陪朝贺。蛮、貊、胡、羌朝贡毕,……宗室诸刘杂会,万人以上。……作九宾散乐,含利从西方来,戏于庭极,乃毕。入殿前激水化为比目鱼,跳跃就水,作雾障目。毕。化成黄龙长八丈,出水游戏于庭,炫耀目光。以两大丝绳系两柱间,相去数丈,两倡女对舞,行于绳上,对面道逢,切肩不倾,又蹋局出身,藏形于斗中。钟磬并作,乐毕做黄龙曼延。”(47)

据记载,当时宫内由殿堂搬到外面庭院的演出,观者猛增到上万人之多。上行下效,统治者的这种开明的观念和做法,肯定会影响到社会的各个阶层。在汉画像乐舞艺术形象中,刻绘出庭院内演奏地点场景图像的屡见不鲜,往往是宾主坐于堂上宴饮观赏,乐人则在堂前庭院中表演。

在江苏徐州铜山县汉王乡1992年出土的一块画像上,所呈现的是庭院内的演奏(图4-11)。该画分为两层。上层,店堂内有人物互拜和行走。下层为乐舞场面:左起一人站立,二人作舞状,前者左手举鼗播击。右为乐队,一人抚琴,一人吹埙,一人吹笛,一人似击节歌唱。(48)

图4-11 江苏徐州铜山县汉王乡汉画像石

在安徽灵璧县征集到的一块画像石上,所呈现的画面,也是在庭院中演奏的(图4-12)。画面分上下两层。上层,正厅级廊房,右侧立一阙,关身制铺首,阙座刻:“阳嘉三年八月十四丙……”题记。左侧松树,一只猴子在上面跳跃,惊了树下的马;屋上凤鸟飞舞,左一对凤鸟共衔着北斗星。庭院内表演乐舞:中树建鼓,上饰羽葆,二人两侧击鼓作舞,两侧有琴、笙、排箫、等演奏者。主厅内观赏,众人在两廊陪同观看。(49)类似的图像,也在河南新野樊集出土的画像砖中有刻画(图3-18)。

图4-12 安徽灵璧县画像石

在汉画像中在楼台上演奏琴乐舞的图像也不少。楼台作为专门的演出场所,产生于何时,史无明确的记载。在河南省的西平项城淅川、灵宝、荥阳等地,出土许多不同形制的陶楼,上有乐舞艺术画像或者俑人的表演,可视为目前所见的最早的“舞台”,亦可称为戏楼。(50)

这些陶楼多为三层,也有四层的结构。一般舞台设在二层,正面散口,其他三面均有封墙。说明乐舞伎人在前台表演,观众在正面台下观看。也有个别的舞台设在一层,四面呈敞开状,可能为专门演出杂技的场所,观众可围在四周观看。

在山东曲阜旧县村1964年征集的一画像石上有这样一幅楼台演奏的画面(图4-13)。该画面为浅浮雕,庭院、人物、大门双阙,庭院重深。院中伎人倒立表演,有击鼓、吹排箫等奏乐者,左侧一人立,一人跪;二重门半掩,一人露半身。后边楼阁相连,楼上有抚琴、吹排箫者。(51)

图4-13 山东曲阜旧县村画像石

很显然,这种楼阁式建筑是两汉时期中原地区流行的一种专门演出的舞台。除此之外,在史料中也可找到相关的一些记载。如汉郭宪《别国洞冥记》说:“建元二年,武帝起腾光台,以望四远,于台上撞碧玉之钟,挂悬黎之磬,吹霜条之篪,唱来云依日之曲。”(52)看来这个“腾光台”正是西汉宫廷最早修建的演出用的楼台。《乐府诗集》中《西北有高楼》:“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声,阿阁三重阶。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53)这种诗中传唱的“阿阁三重阶”的高楼,与出土所见的陶楼形态是一致的,因此可以肯定,西汉时期已经出现了这种作为专门演出舞台的楼台。

郊野的演奏一般多是在独奏的情况下出现的,周围衬之以野外仙境。琴的独奏多数以自娱自乐为主。《庄子·让王篇》:“鼓琴足以自娱。”(54)我们今天从明清时期的书画卷轴中经常可以看到这些画面。

从出土的汉代考古资料来看,郊野演奏在两汉时期已较为普遍,刘向《雅琴赋》就有:“观听之所至,乃知其美也。潜坐蓬庐之中,岩石之下。”(55)坐在蓬庐和岩石下的演奏描述。两汉时期,琴作为独奏乐器的使用已较为普遍。尤其在文人士大夫阶层,随着儒家指导思想地位的确立,琴的修身养性的作用已较为充分地体现出来。无论是在上层社会还是在民间,琴修身养性的作用已较为普遍。

四川雅安市高颐阙师旷鼓琴画像石(图2-18)。图中二人跽座圆案上,左为师旷将“鱼形琴”至于腿上弹奏,右为晋平公边凝神听琴,边掩面而泣。空中玄鹤飞至,两旁百兽率舞。(56)此图系依据《韩非子》中有关记载写意而成,桓宽《盐铁论·相刺》亦有“师旷鼓琴,百兽率舞”之说,具有典型的意义。

在四川彭山县江口乡崖墓1985年出土的一画像石上有郊野的演奏。该石为石棺一侧。图刻三座仙山,左起二人坐仙山上六搏,另有观者。中部一人坐仙山上弹琴,一人吹笛,另一仙山上三人端坐,作歌唱状(图4-14)。如《史记·秦始皇本纪》称:“瀛洲,仙人居之”。(57)类似画面在安徽宿县也出现过(图3-4),两个褒衣戴冠的男子,在郊野外席地而坐,右者操琴,左者歌唱,仙鹤、鹿、羊、狐在旁聆听。(58)

图4-14 四川彭山县江口乡崖墓画像石

在江苏徐州黄山陇村出土的画像也刻画了郊野演奏的画面(图4-15)。(59)该图像位于墓室西壁下部,已漫漶,但可辨所画内容。左上是树木马匹等,画面中置一方形地毯,二乐人跽坐作抚琴、吹箫状,前一人手中器物模糊,左边有三人作舞。右旁二人,亦模糊不清。在安徽宿县出土的画像中(图3-4),两褒衣戴冠的男子,在郊野席地而坐,右者操琴,左者歌唱,旁有仙鹤、鹿、羊、狐等聆听,也属于郊野演奏。

图4-15 江苏徐州龙村黄山画像石

以上所见,从两汉时期音乐艺术表演场所的不断演进,足以反映出当时社会音乐文化生活的丰富多彩和高度普及的历史事实。如以上图像和史料所记,宫廷内演出场所从殿堂到庭院的第一次变革,观赏者即由原来的数十人扩大到上万人,使皇亲国戚及其家人均可入宫观赏享乐。第二次变革,演出场所设于广场,观众扩大到平民百姓,形成了“三百里内皆来观”的前所未有的规模,观者不计其数。而各地专门演出的场所楼台(或戏台)的出现,应视为第三次变革。它反映出,随着各地音乐文化活动的广泛开展和高度普及,在广场上围观,已经不能满足于越来越多的观众的需要,所以才使得演出场所逐渐提高,甚至于在几层楼上表演。故笔者认为,这一现象充分反映出汉代社会音乐文化的高度普及和繁荣发达。倘若没有汉代社会音乐文化的高度普及和繁荣发达的现实,就不会出现这种演出场所的不断扩大和升华。从汉画像上琴的功能类别来看,琴在汉代的民间深为普及。

(1) 程俊英撰:《诗经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364页。

(2) 蔡仲德:《中国音乐美学史资料注译》,人民音乐出版社,2004年,第125—131页。

(3) 严可均:《全后汉文》(卷十五),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136页。

(4) 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第1045页。

(5) 同上书,第1073页。

(6) 同上书,第1045页。

(7) 王符撰,汪继培笺,彭铎校正:《潜伏论校正·浮侈篇》,中华书局,1985年,第125页。

(8) 《中国画像石全集2》,图48,河南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39页。

(9) 严福昌、肖宗弟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四川卷》,图2·3·14,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77页。

(10) 《中国画像石全集7》,图149,河南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116页。

(11) 班固:《汉书·哀帝纪》,中华书局,1962年,第342页。

(12) 蔡仲德注译:《中国音乐美学史资料注译》,人民音乐出版社,2004年,第252页。

(13) 靳之林:《生命之树》,广西师大出版社,2002年,第212页。

(14) 赵世纲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河南卷》,图2·4·13,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98页。

(15)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1082页。

(16) 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第1241页。

(17) 严福昌、肖宗弟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四川卷》,图2·4·21,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226页。(www.xing528.com)

(18) 严可均:《全后汉文》卷十五,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136页。

(19) 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第1073页。

(20) 郭茂倩:《乐府诗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356页。

(21) 同上书,第393页。

(22) 《中国画像石全集1》,图203,河南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152页。

(23) 程俊英撰:《诗经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45页。

(24) 吕不韦著,陈奇猷校注:《吕氏春秋新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667页。

(25) 何宁撰,高诱注:《淮南子集释》,中书书局,1998年,第69页。

(26) 萧统编,李善注:《文选》,岳麓书社,2002年,第129页。

(27) 桓宽撰,王利器校注:《盐铁论校注》,中华书局,1992年,第437页。

(28) 同上书,第353页。

(29) 赵世纲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河南卷》,图2·1·3ab,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42—143页。

(30) 严福昌、肖宗弟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西·四川卷》,图2·3·15,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78页。

(31) 萧统编,李善注:《文选》,岳麓书社,2002年,第129页。

(32) 何宁撰,高诱注:《淮南子集释》,中书书局,1998年,第69页。

(33) 赵世纲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河南卷》,图2·4·6b,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91页。

(34) 马承源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江苏上海卷》,图2·3·2b,大象出版社,1986年,第281页。

(35) 范晔:《后汉书》,中华书局,1965年,第112页。

(36) 何宁撰,高诱注:《淮南子集释》,中华书局,1998年,第69页。

(37) 费振刚、胡双宝、宋明华辑校:《全汉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318—332页。

(38) 许慎撰,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685页。

(39) 王先谦:《后汉书集解》,中华书局,1984年,第738页。

(40) 范晔:《后汉书·仲长统传》,中华书局,1965年,第1648页。

(41) 班固:《汉书·张禹传》,中华书局,1962年,第3349页。

(42) 桓宽:《诸子集成·盐铁论》,上海书店,1986年,第34—35页。

(43) 桓宽撰,王利器校注:《盐铁论校注》,中华书局,1992年,第42页。

(44) 许健:《琴史初编》,人民音乐出版社,1982年,第12页。

(45) 赵世纲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河南卷》,图2·3·3b,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64页。

(46) 赵世纲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河南卷》,图2·3·9b,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69页。

(47) 范晔:《后汉书·礼仪志中》,中华书局,1965年,第3131页。

(48) 《中国画像石全集4》,图1,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1页。

(49) 《中国画像石全集4》,图177,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135页。

(50) 李荣有:《汉画像的音乐学研究》,京华出版社,2001年,第165页。

(51) 周昌富、温增源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山东卷》,图2·5·3,大象出版社,2001年,第281页。

(52) 班固等撰,熊宪光选辑,俆志奇校:《古今逸史精编》,重庆出版社,2000年,第92页。

(53) 六臣注:《文选》,卷二九,中华书局,1987年,第539页。

(54) 郭庆藩撰,王孝渔点校:《庄子集释》,中华书局,1961年,第978页。

(55) 费振刚、胡双宝、宗明华辑校:《全汉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153页。

(56) 严福昌、肖宗弟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四川卷》,图2·3·17,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180页。

(57) 《中国画像石全集7》,图157,河南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120页。

(58) 《中国画像石全集4》,图176,山东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134页。

(59) 马承源主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上海江苏卷》,图2·3·19,大象出版社,1996年,第3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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