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形象塑造不仅能带给观众异样的视觉效果,也存在着独特的艺术功能。一方面,舞蹈编导从动物形象角度出发,通过动物视角来看待人类社会,具有动物叙事的功能,并有独特性的视角,不同于人物叙事且又相似于人物叙事;另一方面,编导通过动物形象塑造传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引起观众的共鸣,致使动物形象有了间接的情感表现,反映社会现实,传达情感共鸣,是连接人与动物之间情感交流的纽带。
(一)独特的叙事视角
叙事是舞蹈创作中普遍的结构处理方式。它的作用是叙述舞蹈的情节发展,或者说从什么角度来讲故事的发展。而就动物形象来讲,通过动物来叙述故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舞蹈《羚羊的外套》一开场,三只藏羚羊一家亲,运用头部的灵动性叙述着舞蹈的开始,一群藏羚羊在它们群体中自由生活。故事的叙述借助道具的合理运用,营造出了较好的意境效果。怀孕的藏羚羊中枪后,抽出一条长长的红绸来表现血腥的惨烈场面,藏羚羊领头者带领羊群们开始与人类的战斗,几番激烈的战斗也没能战胜人类枪下的不留情,到最后那条长长的红绸变成了一条输送带,将羊头、羊皮等道具在舞台前区的传送,再到藏羚羊的领头者地位的禅让。道具的巧妙运用将故事的发展呈现得恰到好处,加深了动物叙事的感染力,叙事的视角也是独特鲜明。
文学作家钦吉斯·艾特玛托夫认为,在动物形象塑造方面,可采用内视点方法(内视点方法又称作者主观观察法、单纯观察法)。他认为,内视点的用处在于动物形象既可以充当作品中的主演,又可从侧面烘托内容的发生。这种内视点通过动物形象塑造,再现了人类对自然界动物的不尊重,人与自然的矛盾冲突、不和谐,并抨击人类的扼杀行为。
动物叙事不同于人物叙事。它的独特之处在于:首先,动物形象不是显而易见的袒露真情,具有隐藏性,可以通过它们的眼睛窥视到人类不为人知的一面;其次,动物视角的参与在一定程度上使人类跳脱出由于自身视野的局限而造成的主观偏颇,从而对生命本身进行客观而全面的评判;[6]最后,观众在欣赏动物形象叙事的同时,能够达到一种新的视觉感受,独特的艺术感知,让作品的叙事角度更加独到,引人入胜。
(二)结构的连接纽带
动物形象的塑造作为舞蹈创作中的特殊形象存在,是人与自然、动物与自然、人与动物之间的连接纽带,推动情节发展的纽带。就结构而言,又多了一层,又复杂了一层,需要间接地把动物形象作为承接结构的关键点。
舞剧《齐风·甫田》里的两只玄鸟,即不做主演,又不做群演,是每一章的前续,从舞剧的整体结构来看,两只鸟其实是多余的,而编导从两只鸟的角度来阐述战争与和平、家园与爱情。每一章都出来两只鸟,连接每一幕,起到了结构的引子作用,使结构更有深层意义。(www.xing528.com)
舞蹈创作中必然有结构的存在,连接结构的纽带必然是至关重要的,那么,动物形象在舞蹈作品中可以当作这个纽带,串联整个的结构。
(三)现实的情感表现
情感表现是舞蹈创作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情感表现可以让观众产生共鸣感。因此,以动物形象为主角时也需要情感的流露。说到底,艺术终归是要回归生活,舞蹈终归以情感传递为宗旨,现实的情感表现是舞蹈表现最重要的部分,说是核心部分也不过分。人类是情感社会,那种人类的情感维系,想必是每一个观看舞蹈作品的观众、每一个人都追求的东西。
动物形象的塑造是过程,现实情感的表达是目的。存在即合理,只要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存在,就有存在的必要性,人也是高级动物的一种。社会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而情感正藏在其中,无数种动物形象的塑造正是来源于这种动力。
比如舞剧《朱鹮》,现实的情感表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舞者对朱鹮的塑造,完完全全地再现了朱鹮这一比人类诞生还要久远的物种。朱洁静是我国著名的舞者,她的舞姿可以说是美不可言,她对朱鹮的塑造可以很直观地看出朱鹮的低调、温良、灵性、清纯,从她柔美的身躯到对朱鹮形象的演绎,就像真正的朱鹮在舞台上熠熠生辉,散发着灵气。观众沉浸在这种美感中,就会对观众自身的心灵造成极大撞击,甚至改变观众的性格。即:观众通过演员的形象塑造和情感表现,可以感受到朱鹮那种低调、温良、灵性、清纯的品质,进而运用到个人工作生活中。
其次,观众以间接的视角去看舞剧,会因为动心动情,忍不住去关注朱鹮的生存环境。随着人类工业社会的发展,朱鹮的生存环境受到了严重的制约和局限,观众会去建立自然保护区,为朱鹮提供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对朱鹮作出力所能及的保护,这是舞蹈最终情感的延续和传递。高度凝结了编导和舞者心血的集大成品变成了观众、编导、舞者之间的情感传递,也对朱鹮和环境的保护起到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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