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至》第十三卷：汉朝君臣群体的辉煌与和谐

孝莫大于宁亲①，宁亲莫大于宁神②，宁神莫大于四表③之欢心。撰《孝至》第十三。

【注释】

①宁亲：使父母亲人安宁。宁，使……安宁。

②宁神：使祖先的神灵安宁。神，这里指祖先之神。

③四表：本指四方极远之处，这里指全天下。

【译文】

孝顺是一个人的美德，最好的孝顺是使父母亲人安宁，使父母亲人安宁的最好表现是让祖先的神灵得到安宁，使祖先的神灵得以安宁的最好表现是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得以欢欣愉快。于是我写下了《孝至》，作为本书的第十三卷。(www.xing528.com)

【题解】

古语云：“百善孝为先。”自古以来，中国人传统伦理观念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孝顺。那么，何为孝顺呢？扬雄站在一个思想家的高度，对普通人理解的孝顺予以提升、推广，他指出：孝顺父母亲是人本该做的事情，“宁神”又是“宁亲”的高一级表现，而孝顺的最高级表现是天下百姓得以欢欣安乐，这就将狭义的孝顺上升到了治国平天下的最高境界去了。孝顺从一个伦理观念，升华为一个政治概念。

在前一卷的《君子》中，扬雄认为：只有德行美好的君子才是最值得结交的人，才是得以将天下托付给他们的人，所以，在本卷《孝至》中，扬雄从以石建、石奋为代表的个人子女亲人之孝，很快上升到伟大的圣人尧、舜、禹等杰出政治家治国理政、造福百姓的盛举，认为这才是最好的孝顺，关心百姓，以仁爱治国，将天下人视为亲人，为天下人服务，得到大众的一致赞美，并能流芳百世，名垂千载。

在本卷的后三分之一部分，扬雄将笔触深入汉朝著名君臣群体之中，盛赞汉德巍巍，君臣和谐，天下大治，四方来朝。而其中最杰出的代表是扬雄的早年同事、现在的安汉公王莽！王莽在今文经学盛行的时代，复兴古礼，推行周公礼制，重构礼乐，德行美好，可以和周公、伊尹相提并论，举世无双，是最好的汉家忠臣。于是，王莽成为扬雄政治理想的化身，成为圣人之道的继承者，成为儒家礼乐制度的当代践行者！

这些言论为扬雄带来了后世的很多非议和争执，考虑到本书的成书时间在王莽代汉之前，以及扬雄几乎偏执的狂热圣人情节，我们可以用同情的心理来对待位卑未敢忘国忧的扬雄，而不将他看作阿谀奉承的伪君子，这是大家在阅读中要注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