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骞》：法言今注今译导读

仲尼之后，迄于汉道，德行颜、闵①，股肱萧、曹②，爰及③名将尊卑之条，称述品藻④。撰《渊骞》第十一。

【校勘】

本卷序言据《汉书》本传补入。《法言义疏》云：“此段二十八字，后人妄撰窜入。宋祁曰：‘李轨注《法言》本无此序，云与《重黎》共序。’扬树达引汪荣宝云：盖《重黎》《渊骞》皆论春秋以后国君将相卿士名臣之事，本为一篇。以文字繁多，故中折为二，于是《渊骞》虽亦为一篇，然非别有作意，故不为之序。《汉书》此文，乃浅人见此篇有目无序，疑为缺失，遂妄撰此二十八字窜入，不按文语俗近如子厚所云，又且意义与《重黎序》复重，了无所取，固非子云旧文，亦并不得以为班固所作也。”因本卷有无序言争论较大，这里先保留《汉书》意见，待学术界将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再作补正，特作说明。

【注释】

①德行颜、闵：德行最好的是颜回和闵子骞。

②股肱萧、曹：辅政大臣中最优秀的是萧何和曹参。股肱，读为gǔ gōng，指大腿和胳膊，引申为辅佐君主的重要大臣。

③爰及：至于。爰，读为yuán，拉，引，后造“援”字表示此意。

④品藻：鉴定等级。(www.xing528.com)

【译文】

从孔子到汉朝，德行最好的是颜回和闵子骞，辅政大臣中最优秀的是萧何和曹参，至于其他的名将和地位各异的名人，我现在来对他们一一鉴定等级。于是写作了《渊骞》，作为本书的第十一卷。

【题解】

本卷在性质上与《重黎》近似，但内容更为丰富，论述名人更多，主要是对“近世”名人进行分类点评，而且主要点评的是“德行”品质，所以独立为一卷。

开篇以颜回和闵子骞的德行引出本卷的评价标准，自此以下，举出了很多例子来论述这一问题：在君子之德与小人之力的对比中，将秦武王及其三大力士进行了“德”的点评；在孟子之勇与荆轲之勇的对比中，进行了“勇”的点评；顺流而下，对战国四公子、吕不韦等著名政治家进行了“益”与“智”的点评；对名将蒙恬进行了“忠”的点评，对战神白起进行了“仁”的点评；对聂政等三大刺客进行了“义”的点评；再以“美行”“言辞”等分类标准集中对一系列隐士、名人进行了对应分类；到汉朝以后，以“近世社稷之臣”“近世名卿”对汉代著名开国元勋、名将、大臣进行了集中评价，特别列出东方朔等滑稽人士、李仲元等民间高人，进行详细点评。期间政权层面上以周王室的衰落与秦国的逐渐强大为例，诸子学术以鬼谷子和纵横家苏秦张仪为例，外交层面以苏武张骞为例，纵横捭阖，最后集中于儒家标志：非正不视，非正不听，非正不言，非正不行。完美收束全篇，体现了严密的逻辑性和清晰的层次感。

本卷论证，远比《重黎》严谨，中心论点极为明确，各层分论点十分清晰，以此为依据来判断本卷之序言的真实性，笔者认为，是完全可以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