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言周于天地①,赞于神明②,幽弘横广③,绝于迩言。撰《寡见》第七。
【校勘】
假言,当作遐言。根据上下文推断,此处“假言”当与“迩言”相对,“迩言”指的是近世人之言,则“假言”必为远古人之言,故当作“遐言”。
【注释】
①周于天地:遍布于天地之间。语出《易·系辞》:“夫易广大配天地。”
②赞于神明:穷极幽深,参赞于神明的境域。语出《易·说卦传》:“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
③幽弘横广:深刻博大的样子。幽弘,深大的样子;横广,指“周于天地”,遍布于天地之间。
【译文】(www.xing528.com)
远古圣人的言论遍布于天地之间,穷极幽深,参赞于神明的境域,深刻博大,可惜消失在了近代人的言论之中。于是我写了《寡见》,来恢复部分故人言论,作为本书的第七卷。
【题解】
由上述译注可知:本卷之所以取名为《寡见》,是因为上古圣人的言论已经消失在近代人的言论之中了,所以,为了将深刻博大、穷极幽深的古人言论重现于世,并将其深刻的含义揭示于当代之人,扬雄不惜得罪当代人,举证古人优于近人。而基本的思想来源,是《周易》及其宇宙哲学。
本卷首先批评博学多知者,不一定是圣人之徒,如果他们学习的是诸子学说,那就是不对的,“懂得越多越反动”,只有儒家大道是可学的。于是举证五经言辞之优美、思想之深刻、内容之广博,是最应该读的书。继续上推,论述到五经的作者与记载的圣人,其“遐言周于天地”,他们都是最值得学习的古人。与此同时,点出司马迁《史记》中对儒家诸子及其著作的错误评价。再将笔触一转,广泛举证上古、三代、春秋战国一直到当代的著名人物及其言论,经过纵向拉通与横向比较,得出圣人言论优于诸子百家的结论。卷末以秦国的强大而快速灭亡为例,表明汉朝当代治国政策不应该继承秦朝的隐忧。
《寡见》篇的最基本特点是博而能一,在广泛举证的基础上,对哲学之道、治国之方、诸子之论、五经之美反复比较论证,而能统一在“圣人大道”这一基本立场上,显示了扬雄极深的思想造诣、极博的学识素养、极严的儒家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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