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之聪睿者，亦深明西学之需要而研究之矣。然东方之学问、理想、精神、功业，西人尚未有竭诚以求之者也。斯书为郭博士所著。专述东方一大民族最近之急于探考西学，而又以中国历来进化之迹，与教育制度之沿革，表显于世。西人获此，庶几于东方情形，略窥一斑乎。
是书微意，凡久与中国人相处之西人，深表同情。谓东西人之不同，在观察，在方法，而不在智慧。固无程度高下之足言也。若人种学家，若社会学家，无不服膺斯说。证明西方之所以异于东方者，其物质也，其知识也。谓其才能则何别焉？盖华人之生活观念，既不同于西人。故于物质之发达，科学之昌明，瞠乎人后。兹已知病症之所在，而返然易辙，则将来必有根本变迁之一日，毫无疑义。
抑知进步由智慧而生者也，而智慧则由智力才能而生者也。是犹物理力系体积与动量之合也。中国民族，实一大体积，所缺者动量耳。设中国人原有之智质中，灌输以科学知识，则所得之结果，必为西人所难能而可贵者也。
最近日本之于军备、商务、科学以及其他事业，得著成效，岂非一证欤？或者今世纪所视为重要之事，自中国人视之，未尝驾乎其历来道德及各种社会动作之上也。然而西人之所贵者，中国人已渐贵之。(www.xing528.com)
中国之以平和政策，维持其群众，已三千余年于斯矣。地广人众，民物殷富，而西方之精华，几发泄无余矣。即以创作论，有火药，有印刷术，有罗盘针，此外又有各种艺术、货殖力，靡不有其独到之处。果能参以西法，则其前途岂有涯哉？况中国之军事、政治、农、工、商诸业，规模备具。若加以科学、知识及振刷其民之道德精神，必可以划除西人之歧视偏私，而生其仰慕之心也。
郭博士之著是书，不独表扬己国之事绩，且俾西人恍然有悟于中邦维新之变革。是变革也，利之所及，端在西方。吾馨香祝焉。
孟禄 序于哥伦比亚大学师范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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