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剑》叙江苏宜兴,有黄知县者,因年迈,将公事付其子黄大少爷办理。大少爷嫖土娼九花娘,款洽之际,见飞刀送书,文曰:“西门曾寡妇案,不许贪赃枉法,如敢阳奉阴违,叫你颈项溅血。”
有沙通判者,葬父择地,寻一牛眠吉地,却属曾寡妇所有。沙通判欲打通官府夺地,曾寡妇无奈求助茅山玉真道人。玉真道人乃太平军将领之遗孀,身怀绝技,托迹道观,玉真道人遣二徒金霞和吴小凤下山除恶。
吴小凤乃宜兴武官之女,小凤母病亡,父娶卖身葬父的卖解女莲姑娘为续弦,父染时疫死,后母莲姑娘与尼姑淫乱,吴小凤杀母报仇未成,得金霞之荐拜玉真道人门下。
金霞则为太平天国军后代,父战死,玉真道人收留吴小凤,文残至此。按文中情节有不能连属之处。(www.xing528.com)
篇所述不外吴小凤等行侠仗义之事,其可堪一议者,乃在将艳情与武侠合流。如淫尼纵欲,“这东西的的确确是代理性质,并没有真除”[147]。此等猥劣笔墨,似不应出诸大家之手。至于庵堂风月,木耳制阳具等事,自《三言》以来,不乏其篇,亦无劳张氏大笔重述之。
《芙蓉剑》写女侠赵依萍。赵依萍自幼习武,师傅为大侠李青,李青与大刀王五师出同门。李青授赵依萍芙蓉剑,芙蓉剑系一短刀,六七寸长,百砍不折。女侠遂托迹海上女校,开始其行侠仗义生涯。同班杭州籍同学周季华,母黄氏,听计于姘头袁子安,欲将季华嫁给袁子安之侄,季华不从,然无计可施。赵依萍仗义出手,深夜往探,将黄氏割发剃眉,留书示警,从此黄氏不再提婚事,并同意季华继续读书。同学刘曼与表兄玉哥情定鸳盟,刘曼后母胡氏将刘曼监禁,欲将其卖入堂子做生意。赵依萍潜入刘家大院,背起刘曼,腾空而去。
作者将古之女侠移植洋场女校,赵依萍身上颇有聂隐娘、红线之影踪,为女学生平添刚健之气。然套路未免陈旧,面对现代之钢筋水泥,仍是腾空而起,不知此腾空,能纵几许之高,其能超越摩天大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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