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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亭:北方武侠宗师的上海小说成果

时间:2023-1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赵焕亭,河北玉田人,著名北派武侠大家,著有《奇侠精忠全传》。赵焕亭在上海小报共发表了8篇小说,所作皆为武侠。加之其行飘忽不定,飞来飞去,故赵焕亭便往仙侠一路演述之。赵焕亭乃北方武侠宗师,虽为小报撰稿,未尝敷衍塞责,亦不曾为上海小报之情色之作所劫,依旧下笔谨严,所作多于史有据。在上海小报中北方方言小说并不多见,编辑恐是震于赵焕亭名气之大,故而采用。赵焕亭虽贵为北方大师,然与之相较,不免呈落寞之相。

赵焕亭:北方武侠宗师的上海小说成果

赵焕亭,河北玉田人,著名北派武侠大家,著有《奇侠精忠全传》。

张恨水久居燕京,赵焕亭为河北人,离京城不远,二人皆与北京有渊源,但是他们的小说却不为北京小报所采。赵焕亭在上海小报共发表了8篇小说,所作皆为武侠。

《风尘侠隐记》写侠女故事。文叙唐朝潘姓藩镇之子潘将军,息影长安,经商获利,为第一富人。得法善赠青玉牟尼念珠,手边把玩之物,贮之宅中慧珠阁。一日念珠忽失踪迹,潘将军门客王超寻访念珠下落,遇一头梳三鬟丫髻、身穿褴褛衣衫的女子,王超追踪并结识之。问及念珠事,三鬟女子约其明日慈恩寺塔院相候。果然,三鬟女子把挂在慈恩寺塔院相轮上面的念珠取回掷还王超。

三鬟女子塔尖取念珠事,出诸《初刻拍案惊奇·程元玉店肆代偿钱》,赵焕亭重新演述,稍有渲染,未曾添设,此为小说之前半部。后半部则逸出《二拍》之外,别开蹊径,《二拍》中三鬟女子神龙首尾,文末称不知所终,似言有尽而意未穷之意。加之其行飘忽不定,飞来飞去,故赵焕亭便往仙侠一路演述之。写道:三鬟女,本名燕燕姑娘,与母隐居山中,燕燕斩蛇而采青衣小儿。青衣小儿乃千年茯苓精也,既采之,则化作尺许长的一块物什,燕燕将其装入药囊。按青衣小儿茯苓精事,多为武侠家采用。文残不终篇。

《剑底莺声》述王辅臣事迹,不知何故,取此香艳篇名,终篇未见篇名与王辅臣关合之处,不知其所寓意为何。文叙明末嵩山少林寺法晖长老,善剑术。有张名德者,人称张官儿,率仆人张安,赴任祥符知县,路出少林寺,随喜之。法晖长老颇为赏识张官儿男仆张安,后张安得法晖所传授剑术。

张安在张官儿手下,大破山贼霍峻、张耳崖,声名大振。后张官儿受谗解职,张安转投陕西总镇姜瓖麾下,任守备之职的料楚材,又为王进朝认为义子,张安从此改名王辅臣。(www.xing528.com)

八王子攻大同城,城陷,姜瓖死节,王辅臣被俘,降八王子,甚蒙八王子礼遇,授王府侍御之职。不想,八王子忽大触圣怒,获罪赐死。辅臣没入辛者库,充贱役。后得皇帝起用,立授辅臣御前一等虾。皇帝命洪承畴经略河南,不直其忠荩,命辅臣随侍洪承畴左右。后辅臣贿赂朝端,得钦点陕西平凉提督。吴三桂潜约其起事,不从,后为胁迫反清,虽得皇上原宥,然心不自安,自刎亡。

按王辅臣,实有其人,明末清初山西大同人,王进朝认为义子,改姓王。随明末山西大同守将姜瓖抗清,不久投降于阿济格,免于被诛,没入辛者库为奴。后获顺治帝重用,官至总兵,平西王吴三桂笼络之。康熙帝即位,辅臣调为陕西提督,镇守平凉。三藩之乱时,王辅臣委决不下,态度暧昧,后畏罪自尽。

文中提及八王子攻打大同,所称八王子,应为阿济格。因攻打大同事属阿济格,然阿济格为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二子,并非八王子。不知作者何所据称八王子。

赵焕亭乃北方武侠宗师,虽为小报撰稿,未尝敷衍塞责,亦不曾为上海小报之情色之作所劫,依旧下笔谨严,所作多于史有据。所用语言为北方白话,时杂方言俗语,如:“山东侉哥们说话就带着三分橛气,又有个‘鸟鸟’的口头令,偏搭着袁达是关外人,那个‘妈了巴子’的口头语,也不含糊。于是合车行中,车夫们交代车价之下,你一个鸟,我一个妈了巴子,搞了半天,归根是越说越拧。袁达见那车夫长腿拉脚,一张苦瓜脸,又是个痂皮红眼子。”[145]“以后但愿他们和和气气,不打架吵嘴连累我生气,这就算老人家的讨个值过儿。”[146]

其中“妈了巴子”“长腿拉脚”“值过儿”皆北方土语。在上海小报中北方方言小说并不多见,编辑恐是震于赵焕亭名气之大,故而采用。而此时,上海已产生了自己的武侠小说题材,曰白相地界小说,此类小说用上海俗语,写歇浦滩头白相人故事,十分风行。赵焕亭虽贵为北方大师,然与之相较,不免呈落寞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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