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门前18路无轨电车车上,白相人小金龙见一亮壳,便盯牢黄包车。得知为骆老头之妾,人称“骆太太”。次日小金龙冒名登门拜访,后每日不请自来,骆太太被他连逼带吓,噱上了手。小金龙骗了色又劫财,骆老头光顾燕子窠,小金龙与人设计,演一出翻戏,硬装笋头,敲其5000元血,然银行无法兑现,便持枪强抢骆宅得手。
一日邂逅军官的姨太太冯秀丽,又为其搭上,入其私宅,冒称花旗银行职员不但得其人,还骗了1000元钱。
广东老三,富孀,长三堂子出身,营燕子窠,与小金龙姘居。小金龙欲得其钱财不成,动杀机,砍毙老三,被捕判死刑。孰料执行枪决时,行刑人是小金龙手下一个最得意的徒弟,以调包术,私下放走了小金龙。据说小金龙本人依然健在,住在五马路望平街。
文末无端平地起波澜,乃作者故弄狡狯,殊爽循环报应之理。(www.xing528.com)
上海小报有白相人地界小说,专攻此题的有周益世、披发散人等人。如《小山东》《斧头阿毛》等作品,所写为老头子、小角色;卖斗、摆狠劲、蛇吃鳗鲤比长短、下辣手、打相打之事。周天籁仅此一篇白相地界小说。天籁精缠绵一道,杀伐决断非其所长。所写《小金龙》,虽提及茶会,持枪抢劫,然拜谁为老头子,蟹脚为何人,均无交代,殊失白相地界小说之体。小金龙所擅唯搭壳子,几把白相人地界写成拆白党小说。
所用白相地界俗语殊乏本色,白相人称枪曰“老举三”,而周天籁却称“火烧木头”。再如文中写:“小金龙穿了一身香云纱短打,歪戴了一顶防雨草帽,双手交叉在胸口,二条雪白纺绸裤带,打香云纱短衫里面挂了下来,足有一尺来长,这衣服装束,一望而知是个吃白相饭的三点头。”[169]而白相地界小说则称:一看就是白天吃太阳,晚上吃月亮的家伙。或“马路英雄”,或“小抖乱”,而不称“三点头”,且“三点头”不知何意,未见诸白相地界俗语中。
另结尾处云:“竟然私下把他先生的身体换掉了。”既然是徒弟,就称老头子,而不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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