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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与情感-唐代后的乐教思维变革

时间:2023-1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唐代乐教“境界”风向标的指引下,后继各代都以其为基石,生发出富有特色的境界理论。在文人与乐人的推动和催化下,乐之意境在唐后的音乐创作和教育中氤氲开来,这一时期的古琴音乐更是以独出机杼的结构和琴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君子气度塑造着深切而又悠远的艺术品格。

音乐与情感-唐代后的乐教思维变革

在唐代乐教“境界”风向标的指引下,后继各代都以其为基石,生发出富有特色的境界理论。就音乐教育来说,宋代沿袭秦制,在中央设立最高音乐机构—太常寺,掌管朝会、宗庙、郊祀、礼乐等事宜,但真正继承隋唐以来燕乐传统的是宋徽宗时期建立的“大晟乐府”,《宋史·职官志》中记载“大晟府”:“崇宁初,置局议大乐;乐成,置府建官以司之,礼乐始分为二。”大晟府建立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兼掌雅乐和燕乐,曾一度将教坊宴乐创制的职能收归己有,《宋史·乐志》卷一百五十二记载:“(政和三年)八月,尚书省言:大晟乐府宴乐已拨归教坊,所有诸府从来习学之人,元降指挥令就大晟府教习,今当并就教坊习学。”可见,在政和三年(1113 年)八月之前,宴乐的创制和教习工作是由大晟府掌管的。大晟府的主要从职人员不再是普通的乐工,而是经过挑选的具有很高的音乐和文学修养的人,如周邦彦、万俟咏、田为、晁冲之、晁端礼、徐伸等,俱为一代名士,在他们的推动下,融文学性与音乐性于一体的宋代词乐在大晟乐府的催化下发展起来,以意境为特征之一的音乐传统在词人妙手丹青的描摹中氤氲开来、别具特色。如“豪放派”大家苏轼辛弃疾、刘克庄等在保留了晚唐以来诗词的“花间范式”的同时,又扩大了词境、提高了词品、革新了词风,使得乐人们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与“人道偏宜歌舞,天教只入丹青。喧天画鼓要他听。把著花枝不应。何处娇魂瘦影,向来软语柔情。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傍人笑问”的自由选择中品味不同风格的意境崇生。在文人与乐人的推动和催化下,乐之意境在唐后的音乐创作和教育中氤氲开来,这一时期的古琴音乐更是以独出机杼的结构和琴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君子气度塑造着深切而又悠远的艺术品格

南宋时著名的浙派琴家创始人郭沔(楚望)在其代表作《潇湘水云》中,其每段标题都是那么意境高远,“洞庭烟雨,汉汉舒晴;天光云影,水接天隅,浪卷云飞,风起云涌,水天一碧;寒江月冷,万里澄波,影涵万象”。在演奏中,作者充分调动视觉上的大量信息以提供给听者丰富的想象空间,细腻地描绘祖国山河的气势雄奇与某种波诡云翳的复杂情结,佐以左手按音的大幅度“往来”荡吟,再加以右手的散弹,交互迭应,不仅强化了写声效果,更于天迥地阔之际,充分拓开琴家独特的心灵境界,心身一体,主客不分,自然与人文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意境高远的情感效应。此曲历经数代,先后被明代汪芝的《西麓堂琴统》、清代《春草堂琴谱》《大还阁琴谱》等 50 多种琴谱记载和改编。其融思想性与艺术性于一体的艺术特点被后生琴人所传习,在我国的琴曲教习中独领风骚。对境界的追求和深化是中国传统艺术的精神理路,艺术史上的每一次探求、每一次感悟、每一次收获都是艺术境界的提升。从秦到唐、再到明清,对乐之境界的追求内化于音乐人、音乐流派的生命之中,彰显中国艺术的独特品质

“江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笔外者,化机也。独画云乎哉!”郑燮,字克柔,号板桥,“扬州八怪”之一。善诗、工书画,尤善画兰竹,书更别具一格。青年时期立志读圣贤书,创作思想深受儒家艺术思想的影响。在画竹中表露出对艺术意境的体悟是极其深刻的,以画竹的“三境”—眼中之竹、胸中之竹和手中之竹巧妙地类比出艺术之境,艺术之境是环环相扣、步步递显而逐步到达郑板桥心中的那挥之不去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终极境界。“弟小修诗……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东注,令人夺魂。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多本色独创语。然余则极喜其疵处,而所谓佳者,尚不能不以粉饰蹈袭为恨,以为未能脱尽近代文人习气故也。”在明代中期“公安派”的代表人物袁宏道看来,艺术是否独抒性灵、打动人心,能起到儿童审美教育的妙用,关键在于对艺术之“趣”“境界”的体会和理解。所谓“趣”,就是兴趣或趣味的意思,“趣”以童心为其根源,“世人所难得者为趣,……当其为童子也不知有趣,然无往而非趣也”。由此可见,“趣”来自性灵,来自婴儿那种天真无邪的赤子心灵,同时“趣”也是人们追求的一种自由境界,“趣”如同山中之色、水中之味、花中之光、女中之态,唯会心者知之。如果是为“趣”而“趣”,或者本来无“趣”别怀目的而求之,则不可得,至多得其“皮毛”,而失其“神情”。所以,音乐教育必须出自真“趣”,必须“任性而发”,在心灵驱使下由音乐文本兴起,然后缘此而去,感悟万物、神接天地、纵横捭阖,达到心灵境地,这是乐教的终极指向,也是“成”人之境界。在近代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中,有对三重艺术境界的界说:一境,“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二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三境,“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当代美学大师宗白华看来,境界不仅仅属于艺术,更为生命所标注。(www.xing528.com)

纵观我国传统音乐教育发展轨迹,乐教的“情深而文明”、感而遂通、超以象外而得其环中,乐教的伦理表达、生命涌动都向我们表达出幽幽诗性,即乐教是情感的寄寓,是思维的通达,更是教育的境界。“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在孔子的乐教思想中,乐不仅是“器”,更是“道”,在乐中成人,进入乐的境界。《乐记》论述,乐是伦理,是人与动物分野的界碑,同时也传递着同时代以柏拉图为代表的西方哲学界、音乐教育界对“音乐”的界定和意义,在西方千年的音乐教育进化史上,从柏拉图“无可奈何把诗人逐出伊甸园”到席勒的“审美书简”、从苏格拉底道德音乐教育到海德格尔对“诗意栖居”的观照,一路走来,始终伴随着理性与感性的博弈。整个西方现代音乐以及音乐教育思想史,实际上是一部由僵化的“理性”发展到鲜活的“命”的成长史,是一部由“理念”论发展到“生成”论的变革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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