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震孟科考九挫不馁,到天启二年(1622),第十次参加科举考试,高中状元,时四十九岁。授修撰,入翰林,任侍讲,就是给皇帝讲课。
当时魏忠贤专权,斥逐忠臣。文震孟气愤,上《勤政讲学疏》说:大小臣工,因循粉饰,官员上朝,长跪一诺,北面一揖,跪拜起立,如傀儡登场,这将使祖宗天下日销月削。疏入,魏忠贤乘天启帝看戏,摘录疏中“傀儡登场”四字,说文震孟“比帝于偶人(傀儡)”,不杀无以示天下,帝颔之(《明史·文震孟传》)。一日,讲筵毕,魏忠贤传旨,廷杖震孟八十(《明史·文震孟传》)。首辅叶向高、次辅韩爌力争,言官上章疏救。文震孟被降级外调,又被斥为民。讲官文震孟,敢讲真话,敢犯天颜,时称“真讲官”。
崇祯元年(1628),惩治阉党,起用正人,召文震孟入朝,官为侍读,充日讲官。又遭阉党余孽的暗算。文震孟在讲筵,态度严正,不畏邪恶,耿直规讽,营救大臣。后特擢文震孟为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预政。他两次疏辞,皇帝不许。司礼太监曹化淳雅慕文震孟,让人转话,表示敬意,但他就是不与太监往来。文震孟做大学士仅三个月,就遭小人暗算,被免官回乡。仅半年,因外甥姚希孟之死,悲伤过度,卒,时年六十三。他有两个儿子文秉、文乘,文秉留下《先拨志始》等著作,文乘则“遭国变,死于难”(《明史·文震孟传》)。
有一位学者叫柯维骐,花20年时间著成《宋史新编》,他不满近世学者乐径易而惮积累的现象,特别重视务实,曾作左右二铭:“以辨心术、端趋向为实志,以存敬畏、密操履为实功,而其极则以宰理人物、成能天地为实用”(《明史·柯维骐传》)。文徵明、文震孟都是重务实的学者。(www.xing528.com)
文震孟科举考试,九次落榜,第十次高中状元,这给后人树立一个样板:要有韧性,百折不挠,持之以恒,愈挫愈奋,才会成功。《明史》本传评论文震孟说:“刚方贞介,有古大臣风。”苏洵《管仲论》说:“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文震孟的功成,既源于家庭文化良好的环境,更源于自身坚韧不拔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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