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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周易研究—《易经》圣典的意义和价值

时间:2023-1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张载认为《易经》是圣人所作法典,《易传》是圣人对《易经》书本及其义理的阐释,这些文字均蕴含着丰富的天地之道和圣人意蕴。《易经》这本书,以天地之道为准则,是圣人给天下人所撰写的一部“法律之书”。虽然《易经》一书的根源与卜筮活动密不可分,但是圣人在此制作过程之中并未突出其卜筮作用。其中“尚占则谋必知来”,而“占”之一道是因为《易经》“周知兼体”,其神能“通天下之故”。张载称“《易》非止数”,亦是此意。

西安周易研究—《易经》圣典的意义和价值

张载认为《易经》是圣人所作法典,《易传》是圣人对《易经》书本及其义理的阐释,这些文字均蕴含着丰富的天地之道和圣人意蕴。

1.“法律之书”

《系辞上》谓:“《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张载认为:

“易与天地准”,此言易之书也。“易行乎其中”,造化之谓也。言“弥纶”“范围”,此语必夫子所造。弥者,弥缝补缀之义;纶者,往来经营之义。[27]

易之为书与天地准。易即天道,独入于爻位,系之以辞者,此则归于人事。盖卦本天道,三阴三阳、一升一降而变成八卦,错综为六十四,分而有三百八十四爻也。因爻有吉凶动静,故系之以辞,存乎教诫,使人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其出入以度,内外使知惧,又明于忧患与故,无有师保,如临父母。圣人与人撰出一法律之书,使人知所向避,易之义也。[28]

《易经》是一部可以“弥缝补缀”天地之道的书,其卦象爻位均象征天道,其卦辞爻辞在于根据天道来阐明人事。《易经》于三画卦乾坤的阴阳变化所成的八卦、六十四卦及三百八十四爻,无不对应于天道,以天道为准则。卦爻辞所作,均是依据卦爻之象与变化而来,所以“因爻有吉凶动静,故系之以辞,存乎教诫,使人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在人们观察卦爻之象,阅读卦爻辞时,通过这些教导与告诫的文字,使其行为遵守法度,身心有所畏惧,通晓忧患的因果,不触犯规则而又能有所作为。这就像虽然没有老师教导,但依旧知道孝敬父母一样的自然。《易经》这本书,以天地之道为准则,是圣人给天下人所撰写的一部“法律之书”。故《系辞》曰“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张载解作“天地变化,圣人作易,以著效之,故曰‘圣人效之’”。[29]

2.非卜筮之书——“占非卜筮之谓”

《易经》既然是可以与天地之道等齐的,则其中必然“有贵有贱,有吉有凶”,亦“有君子、小人之杂”,“皆其自然之分也”。《易经》中的差等、序列,都是天地之道自然而然的呈现。

基于这种认识,张载对《易经》卜筮功能的理解较为特殊,呈现为一种相对理性的态度。《系辞上》言“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张载以为:“占非卜筮之谓,但事在外可以占验也。观乎事变,斯可以占矣。”[30]这种理解,将旧的巫术预测之术转化为对事情和事理的推演能力。并且,正如上文所言,《易经》的作用在于“系之以辞,存乎教诫”。

《系辞上》谓:“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张载解作:

天生蓍龟,圣人则之以占兆。”[31]

又,张载解释“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祐神矣”谓:

示人吉凶,其道显;阴阳不测,其德神。显故可与酬酢,神故可与祐神;受命如响故可与酬酢,知来藏往故可与祐神。示人吉凶,其道显矣;知来藏往,其德行神矣。语蓍龟之用也。[32]

显道者,危使平,易使倾,惧以终始,其要无咎之道也。神德行者,寂然不动,冥会于万化之感而莫知为之者也。受命如响,故“可与酬酢”;曲尽鬼谋,故“可与祐神”。“显道神德行”,此言蓍龟之行也。[33]

圣人则取这些具有神圣性象征的物品,如蓍草与龟甲等作为占卜的工具。但占卜本身不是由蓍龟等物决定的,而是圣人及其对易理的把握所决定的。可以认为,易理为易之体,蓍龟为易之用。

虽然《易经》一书的根源与卜筮活动密不可分,但是圣人在此制作过程之中并未突出其卜筮作用。如《系辞上》谓:“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张载认为,“辞、变、象、占,皆圣人之所务也”,此“四道”皆是“知神之所为”。[34]圣人穷尽天地之理,然后“因《易》之三百八十四爻变动以寓之人事,告人以当如何时、如何事,如何则吉、如何则凶,宜动、宜静,丁宁以为告戒,所以因贰以济民行也。”(www.xing528.com)

其中“尚占则谋必知来”,而“占”之一道是因为《易经》“周知兼体”,其神能“通天下之故”。易之“道有阴阳,爻有吉凶之戒,使人先事决疑,避凶就吉”。然而,“占”并非可以通过卜筮随便实现的。张载认为:

人于龟策无情之物不知其将如何,惟是自然莫或使之然者,阴阳不测之类也。己方虚心以乡之,卦成于爻以占之。其辞如何,取以为占。圣人则又于阴阳不测处以为占,或于梦寐、或于人事卜之,然圣人于卜筮亦鲜,盖其为疑少故也。[35]

此言龟甲、蓍草等只是客观的卜筮工具,其本身并不能告诉人们占卜的结果。它们所显示的只不过是天地中阴阳变化的偶然现象。占卜时,人们若以虚心求问,再对照卦爻象、卦爻辞,才可以到占问的结果。这些都是一般人的卜筮。圣人则不同,只对阴阳变化中难以通晓的地方进行占问、卜筮,比如梦境及人事。但是,圣人是通晓天地万物之理并穷尽其精微之处的,很少有疑问,所以圣人很少卜筮。

张载所谓“占”,强调的是占者对天地之道(“天道”)的把握,至于人事则本于天道。圣人之占,是因为圣人之神。此“神”,不是庄子所谓“神人”之“神”,而是指圣人对天道至精至微的体贴与把握。《易经》一书虽然可用于卜筮,占亦圣人四道之一,然圣人作《易》非为卜筮,圣人之占亦非如世人之占,而是为探求天道人事所蕴含的阴阳变化精微之理。张载称“《易》非止数”,亦是此意。

张载关于“占”的理解,是对孔子及《易传》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孔子认为《易经》是改过之书,因而说“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真正懂得《易经》的人是不随意占卜的。[36]《易传》诸篇则多言德行,尤其“子曰”类文字。

3.君子之书

张载认为《易经》之作在“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因为圣人“撰德于卦,虽爻有小大,及系辞其爻,必喻之以君子之义。”[37]所以,《易经》是“君子之书”。此意有二:一是指导学者脱蒙至贤,成就君子之德行,即使人成为君子;一是引导君子进德修业,跻圣合天,即使人成为圣人。如何实现这两层目的呢?便在于观玩卦爻之象与卦爻之辞所蕴含的“吉凶变化,悔吝刚柔”。

《易经》卦爻象辞所示吉凶悔吝亦只阴阳变化,张载谓:

吉凶者,失得之著也;变化者,进退之著也;设卦系辞,所以示其著也。[38]

吉凶变化,悔吝刚柔,《易》之四象与!悔吝由赢不足而生,亦两而已。[39]

“吉凶变化,悔吝刚柔”皆是阴阳两端之变。圣人欲使人趋吉避凶,也非纠结于福祸得失之间。作为“法律之书”的《易经》,其所示吉凶悔吝,在于使人“出入以度,内外使知惧,又明于忧患与故”,即让人有所师法——即圣人于卦所撰之德,提高自身的道德修养和对天地之道的体悟。

张载对《易经》“吉凶”理论的认识根源于其对“易”的天道定位。《系辞下》谓:“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刚柔者,立本者也;变通者,趋时者也。吉凶者,贞胜者也。”张载释之谓:

变,其势也;动,其情也。情有邪正,故吉凶生。变能通之则尽利,能贞夫一则吉凶可胜,而天地不能藏其迹,日月不能眩其明。辞各指其所之,圣人之情也;指之使趋时尽利,顺性命之理,臻三极之道也。能从之,则不陷于凶悔矣,所谓“变动以利言”者也。然爻有攻取、爱恶,本情素动,因生吉凶悔吝而不可变者,乃所谓“吉凶以情迁”者也。能深存系辞所命,则二者之动见矣。又有义命当吉当凶、当否当亨者,圣人不使避凶趋吉,一以贞胜而不顾。如“大人否亨”“有陨自天”“过涉灭顶,凶,无咎”、损益“龟不克违”及“其命乱也”之类,三者情异,不可不察。[40]

变,指六十四卦中六爻阳刚与阴柔的势力的比例及其变化;动,指卦爻辞对阴阳消长变化的情况及原因的描述和解释。情,指情实,而非人的情感。若一爻的变化顺应天道,即其情正,则吉;若一爻的变化违背天道,则其情邪,故凶。此变化若基于对天下之理的通晓和融会贯通,则其变化能极尽流畅通顺。“利,流通之义”[41]若能合乎天地之道之正,则不被吉凶的变化扰乱,可洞察天地间一切万物运转的规律,甚至其隐微之处。卦爻辞依据六爻之时变而各有所指,这是圣人之用。“情犹言用也。”[42]卦爻辞所指,在使人能够“使趋时尽利,顺性命之理,臻三极之道”。吉凶是阴阳二气变化所致,是“不可变者”,故而“圣人不使避凶趋吉”,“一以贞胜而不顾”则“吉凶可胜”。君子所为,当顺乎天道之正,如此才是“义命”,即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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