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指可能存在的危险,是伴随人类始终的一种现象。远古人类就面临着极度恶劣的自然生态环境,也就意味着高风险的生活方式,但是明确的风险意识却还未出现,那种随时降临的危险往往被当作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于是人们通过图腾、祭祀、巫蛊、神话和宗教活动来使之显现,这实际上是一整套完整的叙事,通过叙述来呈现、明晰危险或者指明可能的和解之路等,使得威胁的不确定性和无名性得到缓解,使人们获得一种相对安全的感觉,并能够与威胁共存[5]。
风险有时候是一种计算和测量:“通过计算灾难将要达到的统计上的可能性和灾难可能的大小。”(鲍曼,2002b)235这样“风险会使,或者大有希望使不可预见的事物变得可以预见。在这个初始阶段,风险是保险公司运行过程中的统计部分。”(贝克,2006a)130这种办法实际上是通过统计学这样的数学语言为我们提供一个可能的范围和边界,一种不太确定的确定性,一种话语的相对明晰性,以此来安抚我们焦虑的情绪。这种风险(感知)往往为保险公司的业绩增长提供了担保,最终为某种更大的机构或者社会组织提供合法性(比如福利国家或者国家的各种保险体系),这个时候的风险停留在某种职业或者专业的范畴之内。
风险还可以指冒险(risk),贝克把这种情况当作是“人们为寻求刺激而沉湎于其中的东西”,是正常生活的调味品,比如赌博什么的(贝克,2006a)130。如果在这个方面我们能够走得更远一些,就可以指出,除了趣味和好奇这样的副产品,在资本主义早期的探险故事中,风险可能意味着一种风险性收获,一种意外的财富,风险是一种受欢迎的超额的可能性,冒风险是值得的。风险在这里展现了其积极的一面,它是一种资本探险精神中不可或缺的对象和标的物,从这种意义上讲,风险确实是资本主义的长期“刺激”品[6]。而且,在统计和计算模型的指引下,人们建立了庞大的偏好风险的市场体系,特别是金融风险投资体系。(www.xing528.com)
但是,现代风险已经进入新的阶段,被称为“人为的不确定性”。“在这一阶段,风险的产生是控制或使风险最小化的科学和政治行为的结果。”(贝克,2006a)130如果说第一现代性(工业社会)是处理一些自然的风险,那么第二现代性就是对这些处理自然风险所产生的风险(无法被现代技术和科学处理的风险剩余)的再处理,这种第二现代性的状况就是“风险社会”。因此,现代风险都应该也必然是被置入“风险社会”来理解的。
正是基于“风险社会”的理解背景,贝克认为:“风险可以被界定为系统地处理现代化自身引致的危险和不安全感的方式。风险,与早期的危险相对,是与现代化的威胁力量以及现代化引致的怀疑的全球化相关的一些后果。它们在政治上是反思性的。”(贝克,2004a)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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