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帮人而言
鸟儿就是他们的爱
就是他们的“人间四月天”
听说厦门大学(以下简称“厦大”)来了白腹蓝鹟和寿带,我拿上望远镜就出门了。
都是早已见过多次的鸟儿,却终是敌不过那份诱惑。这种诱惑的力量或许是源于当年第一次遇到它们的时候便已萌生的诸多爱意。爱如种子,深埋心田,如今4月微醺的春风自海上而来,唤醒了它,催生着它,逼迫我的脚步也越发地急促。
可惜还是赶不上寿带急急北去的心—它已经飞走了。白腹蓝鹟也只看到雌鸟。或许很多人觉得它黯淡无光,我却喜欢。它静静地站在竹枝上,歪着脑袋盯着我们,大大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须臾,确定我并无恶意,这只白腹蓝鹟便随着蚊蚋飞舞,大快朵颐。吃饱之后,它又静静地寻根竹枝站立着,高昂着头,耸直身子,像个严肃的贵族,却又忍不住带着一丝顽皮的神情,让我想起电影《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
现在是4月,很多本地留鸟正忙着育雏。为了填饱巢里雏鸟们的大胃口,到处都是成鸟们忙碌的身影。有些早成的幼鸟已经开始跟着父母练习飞翔和捕食,但羽毛还没有完全长好的它们飞行的姿势不免有些笨拙,甚至在试图落定枝头时还会滑上那么几下,让人看得好生担心。我忍不住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上苍真的给我一双翅膀,我能有那份勇敢去飞翔么?”我不清楚答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父母的殷勤照顾之下,幼鸟们终能学会迎风展翅,来去从容。
黄眉姬鹟(WINE 摄)
黄眉姬鹟是今天的明星。虽然早些天便有了它们的先头部队,这几日却是好几只连番登场。从羽色上看,不同个体间的差异相当明显,有的头部灰中藏绿,有的墨若乌漆;胸口么,既有黄澄澄的如夏季的落日,也有金灿灿的似秋日的银杏叶。这倒是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观察训练素材。很多接触观鸟不久的人,总觉得拍到了照片才算是看到了,鸟类摄影才有乐趣,其实不然。鸟类摄影必须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鸟的瞬间动作上,而观鸟所需的角度、视野、思考内容广泛得多,感受自然也会多很多,亦更有趣味。(www.xing528.com)
红尾歌鸲还没有离开,看来小竹林里的蚊子数量尽管让我十分苦恼,却令它相当满意,甚至有些流连忘返。蓝歌鸲在林下来回蹿,看都看不清,但肯定不会看错,因为它那平滑的身形和独特的色彩早在2008年的那个春天里就给我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那一天它可是大明星,几乎所有在厦门的鸟友都赶过来争相目睹这个首次在厦门被发现的蓝精灵。在厦大这栋鲁迅先生曾经执教过的教学楼前,原本静静的长石阶旁,一时间人声鼎沸。
今天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站在石阶上,看见一株老树断了根大枝干,好在树还活着,并未因此而凋亡。近来春雨不断,大枝干断开处形成的凹槽积了不少雨水,成了谨慎的白眉鸫最佳的饮水点—高高在上,且无人打搅。这只白眉鸫胸口和胁部的色彩很淡,远看时险些让我误会成白腹鸫。从个体差异上推断,前些日子里看到的白腹鸫、乌灰鸫应该都走了,今天看到的鸫类貌似刚刚从南方迁徙过来。
几只乌鸫彼此打得不可开交,不过仔细观战之后,就知道它们不过是样子装得凶:一通近距离扑腾,叫得惨烈不已,却连爪子都没碰到一起,与黑卷尾们抢地盘时打得羽飞毛散的战斗场面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噪鹃还在高枝上不停地叫。它也不学学红嘴蓝鹊—人家孩子都能自己飞了,它却连老婆还没有找到!
叫吧!还能怎样?好在春天还没结束。
其实和鸟儿一样,春天里鸟人们也都兴奋着。偌大的校园里,散落着不少观鸟者,大家走着走着就遇见了。没什么鸟看的时候,他们就聚在阳光下高兴地聊着天,说着各种“鸟事”。不知道一旁开的花儿和头顶上的绿叶,是否会把偷听到的话传给那些鸟儿,告诉它们:对这帮人而言,鸟儿就是他们的爱,就是他们的“人间四月天”。
雾气笼罩的杉际内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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