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声部民间歌曲,指一对或一组歌手同时唱出两个或两个以上声部的民歌,有人称其为“二声部民歌”、“复音民歌”。民间则有“双音”、“双声”、“公母声”等俗称。很久以来,人们以为中国的民间声乐作品中没有“复音”现象存在。直到20世纪40年代末,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音乐家在采录民间音乐的过程中陆续发见了大量的这类民歌,才扭转了世人的看法。事实上,某些历史文献早有记载,如广西《三江县志》云:“侗人唱法尤有效……按组互和,而以喉音佳者唱反音,众声高而独低之,以抑扬其音,殊为动听。”类似的文字描述还有不少,说明以多声形态唱歌,一向是这一地带的一种传统。
中国多声部民歌的分布,主要集中于西南和南方各少数民族聚居区,即云南、贵州、广西、广东、湖南、福建、台湾等省的壮、侗、苗、瑶、布依、毛南、仫佬族、佤、傈僳、纳西、景颇、彝、高山各族以及北方的蒙古族等。汉族地区的某些劳动号子由于领、合声部的交错而构成的多声现象,也可以划归于此类。少数民族地区的多声部民歌常常在一些祭祀礼仪、节日歌舞及民间歌会活动中传唱,如侗族的“大歌”、“拦路歌”、“耶”、“喉路”、“嘎哨”,布依族的“大歌”、“小歌”,苗族的“赛咳”,土家族的“哭嫁歌”,瑶族的“蝴蝶歌”、“勒勒嘿”,壮、毛南族的“欢”、“比”,佤族的“玩调”,畲族的“双音”,高山族的“酒歌”、“丧葬歌”、“祭祀歌”,傈僳族的“木刮基”、“优叶”、“摆时”,彝族的“丫腔”,纳西族的“窝热热”,蒙古族的“潮尔”等。另一部分多声部民歌则主要是在生产劳动中传唱的号子,如东北的“林区号子”,四川的“川江船夫号子”,台湾高山族的“除草歌”,云南景颇族的“舂米歌”等。
中国多声部民歌的织体结构即声部的结合方式有多种样态,归纳起来,共有以下五种:
1.轮唱织体,即高、低声部依次先后进入,构成纵向迭置关系。上述佤族的“玩调”、景颇族的“舂米歌”属此类。
2.模仿织体,即低声部以自由模仿上声部的旋律而构成双声的迭置。如壮族的“呵呃”、“啦了啦”,侗族的“嘎哨”、“喉路”。
3.持续或固定低音织体,低声部采用陪衬性持续长音、节奏型持续音或固定旋律音型与上声部相并置对比,两声部一“动”一“静”,相得益彰,融为一体。如侗族的“叙事”大歌和“声音”大歌,纳西族的“窝热热”等。(www.xing528.com)
4.支声性织体,一种旋律声部与在它的基础上作装饰性的变化而形成的新声部相互结合所构成的织体。它的主要特征是主调鲜明突出,支声仅起陪衬作用。如壮族的“上甲山歌”、“南北路山歌”,瑶族的“蝴蝶歌”等。
5.和声或对位织体,高低两声部各有自己的旋律进行状态,因此两声部处于同样的地位,但有时同步有时又交错进行,体现出很浓厚的和声性色彩。如傈僳族的“木刮基”、“摆时”,高山族的“丰收祭祀歌”等。
上述各织体的声部结合,大多采用密集的同度、大二度、大小三度、四度、五度等音程。其中最有特点的是大二度音程的广泛运用。它频频出现于许多民族的多声部民歌中,并不是偶然为之,而是经过长期歌唱实践的自觉选择。它所独具的色彩,已成为中国多声部民歌的最鲜明的特征。
居住在我国北方地区的蒙古族和柯尔克孜族也有多声部民歌。值得一提的是,蒙古族有一种特殊的歌唱方法,蒙语叫“呼麦”,学者称之为喉音艺术,是由一个人唱出两个声部。其歌唱原理是,当声带持续发出实音时,通过气息的冲击再发出高声部泛音,以气息的调整使泛音构成旋律,同时强化泛音,弱化实音,使实音成为持续低音。蒙古族的呼麦有两类,其一为乌音根呼麦,旋律舒缓优美;其二为哈日黑热呼麦,旋律平直、简单。呼麦唱法常用于酒宴和节庆活动中的民歌演唱,有时也与蒙古说书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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